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夫妻恩爱,冰释前嫌(1 / 1)

反击,说起来多么容易。

廖橙归根到底还是郡主,陈绵可以扇她打她掐她都可以,但之后的报复呢?她们两人能承受得了吗?

像是看出陈绵的顾虑,廖橙的眼里全是嘲讽。

苏婉婉把她嘴里的布扯出来,廖橙冷哼一声,“怎么了?敢绑本郡主却不敢动手?只要我叫一声,你们两个立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要是识相的话,赶紧就把我松开!”

苏婉婉把布重新塞回她的嘴里,拉着有些六神无主的陈绵到一边。

陈绵声音颤抖,“婉婉,这可怎么办啊?之后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苏婉婉握住陈绵的手,循循善诱,“陈姐姐,你觉得她之后会怎么报复我们?”

“坏我们名声、伺机找人报复,什么都有可能,”陈绵几乎哭出来,“都怪我,要是我今日没有来找你就好了,那就不必跟着我遭殃了。”

“就算你不来,她也不会放过我们,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苏婉婉深吸了一口气,告诉她,“我们不能轻易放过廖橙,不然我们就算我们现在离开了,之后也会是死路一条,可能等不到天亮,关于我们莫须有的传言就会满天飞。”

“廖橙不在乎名声,但是我在乎,你也在乎!你的儿子还要袭爵,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声名败坏的母亲,他以后还怎么袭爵位?一定会被其他房里的人欺负死的!”

听苏婉婉这么说,陈绵稍微镇定下来了一点,“是,我不能让我的儿子这样,我得想办法、想办法……”

“陈姐姐,”苏婉婉开口,“你猜,外面廖橙到底带了多少人,十个?还是二十个?或者,只有两三个。”

陈绵有些不懂,“何意?我们逃吗?”

苏婉婉摇头,“不,我们不逃,而是要——反客为主。”

她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和白状元是什么关系,但我猜并不是陈姐姐你描述的那样简单,今日廖橙绑了我们前来,不仅是要我们两人的命,还要白状元与我夫君的命,难道陈姐姐想就此一走了之,然后任由廖橙报复你与白状元?”

苏婉婉的话让陈绵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难堪,半晌,她才开口,“是,我和白季同之间不清白,但一切都是我的错,婉婉妹妹你说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苏婉婉带着陈绵来到廖橙面前,“首先,我们割了她的舌头。”

廖橙原本还玩味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惊恐起来,她发了疯一般开始晃动身子制造噪音,想要引起门口守卫的注意。

只可惜,守卫早就得了吩咐,也知道里面是廖橙在折磨人,将发出声音的人误以为是苏婉婉和陈绵,并没有理会。

苏婉婉拿起桌上尖锐的刀,递了一把给陈绵。

桌上的刀有很多把,每把都长得不一样,是廖橙专门为了折磨她们两个准备的,没想到会先用到她自己身上。

陈绵颤抖着不敢动手,苏婉婉不等她了,先出手。

她捏住廖橙的下巴,在她惊恐的神色中将她嘴里的布扯了出来,然后迅速把刀塞到了她的嘴里。

刀在廖橙嘴里但是没有割下去,不过廖橙也不能说话,因为那把刀是竖着的,只要她动,她的嘴里就会被苏婉婉搅成烂泥。

苏婉婉大喘着气,“廖橙,你说对了,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并且——你很蠢。”

话落,她刀尖向下,廖橙的舌头便齐根落了下来。

廖橙还来不及喊叫,就踌躇着疼晕了过去。

苏婉婉转身看陈绵,陈绵哆哆嗦嗦。

“陈姐姐,你看,一点都不难。”苏婉婉笑,脸颊上沾了血,像是恶鬼一样。

陈绵鼓起勇气,靠近廖橙,别说杀人,她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此时呆呆站着,像是成了一座雕像。

苏婉婉把破布重新塞回廖橙嘴里,开始引导陈绵。

“陈姐姐,她嘴巴不能说话了,但是手还能写字,我们把她的手指剁下来吧,这样她就写不了字了。”

