听到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沈唯宁站在二楼的楼梯处，倒是笑了。
哼哼，她爸溜得还挺快。
不过没关系，溜就溜呗，也正合她意。
毕竟这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唯宁本来也没打算真让他爸去跟蒋嘉莹牵扯上。
她今天让蒋嘉莹来，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从她嘴里撬出点消息来罢了。
……
陆以诚开车溜走之后，那油门踩到底，就跟沈唯宁还能搁他身后撵上来似的。
等开了一段路，他正琢磨着要不去把关哲那小子给叫出来。
结果恰巧这时，身上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钟凝。
“喂，怎么了？”
“陆总，您在哪儿呢？”钟凝上来问他在哪儿。
陆以诚皱眉，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那头钟凝在道：“不是约好的一点半吗？毛聪已经到办公室了，等了您快半小时了。”
听到这话，陆以诚直接来了个急刹车。
幸好此刻路上没啥车，不然准得出点事。
他也是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回事。
钟凝前几天和他提过，毛聪说是就着那综艺项目选人的事情，想当面和他聊聊。
当时他也没多想，只是点头同意，让钟凝看着时间安排。
所以昨天钟凝特意打来电话，问他今天下午一点半可不可以？
虽然是周六，但是奈何陆以诚这几天玩得过火了，倒也没什么意见，便点头答应了。
只是今天被他女儿闹得这么一通，直接把这件事完全给忘了。
此刻提起来，他顿觉不好。
“咳，那个我有点事耽搁了，马上就到！”
给自己找了借口，挂掉电话后，就猛踩油门往公司去。
十几分钟后，他才急吼吼地出现在公司大门前，只是临上去前，他还努力平稳呼吸，尽量不让人发现自己记错时间的尴尬。
……
“陆总，您来了。”
见陆以诚终于是姗姗来迟，钟凝脸上的职业假笑都挂不起来了。
尤其是在陆以诚还板着他那张霸总死人脸，一脸淡然地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一旁的毛聪也站起来，向陆以诚打招呼。
“陆总，您好，我是毛聪。”他那客气的模样，倒是丝毫没有被放鸽子的不满。
“你好。”陆以诚和他回握。
见他俩顺利交谈起来，钟凝也不过多打扰，便出门并顺带把门带上了。
屋内，陆以诚和毛聪两人对面而坐。
毛聪先开口：“陆总，想必钟经理已经和您提过，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吧？”
“嗯，说过。”
陆以诚想起之前看到的那次项目提案，记忆开始回放。
“那您觉得，这项目可投吗？潜力大吗？”
“要听实话吗？”
陆以诚抬头看向他，此刻是正视的。
“自然，愿闻其详。”毛聪也毫不退缩，和他对视。
“创新性足够，但是风险性也极高。”
一句极短的评价，是陆以诚对毛聪这个项目的精要概括。
不褒不贬，似是听不出他的情绪来。
可是这对于毛聪来说，仿佛像是赞扬。
他笑了：“那陆总既然选择投资这个项目，肯定是觉得创新大于它所在的风险了，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可以这么说吧。”陆以诚不想和他在这里多说过场话了，直接问他：“听说你是想和我谈谈关于选人的事情，说说你的想法吧。”
见他如此直入主题，毛聪倒也不再多拐弯子。
他此刻直面看向面前的男人，已经三十多的陆以诚虽然面容仍旧英俊年轻，即便外界对他施加各种流言，但是此刻真正面对时，那种生来自信的强大气场还是让人无法忽略。
毛聪顿了半晌，才开口：“陆总，您是敞快人，我跟您就直说了。这次的综艺录制，我想邀请您和女儿参加。”
听到这话后，陆以诚眯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之前他没上心，还以为是走个过场。
但是此刻，他才正视面前这个男人。
让他和小宁参加综艺，给他带来热度？
说实话，这可是头一次有人会如此胆大包天，能当着他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毛聪，你知不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让我家人抛头露面，被公众评头论足的。这一点，我想应该是默认的事情吧？”
明明是轻飘飘的反问，可却有种莫名的压迫。
毛聪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直视他的眼睛，态度诚恳道：
“我自然知道陆总您不喜欢将家人暴露在公众面前，但我觉得，参加这综艺，对您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利大于弊？”陆以诚这会子又听笑了，也是来了几分兴趣：“那你说说，这怎么个利大于弊呢？”
毛聪也笑了下：“陆总，您是聪明人，还不要嫌我说话不好听，但是现在这情况，您在外界的名声……”
话到这里，自然是不言而喻。
陆以诚没说话，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毛聪知道陆以诚是聪明人，不会因为他这一两句的表达而生出端倪来。
直截了当和他继续说明自己的意图：“您可能自己无所谓，但是您女儿肯定受到不少影响了，想必您也清楚。陆总，现在网络时代逐渐来临，大家获得消息的途径也越来越多。如果一味地将事实掩埋，我觉得肯定会留下隐患的。”
“所以，你是想让我干脆把孩子放在公众面前审判？”
陆以诚反问他：“让我女儿放在公众面前挨骂，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话说到这里，陆以诚似乎已经没了聊下去的兴趣。
正欲起身要走，可毛聪却连忙说道：“陆总，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女儿会挨骂呢？”
陆以诚回头，看向他，眼神中露出疑惑：你什么意思？
毛聪笑了下：“其实我之前见过你们，在a市的时候……”
他将那次偶遇说给陆以诚听，到了最后，还感慨了句：“陆总，我觉得你女儿聪明伶俐，如果她在观众面前展现出她的这一点来，说不定会扭转当下的风评。”
“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自然是想让我这个节目能够收视长虹，流量爆火。诚恳来说，我选择你女儿作为节目人选，确实有这方面的私心，但是我也敢保证，以您女儿的性格，上了这节目，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劝说中，毛聪能明显感受到陆以诚情绪上的变动。
他心中慢慢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得稳。
只是在说完之后，却见陆以诚面带微笑站起来：“说完了吗？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