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飞去的碧莲!(上)(1 / 1)

若筠乘着一叶扁舟穿行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莲叶之间,湖水清澈如镜,小舟浮水犹如临空,她拨开重重莲叶感觉自己是来寻找什么的,可又想不起究竟是要找什么!

忽然,莲叶自行闪道,若筠所乘的小舟前面现出一支即将盛开的碧莲花苞,她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此行的任务,便是来寻这支碧莲,并等候它盛开时折取回家的!

她欣喜不已,心念之间那碧莲花苞已在眼前!

若筠双手合十,心与口同时默念,

“我来了,咱们回家啦!”

那花苞果然瞬间盛放,同时迸射出耀眼的光芒,流光溢彩间那碧莲自行飞到了若筠张开的双手掌心之上……

若筠心升欢喜,正欲仔细端详落入自己掌心的碧莲,怎料它只与自己掌心轻轻碰触了一下,转瞬就旋转着飞入了遥远的天际,只在空中划过一道彩虹般五彩斑斓的弧线……

若筠急得握紧拳头,想把它抓牢,可两手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若筠急得浑身颤抖,想追上去,却一脚踏空,跌落入似空无一物的湖水中……

若筠猛地睁开眼,扎心的痛楚从小腹直达心窝,她想按住自己的心,手却抬不起来……

有人抓着她的手,是元远!

见若筠如从梦魇中惊醒,元远也被她的苏醒惊的一震,但旋即是看到她醒来略感欣慰的轻松。

“若筠,你醒了?谢天谢地,两天了,你终于醒了!”

元远关切的唤着她,

“若筠,现在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若筠面色苍白双眼迷离,她茫然的看着元远,还不能放下刚才梦境中的惊慌与失落,心痛的感觉令她呼吸急促不能自已,有泪从她的眼眶滑落,元远心疼的伸手为她抚去眼角的泪……

与此同时若筠也意识到自己为何躺在床上,她隐约记得自己是被元远抱下马车回的落月居。元远回来了?或者他根本就哪儿也没去!她还记得自己坐在马车上,明明就是靠在元远的怀里!

若筠感觉头痛欲裂,她现在顾不得许多,元远是不是回来了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在自己面前了,这就够了。她现在需要确认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若筠浑身无力,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她用得了自由的手急切的捉住元远为自己拭泪的手,探寻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却没有发出声,她也不敢开口问,却又想要一个答案!

元远知道若筠在想什么,欲言又止!

若筠毕竟是医者,即便不能为自己诊脉,身体的感觉已经令她有了答案,再加上元远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筠心头一紧,气力猛然倾泻,眼前一黑又陷入了昏厥,双眼闭合间,两道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枕边!

“若筠……”

元远惊呼着扳住若筠的双肩,想要将她唤醒,又不敢摇晃她的身体,元远手足无措,转头对着芷茹和芷舒大声道:

“快让秦大夫进来看看王妃!快呀!”

“是。”

芷舒应着,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门口,……

很快,一直候在流晖堂的府医秦世农随着芷舒快步走进落月居。

秦世农躬身向元远施礼,元远顾不得这些,

“秦大夫,快过来看看,王妃的情形如何?”

秦世农忙走到床边,元远让出床头的位置,并把若筠的手臂在床边放好让秦大夫诊脉。

秦世农搭了一方丝帕在若筠手上,伸手为王妃诊脉!片刻功夫,秦世农起身收起丝帕,对元远道:

“殿下,王妃是因刚落了胎气血不足,再加伤心失了神所致的昏睡。好在有王妃自己备下的催生丸,腹中胎儿已完全娩出,王妃当前已无性命之忧!”

见殿下还是满脸担心,秦世农斟酌片刻还是劝慰元远道:

“殿下请放宽心,王妃此刻昏睡不能算坏事。属下虽可以施针令王妃回神,只是王妃现在身体虚弱,睡眠却是恢复气力最好的方法。一两天内,只要随时备着参汤在王妃醒时补充体力,待王妃休息好自行醒转后,届时再辅以汤药调理身体,便无大碍了!”

得知若筠此时没有危险,元远长舒一口气,暂时放下心来!

听秦世农说到参汤,元远扭头看看芷茹和芷舒,二人心领神会,芷茹立刻随着秦世农出了落月居去准备参汤!

元远为若筠盖好锦被,坐在床边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眉心紧皱,神色间满是担心亦透着不易觉察的忧伤!

他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他还没来得及到这个世上看一眼就走了!元远此时还不时回想起,自己看到那泛着黑紫色的小肉团时,心碎落一地的感觉。莫说若筠从一开始就满含期待细心呵护着这个小生命,自己何尝不是万分感谢上苍赐予自己和若筠这个孩子!

可是元远不明白,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合常理。若筠身体虽不强健,然而她和身边照顾的人一直以来都悉心调养,若筠和胎儿也都是稳稳的。

芷茹和芷舒说,回来的路上,若筠还好好的,身体和胎儿也没有异常。可快到城门时,若筠忽然从半梦半醒之中猛醒,惊呼肚子痛,随之便瞬间陷入了昏迷!

他还记得,那晚当他从马车上抱起昏迷的若筠时,看到的马车上那一滩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

只是若筠既然每日精神不够,那日为何会突然决定要去永平寺礼佛呢?莫不是因为自己出征多日不归,又没了音信,若筠担心自己安危,才不顾自己的身体去了永平寺求平安!

想到这里,元远愧悔难当!思想当日平叛悬瓠、新息撤两藩王,一路捷报频频,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提前收兵回营。怎知在收编两藩军队时,悬瓠的程亚翔竟然提前伏下了私兵,妄图越狱潜逃入南萧!

此时想来,自己当时若不亲帅小队人马一路急追,最后将他程亚翔及其余孽一举拿获才罢休,又怎会有那十几天的音讯全无?

如此说来,岂不是自己才是那个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