话落,苏婉婉给陈绵做示范,率先砍下了陈绵的食指,那只总爱指着人的手指。

陈绵握紧了刀,如今她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没有机会再回头了。

她闭着眼睛,在指节处,砍下了廖橙的第二根手指。

廖橙蜷缩在地上,疼得想要打滚,但她被紧紧绑着,动弹不得,她高扬着脑袋,额上全是因为疼痛而乍起的青筋。

“陈姐姐,今日不是她,便是我们了,”苏婉婉轻声说着,慢悠悠地,砍下第三根,“她是恶人,是不值得我们怜悯的恶人。”

等到廖橙的右手只剩下一个手掌,苏婉婉闭了闭眼,陈绵则是感觉习惯了,她主动的,开始剁第二根。

桌上还有辣椒水和盐,但苏婉婉不想折磨廖橙,她没有那样的癖好,不喜欢以他人的苦为乐,但……苏婉婉拿起盐,笑了。

她是不想的,但她一想到这些东西差点就要落到她的身上,她就难受。

苏婉婉将盐巴倒在廖橙的手掌上,可惜道:“现在盐价很贵呢,这一小瓶得好几钱吧。”

廖橙的挣扎动作太大,椅子侧翻。

苏婉婉顺势在她的嘴里也倒了一把盐。

廖橙疼晕过去了。

窗上黑影沉沉,不知已经几时了。

陈绵看了一眼苏婉婉,忽然道:“还有眼睛、耳朵,她看得见、听得见,还是会有办法对付我们。”

“那就挖了她的眼睛,戳破她的耳朵吧,”苏婉婉笑,“陈姐姐,我们没有做错,不是她,今日被这样折磨的就是我们了,我们这叫自保。”

“自保有错吗?”

是啊,自保有错吗?

门外一声闷响,苏婉婉看过去,她警惕地将刀抵在廖橙的脖子上,只要外面进来的是廖橙的人,她就会以廖橙的性命为要挟逃出去。

半晌,外面没有动作。

窗外。

白季同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里面那个满身是血的修罗是苏婉婉和陈绵?

他看裴长风,裴长风已经撩袍站起身冲进去了。

苏婉婉眼里的警惕在看见裴长风的一瞬间全都变成了憎恨。

“夫君,”她的眼泪像是落珠一般地落下,委屈巴巴地丢下刀,往前蹭了两步,“她说要杀了我……”

裴长风立刻将她搂紧怀里,像是心疼坏了,哄道:“别怕、别怕,是我来迟了,别怕啊。”

白季同想说,你看你家那个女修罗哪里有怕的样子,一转眼看见了眼眶红红的陈绵,忽然之间男子气概就往天上冲了起来。

“陈夫人,”白季同小心地给陈绵擦脸上的血迹,“吓坏了是不是?”

陈绵丢下刀,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这个廖橙真不是东西,”白季同看着七零八落的廖橙骂道,“也只有她能想出这种折磨人的办法了!”

另一边,苏婉婉靠在裴长风的怀里,“夫君,是我误会你了,你也不与我说清楚,害得我好难过。”

裴长风说过的,但是苏婉婉不信。

裴长风拍了拍苏婉婉的背,“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你快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做。”

苏婉婉点了点头,坐到一边去。

裴长风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瓶药粉,倒在了廖橙的脸上,顷刻间,廖橙的脸便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本来面目。

照旧的,他戳了廖橙的耳膜,毁了她的眼睛,总之,廖橙成了一个活死人,一个还能动的活死人。

离开前,苏婉婉亲眼看着裴长风了解了绿枝的性命,她脸上才觉得好像不痛了。

在离开的路上,苏婉婉心里还在乱跳,看见将军府灯火通明,她不禁担忧,今日她和陈绵失踪的事情应该都不算小,廖橙也是今日失踪,难免会想到她们头上来,届时怎么办。

看见苏婉婉,苏察赶忙迎了上来,骂道:“你这个死丫头都当娘了玩心还这么重!走,快回去!”

苏婉婉疑惑地看裴长风,裴长风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等门关起来了,屋里只剩下苏婉婉、裴长风和苏察。

苏察的脸色才沉了下来,“娘的,竟然让人钻空子了!”

