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镜面高粱娇吒一声后,两腿猛得一夹跨下那匹银合马,手中凤翅镏金镋一翻楞,便径来取女飞卫陈丽卿的面门!
陈丽卿一看,顿时气的妙目都红了,心说道:
“啊呀!好个不知死活的妇人!
姑奶奶我还没有催马动手,你倒是先杀过来了!
今日我要是不使些手段出来,没得要让相公失望!”
心里想着,只见她抢马上前,把两柄丈八链子乌金锤高高抡起,照着高粱脑袋稍带肩头就砸落下来。
高粱见状,冷哼一声,提着马缰绳往旁边一闪,随即晃动凤翅镏金镗招架!
转眼之间,两女就战过了十几个回合,陈丽卿不由大为惊讶,心里暗忖道:
“啊呀,怪不得人人都说这高粱武艺了得!
姑奶奶我天生神力,平日里少逢对手,这高粱的力气竟然也不差我多少!
刚刚慧娘妹妹还说高粱只善用飞刀,只看她竟把这口凤翅镏金镗使得神出鬼没,招数精奇!
果然是名不虚传!
若非我早得了相公的将魂丹,只怕此番与这妇人对战,还够戗能是她对手!
不行!我可千万不能大意了,否则一个不慎,败战事小,坏了名声岂不要让相公小觑?……”
陈丽卿心里虽说想着要慎重,但她却感觉怎么打怎么别扭!
只因那高粱本来武艺就不弱,此时见她武艺了得正是对手,便更是状若疯狂一般,招招拼命,招招都是全力!
如此一来,直教陈丽卿心中越打越着急,当下也使出浑身解数,与高粱厮斗!
但见这两员女将:
一个凤翅镏金镗舞得似猛虎下山,招招似泰山压顶;一个链子乌金锤挥舞如风,好似万般雷霆般耀眼!
两女你来我往,直杀的尘土飞扬,征尘乱晃!
更看得旁边观战众人眼花缭乱,心驰神往!
陈丽卿久战高粱不下,心里真是气坏了!
当下索性也不管不顾,不遮不拦,抡开双锤,全力打向高粱!
只看那锤头挂出“呜呜呜”的破空声,那真是一往无前,义无反顾!
高粱见状,早也不躲,晚也不躲,单等那锤头离顶梁门不远的时候,她的凤翅镏金镗这才从底下兜上来!
耳轮中只听得“锵啷啷”一声脆响,凤翅镏金镗正碰到链子乌金锤的锤杆上,竟把这柄乌金锤掂起有六尺多高!
陈丽卿的身子也在马上一栽歪,差点儿被栽落下去,“嗒嗒嗒嗒”,她跨下那战马直退出有一丈多远!
小娘子俏面不由一愣,心中合计道:
“啊呀,真不得了!
这高粱看着貌美如花,娇柔婀娜,端是好大的力气!……”
她这里不住暗赞高粱,其实不知道,高粱也被那一下震得够戗,胸口发闷,两膀巨颤,虎口发麻!
刚刚那一下,她也是使了十足的力气,只以为能把陈丽卿的乌金锤磕飞,结果却没有。
这一阵交锋她就知道,对手女将不但武艺了得,也有把子力气,绝非是易与之辈!
不过,这美妇人却无半点儿要退却的意思,趁着二人拨转马头两下再次相对时,娇吒一声:
“你这女子倒是有些本事!
且报个名号出来,好教姑奶奶知道,今日的对手是谁!”
听得此言,陈丽卿不由冷笑道:
“想知道姑奶奶是哪个,先胜了我的两柄乌金锤再说!”
“那你就再吃我一镗试试!”
高粱说罢,抡开凤翅镏金镗,又奔陈丽卿杀去。
陈丽卿也不示弱,双手捧锤,赶紧招架!
就这样,二人一来一往,兜马盘桓,再次战在一处。
这阵儿,旁边观战的魔蛟欧阳寿通也看出高粱武艺着实厉害,不由就替陈丽卿担心起来!
当下,忙朝着林冲和刘慧娘说道:
“教头哥哥,慧娘嫂嫂!
那高粱好不了得,不如小弟上去助丽卿嫂嫂一臂之力吧!”
林冲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刘慧娘笑道:
“那高粱氏的武艺,却是好生了得!
依夫人看来,丽卿与她相比,谁能更胜一筹?”
刘慧娘笑道:“单论武艺,丽卿姐姐与高粱怕是难分伯仲!
但要分胜负,就须看谁的底牌先出手了!
不过妾身觉得,还是丽卿姐姐的胜算多一些!”
旁边欧阳寿通听了,不由说道:
“俺看丽卿嫂嫂并未占得上风啊,慧娘嫂嫂为何恁般说?”
刘慧娘笑道:“欧阳提辖莫不是忘了,丽卿姐姐在猿臂寨聚义厅里,曾吞服过一枚将魂丹!
那将魂丹传承的乃是东辽猛将猩猩胆的本事!
其实猩猩胆最教人羡慕惊奇的,并非是他的武艺,而是此人那一身能飞天遁地的本事!
丽卿姐姐既然吞服了他的将魂丹,自是传承了这般厉害本事!
一旦她用出来,高粱就算武艺再了得,打不着她,又如何能够取胜?”
“可是嫂嫂你刚刚还说,那高粱最擅长的乃是飞刀暗器啊!”欧阳寿通说道:
“就算丽卿嫂嫂能飞上半空,也难保不会被那高粱的飞刀伤到!
如此一来,她二人谁胜谁负,还是不一定吧?”
听得此言,刘慧娘尚未再说,林冲就笑道:
“高粱的飞刀或许厉害,猩猩胆的飞刀暗器也不差!
更何况丽卿所擅长的,还有她那一手高明的神射术!
因此,某家也觉得还是丽卿的胜算更大一些……”
林冲这里正说着时,对面召家村的金庄、花貂二将也怕高粱有所闪失,于是二将都在那里喊叫道:
“众庄兵听令,赶快擂鼓,替高粱夫人助威!”
“遵令!……”
随着众庄兵一声应诺,霎时间战鼓咚咚,响如爆豆,震声如雷!
那高粱听到鼓响声,立时更来了精神,凤翅镏金镋不断翻楞着,奋力与陈丽卿厮杀!
两女你来我往,不知大战了多少个回合,依旧没分胜负!
只见此时高粱的鬓角已有汗渍,陈丽卿也是胸口起伏,气喘吁吁!
就在二人再次错马交蹬而过后,高粱突然两腿一催马腹,把马缰绳一送,往斜刺里就走!
陈丽卿一看,哪里能舍?当下催马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