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据点突袭(1 / 1)

祁同伟窝在杂乱的办公室,文件堆得如山,像一片无序的战场。他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用裁纸刀撬着文件袋上的火漆印。这火漆印顽固得如同城墙,牢牢守护着袋中的秘密。好不容易弄开,他掏出半截鱼线和一张油渍斑斑的船票。仔细一看,船票票根日期,正是光明湖项目招标前三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里明白,这绝非巧合。他站起身,大步迈向侯亮平的办公桌,将证物袋重重摔在桌上,金属拉链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如同即将拉响的战斗警报。“渔家姐妹冒死送来的,” 他压低声音,语气满是凝重,“她们盯上条‘大鱼’。” 侯亮平正对着一堆文件发愁,听到这话,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起雾的眼镜,拿起船票,只见背面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写着 “芦苇荡三号浮标”,字迹因被海水浸泡而有些模糊,似在诉说一段惊心动魄的冒险。

高小琴坐在豪华轿车的真皮座椅上,本就心绪不宁,车载电台却突然插播一阵嘈杂杂音,像一群尖叫的乌鸦,瞬间打破车内的寂静。她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绷紧,指甲不自觉深深掐进座椅扶手。回想起三天前,她精心安排去跟踪的私家侦探突然失联,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收到的那张照片画面模糊,在长焦镜头下,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入京郊芦苇荡,仿佛被黑暗吞噬。她下意识转动手上的卡地亚手镯,手镯的金属凉意透过皮肤渗进血管,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父亲临终前的场景,父亲紧紧攥着怀表,表盘里藏着的微型胶卷,与如今眼前这错综复杂的暗网组织,像两道跨越时空的谜题,紧紧缠绕着她,压得她喘不过气。

行动定在凌晨三点,这个万籁俱寂、黑暗最深沉的时刻。二十辆警车整齐排列,警灯全部关闭,像一群潜伏在黑夜中的猎豹,沿着泥泞的堤岸缓缓前行。车轮不时陷入泥坑,发出沉闷声响,车身也随之微微摇晃。侯亮平坐在警车里,双手紧握对讲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女儿睡前发来的语音,那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爸爸,我的小熊找不到了。” 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温柔笑意。可还没等他从这片刻温馨中回过神,对讲机里传来技术员小张焦急的声音:“卫星云图显示,目标区域方圆五公里手机信号全部消失。” 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间。祁同伟坐在另一辆警车上,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下意识握紧配枪,枪柄上的防滑纹深深硌进掌心。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向所有人下令:“所有人检查消音器,五分钟后行动。” 声音低沉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芦苇荡深处,一座铁皮厂房孤零零地矗立着,在夜色笼罩下,宛如一头蛰伏已久、蓄势待发的巨兽。渔家姐妹阿秀和阿玉蹲在齐膝深的烂泥里,周围弥漫着腐臭气味。姐姐阿秀的帆布鞋早已被污水灌满,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冰冷的污水在鞋里晃荡。妹妹阿玉双手紧紧攥着自制的鱼叉,鱼叉尖端还残留着前晚搏斗时的血迹,在微弱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她们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厂房方向。不久,三道黑影抬着一个黑色箱子,脚步匆匆走进厂房。金属箱角不小心磕在门槛上,发出一声清脆的 “当啷” 声,在寂静的芦苇荡里格外刺耳。阿秀见状,急忙掏出防水手机,她的手因紧张和寒冷不停地颤抖,好不容易才按下发送键。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脸上,让她脸上那片淤青显得格外狰狞,仿佛在诉说她们所经历的苦难。

突击队队员们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豹,迅速冲向锈迹斑斑的铁门。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踹门声,铁门轰然倒下,刺鼻的油墨味瞬间扑面而来,钻入队员们的鼻腔。队员们定睛一看,厂房里堆满了各种印刷机,传送带还在不知疲倦地运转着,上面印着 “光明湖生态改造工程” 字样的半成品文件不断被传送出来。祁同伟皱了皱眉头,抬脚踢开脚边的一个编织袋,里面竟滚出几捆未切割的美元假钞。他捡起一捆,摸了摸纸张,触感粗糙得像砂纸。“果然在用项目洗钱。” 他对着对讲机低声怒吼,声音里充满愤怒。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头顶通风管道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行,他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手中的枪,眼神警惕地望向通风管道。

侯亮平带着队员们如疾风般冲进二楼办公室,只见老式保险柜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半截烧焦的硬盘,散发着刺鼻的焦味。技术员小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扑到主机前,仔细检查起来。突然,他发现键盘缝隙里卡着半张便签,上面用铅笔写着 “六月十五日,李董莅临”。侯亮平正要拿出手机拍照,窗外却毫无征兆地突然亮起探照灯,强烈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响起,撕裂了夜空,子弹打在铁墙上,溅起一片片火星。侯亮平反应迅速,一个翻滚躲到办公桌后,这时,耳麦里传来队员们痛苦的惨叫:“三号点位失守!” 那声音充满绝望和痛苦,让侯亮平的心猛地一揪。