他确认过苏婉婉没有受伤,心里的大石落了地,才道:“长风已经与我交代过了,对外只说是你和英国公夫人去听戏了,英国公那边不知是谁周旋的,也用的一样的说辞,总之啊闺女,别怕,天塌了还有爹这个高个子呢。”

苏婉婉眼眶酸酸的,有些别扭,“知道了,扶光呢?他今日有没有闹?”

苏察笑哼了一声,“当娘了是不一样,还知道惦记孩子了。”

苏察看了一眼裴长风,没有多说什么,先离开了。

苏婉婉来不及看小扶光,先去洗漱了,洗漱后,她看见正抱着小扶光哄的裴长风,这才有一种幸福落到了实处的感觉。

她接过小扶光,对裴长风道:“你去洗吧。”

裴长风点了点头,看了她几眼,这才离开。

小扶光像是知道娘亲来了一般,小嘴一瘪,像是要哭出来,最后‘呜呜哇’了两声,没有闹,蹭了蹭娘亲的胸前,表示自己饿了。

抱着孩子的时候,苏婉婉忽然感觉愧疚,她的确不算是一个很称职的娘亲,总是在外面玩,都没怎么抱过这个孩子。

她坐到床上去,喂小扶光吃奶。

裴长风进来时,就看见灯火朦胧间,女子靠在床头,身形的起伏,如一朵云,柔软而又细腻。

听见他来了,苏婉婉躺下去,侧了个身给他腾地方。

知道自己今晚被允许留宿,裴长风不自禁笑了出来。

他搂住苏婉婉的后腰,享受这一刻的踏实,终于,他终于又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拥入了怀中。

此时的裴长风疲惫到了极致,不想要做什么,只想这么抱着苏婉婉,让时间静止在这一瞬间。

苏婉婉也累极了,呼吸很快就轻缓了起来。

半夜的时候,小扶光闹了一次,被奶娘抱走了,苏婉婉翻了个身,睡进裴长风的怀里,裴长风亲了亲她的脸颊,与她一同好眠。

与此同时,王府。

四王爷与四王妃等到了半夜,才等到人把廖橙带回来。

廖橙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脸上盖着一块布。

四王妃的心跳都险些被吓停了,还以为是廖橙嫌烛火太亮,她忍不住道:“你这逆女,还能睡得着,我和你父王都要被吓死了!”

她走近,慢慢地,发现了不对,为何那些大夫的脸色这样难看?又为何她的女儿身上全是血?

四王妃的身子晃了一下。

四王爷黑着脸进来,“混账,你还敢睡!”

廖橙没有回答,四王爷也察觉到了不对,他的脸色渐渐灰败。

当看见廖橙的手时,四王爷扶着床头,险些没站稳,廖橙的十根手指,全没了!

四王妃遭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四王爷问大夫,“郡主怎么样了?快说!”

大夫战战兢兢,只敢先挑程度轻的说。

“郡主、郡主怕是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四王爷身子一软,被属下扶住,“继续说。”

“也听不见、看不见了!”

四王爷晕了,四王妃醒的时候,听见这个消息,又晕了一次。

四王妃再醒的时候,怒道:“说!郡主到底怎么了!还有什么,你们说啊!”

大夫将事实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四王妃捂着心口,咳出来一大口血。

明眼人都知道,廖橙废了,这个荒唐、无恶不作的清扬郡主废了,而且废的彻彻底底,再没有希望了。

四王妃痛哭不止,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我的儿啊!”

廖橙听不见、看不见也说不出来,像是疯了,醒了以后就疯疯癫癫地在床上发出‘哬哬’的怪声,拉撒都在床上。

四王妃来看了一次,经受不住打击,病了一大场。

“王爷,你一定要替我们橙儿找回公道啊!”四王妃哭着,“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四王爷又何尝不心痛,但是他如何查,从何查起?他不想让有外人知道廖橙变成了这么一个怪物,不想再次沦为笑柄谈资了。

“算了吧,”四王爷苦笑,“这件事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四王妃瞪大了眼,“你说什么?那橙儿怎么办?她就该变成这样吗?”

四王爷低下头,“要是让大理寺的人知道本王的女儿成了怪物,那以后本王还如何在朝廷上立足?”

四王妃惨笑一声,“你不做我做!我要给我的女儿讨公道!谁害了她我一定要揪出来,把他做成人彘!给我的女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