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暴露(1 / 1)

沈清禾回到栖霞峰后,便立即开启了院落的阵法,开始了闭关。

玉盒中的灵髓,在昏暗的静室内泛着莹润的光泽,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庞。

与此同时。

内门一座雕梁画栋的阁楼前,一道身影悄然而至。

七族老迈步走入阁楼,最终停在后院一座木制凉亭前。

亭中玉石雕琢的石桌上,早已备好灵茶灵果。

袅袅茶香在凉亭中缓缓升腾,沈长空一袭月白长袍纤尘不染,修长的手指轻执青玉茶盏,正悠然自得地品着灵茶。

七族老踏着石阶而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沈长空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坐。”

这简单的一个字,却让七族老身形微顿。

他恍惚间竟有种错觉,仿佛此刻面对的不是家族后辈,而是那位威严的家主。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震,随即又在心底暗自叹息,落座在对面的石凳上。

“给明月的资源,都送到她手里了吧?”沈长空指尖轻抚茶盏边缘,声音不疾不徐。

七族老点头答道:“都已经送到了,是她亲自接手的,不会有任何差池。”

“如此便好。”沈长空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你们此番又遇袭了?”

“正是。”七族老面色凝重地点头:“都是些当年叛出家族的余孽所为,我怀疑家族内部,恐怕有人暗中与这些叛逆有所勾结,若要彻底查明此事,恐怕还得大少爷你亲自出手才行。”

“是这样啊。”沈长空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茶盏中的灵茶渐渐见底。

七族老起身告辞时,忍不住又回头深深看了沈长空一眼,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他在心底暗自摇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可惜啊,长空少爷这些年来一心为家族,行事作风早已有家主之风,但如今...

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斗。

沈家内部,原本也各自都有,不同的支持者。

沈长空凭借双灵根的资质,三十岁便成就筑基,本已扫清一切。

可谁曾想,偏偏出了个沈明月。

就连家族老祖也对沈明月格外偏爱。

两相对比之下,沈长空想要坐上家主之位,是注定不可能了。

.......

静室内,安神香青烟袅袅。

沈清禾盘膝而坐,周身灵力如溪流般缓缓流转。

随着最后一个周天运转完毕,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伤势已然痊愈。

睁开双眸,她再次取出那个的玉盒。

指尖轻触盒盖,二十多块灵髓静静躺在其中,散发着浓郁的灵气波动。

“伤势已愈,是时候突破了。”她低声自语,毫不犹豫地取出一块下品灵髓含入口中。

刹那间,精纯的灵气如决堤之水涌入经脉,她立即运转《小五行采气诀》,丹田内的五行磨盘开始缓缓转动,将这股灵气尽数炼化。

“下品灵髓的效果,如今竟已如此有限。”

感受着体内增长的灵力,她微微蹙眉。

没有片刻迟疑,第二块灵髓已被送入口中。

一块接一块,下品灵髓不断消耗。

随着灵力的积累,她的修为也在稳步提升。

当最后一块下品灵髓耗尽时,她终于将目光转向了那更为珍贵的中品灵髓。

中品灵髓通体晶莹,质地凝实如玉石,与下品灵髓的果冻状截然不同。

其表面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内蕴的灵气被完美锁住,丝毫不外泄。

沈清禾手握灵髓,五指骤然发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灵髓应声而碎。

顿时,磅礴的灵气如潮水般喷涌而出,瞬间充斥整个静室。

好在静室内布有聚灵阵与锁灵阵双重阵法,这些精纯的灵气被牢牢锁在静室之内,没有一丝外泄。

她立即闭目凝神,再次进入修炼状态。

这一次,浓郁的灵气让她仿佛回到了青云秘境之中。

虽然还不及秘境中那种令人窒息的灵气浓度。

丹田内的五行磨盘越转越快,如同一个永不停歇的熔炉,将涌入的灵气不断炼化。

随着第三块中品灵髓被捏碎,她终于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机。

“炼气七层,给我破!”

一声轻喝在静室内回荡。

她全力催动功法,体内灵力如怒龙般奔腾咆哮,朝着那道无形的修为屏障发起冲击。

灵力与屏障相撞的瞬间,她甚至听到了体内传来的“咔嚓”声。

终于,在消耗完所有中品灵髓后,那道坚固的屏障被硬生生冲破。

这样让她感受到,不用丹药,凭借自身灵力,打破小瓶颈的快感。

刹那间,沈清禾周身气息暴涨,一股比以前强横数倍的灵力波动席卷整个静室,在静室内刮起一阵狂风。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眸中精光闪烁,宛若黑夜中的两盏明灯,整个静室都好似被照亮了一般。

炼气七层,成了!

静室内,沈清禾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突破炼气七层带来的玄妙感受,那枚传讯玉符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她眉头微蹙,纤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上玉符。

本想置之不理,但脑海中闪过沈玦临别时的郑重嘱托,最终还是拿起查看了起来。

“事出紧急,速来...”

简短的讯息中透着明显的仓促。

沈清禾眸光一沉,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看来沈玦已经暴露了。”

她当机立断,手腕一翻将玉符抛向半空。

储物袋口青光微闪,一柄寒光凛冽的灵剑应声而出。

剑锋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精准地将那枚传讯玉符斩得粉碎。

青云宗外三十里,一处隐蔽的山洞中。

沈玦瘫软在潮湿的石地上,浑身浴血。

他的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被尽数折断。

原本清俊的面容此刻布满血污,嘴角不断溢出暗红色的血沫。

“咳咳...”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断裂的肋骨,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沈晨枫负手而立,指节泛白地攥着那枚传讯玉符。

他阴鸷的目光不断在玉符与洞口之间游移,脸色越来越难看。

“啪!”

玉符在他掌心爆裂成齑粉。

“好,很好!”沈晨枫怒极反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来你那些同伙,是打算让你一个人扛下所有了?”

他猛地俯身,一把揪住沈玦的头发,强迫其抬起头来:“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他们的名字都说出来!”

沈玦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染血的嘴角竟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呵...做...梦...”

他喉头滚动,突然“噗”地吐出一口血痰,正落在沈晨枫华贵的衣袍上。

“找死!”沈晨枫暴怒,一掌将沈玦的头狠狠掼向地面。

“咚!”沉闷的撞击声在洞中回荡。

“给我继续用刑!”沈晨枫甩了甩沾血的手掌,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四名沈家子弟立即上前,动作娴熟地将沈玦架起。

其中一人取出一根金针,对准沈玦的天灵。

金针缓缓刺入的瞬间,沈玦的身体猛地绷直,青筋暴起的脖颈间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这声音在山洞中久久回荡,却只能在洞内回荡,传递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