高小琴的车停在距离现场两公里的一条土路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芦苇荡的沙沙声。她手持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厂房方向。突然,副驾驶车门被猛地拉开,阿秀浑身是血地跌了进来,她的衣服被鲜血浸透,脸上满是痛苦神色。“他们有重机枪,阿玉…… 阿玉被流弹打中了!” 阿秀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高小琴见状,急忙扯开丝巾,按住阿秀的伤口,血腥味瞬间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开来,令人窒息。阿秀紧紧抓着高小琴的手腕,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里,她急促地说道:“那些人脖子后面,都有衔尾蛇的纹身!” 高小琴听了,心中一惊,她知道,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祁同伟在弹药库里仔细搜寻着,突然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暗门。暗门的密码锁键盘上还留着新鲜的指纹,像是在向他挑衅。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掏出从寰宇科技缴获的半截纸片,将 “量子加密” 四个字符输入密码锁。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声,金属门缓缓升起。门后是一间摆满服务器的密室,服务器的屏幕上闪烁着各种加密通讯代码,让人眼花缭乱。祁同伟的目光在屏幕上快速扫过,其中一条消息让他的瞳孔骤缩:“按原计划,让李达康背锅。”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突然传来保险栓拉开的声音,他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侯亮平带着残部退守到厂房一楼,敌人的火力异常凶猛,如暴风雨般压得他们抬不起头。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十七分,增援部队还有漫长的二十分钟才能赶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整栋建筑开始剧烈摇晃,屋顶的灰尘簌簌地往下掉。技术员小张冒着生命危险,从废墟里扒出硬盘,他的脸上全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侯队,我把数据备份到随身 U 盘了!” 他扯着嗓子喊道。话音未落,一枚火箭弹呼啸着击中承重墙,碎石如雨点般砸落,侯亮平急忙用手臂护住头部,心中暗自祈祷着奇迹发生。

高小琴紧紧握着阿秀的手,阿秀的手越来越凉,像一块冰冷的石头。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声音由远及近。高小琴摸出藏在内袋的电击枪,打开保险,然后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妆容,尽管此时她的内心无比紧张,但她依然保持着镇定。当三辆黑色 SUV 缓缓包围她的车时,车窗缓缓降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露出脖子后面的衔尾蛇纹身,冷冷地说道:“高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去喝茶。” 高小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扣动扳机,蓝色电光瞬间闪过,副驾上的男人抽搐着倒在血泊中。与此同时,车外的枪声也越来越近,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祁同伟与神秘组织的头目在密室内对峙着,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对方戴着一个狐狸面具,看不清面容,手里的消音手枪泛着冰冷的光,仿佛随时都会射出致命的子弹。“祁厅长,何必自找麻烦?” 对方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砂纸摩擦般刺耳,“你父亲当年的事,我们可是知道不少内情。” 祁同伟听了,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浮现出高小琴曾经说过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的手指慢慢收紧扳机,咬着牙说道:“少拿死人说事,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的眼神坚定而凶狠,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生吞活剥。

侯亮平带着队员们艰难地突围,他们小心翼翼地在芦苇荡里前行,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突然,侯亮平听见一声清脆的 “咔嗒” 声响,他的心猛地一沉,低头一看,自己的脚正踩在压发式地雷上。身后的小张见状,想要过来帮忙,侯亮平立刻摆手,大声喊道:“别过来!你们先撤!”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滑落,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天真可爱的笑脸,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对着对讲机声嘶力竭地嘶吼:“告诉祁同伟,硬盘里有他们的核心证据!” 声音在芦苇荡里回荡,充满了悲壮和决绝。

高小琴的车在泥泞的土路上疯狂颠簸着,车轮不时陷入泥坑,又费力地挣扎出来。后视镜里,追兵的车灯像鬼火般闪烁,越来越近。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那道旧伤疤,那是三年前赵瑞龙的手下留下的,像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印记。车载电台突然响起祁同伟的声音:“往西南方向,我在废弃水塔等你!” 高小琴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她猛打方向盘,车轮扬起的泥浆溅在挡风玻璃上,模糊了前方的道路,也模糊了她那坚定的眼神,但她心中的信念却从未动摇。

祁同伟与面具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面具人的格斗技巧明显经过专业训练,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凶狠。在激烈的打斗中,面具被打掉的瞬间,祁同伟瞥见那人耳后有块暗红色胎记,和赵瑞龙书房照片里的神秘女人特征吻合。他心中一惊,趁对方一个破绽,一记勾拳狠狠地击中对方太阳穴。面具人踉跄着后退几步,祁同伟趁机抓起桌上的 U 盘,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以及断断续续的笑声:“你以为... 拿到证据... 就能赢?” 那笑声充满嘲讽和不屑,在密室内回荡。

侯亮平感觉脚下的地雷微微下陷,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慢慢抬起脚。就在即将脱离危险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气浪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将他掀翻在地。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耳边是医护人员焦急的呼喊:“伤员生命体征稳定!” 他挣扎着抓住身旁战友的手,虚弱地问道:“U 盘...U 盘还在吗?” 战友红着眼眶,用力地点点头,举起沾满血污的 U 盘,那上面还沾着他的皮肤组织,仿佛在诉说这场战斗的惨烈。

高小琴的车在高速行驶中,突然撞上了水塔,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安全气囊瞬间弹出。她推开变形的车门,摇摇晃晃地走下车,看见祁同伟浑身是血地倚在墙边,手里紧紧攥着 U 盘,那 U 盘仿佛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是胜利的号角。而他们身后的芦苇荡,被冲天的火光染成了暗红色,仿佛一片血海。祁同伟扯下衬衫布条,为高小琴包扎手臂的伤口,血腥味混着硝烟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无比压抑。“这次的事,没完。” 祁同伟咬着牙说,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怒,仿佛在向敌人宣告,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当增援部队赶到时,现场已是一片狼藉。烧焦的文件在风中无助地翻飞,仿佛在诉说这场战斗的残酷。弹壳散落在泥泞里,像一颗颗冰冷的星辰。几具神秘组织成员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场面惨不忍睹。技术员们迅速开始紧张地收集证据,法医们也忙着检验尸体,现场一片忙碌。侯亮平被抬上救护车前,对着祁同伟比了个 “oK” 的手势,尽管他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依旧坚定,仿佛在告诉祁同伟,他们一定能战胜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