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心里清楚，特务处把他安排进行动队3组，抓日本人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意图是对付地下党，甚至还想借这个机会进一步试探他。

那天和郑耀先聊天，郑耀先看似随意地指了指自己耳朵，陈学文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家里已经被装上了窃听器，他不动声色，佯装不知，几天后在灯罩上果然发现了那小小的装置，但他没有拆，只是私下把这事告诉了杨六根和萧鸿志。

接下来的日子，陈学文每天按时到特务处报到。一队队长吴洋和3组组长李加成表面上对他客气有加，可他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这期间，他参与了3次抓捕行动，抓捕现场很乱，他不得不开枪自保，4条人命就此消逝在他的枪下。

凭借敏锐的观察力，陈学文判断只有一处可能和日本间谍有关，另外两处大概率是地下党的联络站，审讯室里传来的惨叫他充耳不闻，闲暇时，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翻阅着报纸，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上下班路上，陈学文总是刻意选择步行。他注意到沿途几个小摊贩形迹可疑，卖馄饨的穿着锃亮的皮鞋，擦鞋匠眼神飘忽，只盯着男人，这些异常细节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心里明白，这些很可能是特务处的眼线，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他们的目标。

这天，陈学文像往常一样走路回家。在距离家还有一个路口的茶馆门口，一个人影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陈学文微微皱眉，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眼神冷峻，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他没有反抗，跟着对方走进茶馆，上了二楼，进入一间包厢。

门缓缓关上，陈学文看向走到茶桌前慢慢坐下的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就咱俩在这儿，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钉子听到这话，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冷笑着回应：“别说你没这本事，就算有，你敢吗？”

陈学文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大步走到茶桌前，从容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钉子见状，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你敢吗？”陈学文反问，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笑声里却满是试探与防备。

“看来你这阵子功夫见长啊，都自信到我杀不了你了！”陈学文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这乱世，想要活下去，就得拼命，不止你在努力，我也一样，说不定哪天我就能试试能不能杀了你！”钉子毫不示弱，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陈学文收敛了笑容，神色一凛：“你之前的角色是我堂叔陈智业，从豫省焦作来的，现在呢，你的身份又是什么？”

钉子轻哼一声：“这重要吗？”

“行，那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陈学文单刀直入。

“你前几天参与的那三次行动，杀的可都是地下党！”钉子盯着陈学文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