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恬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你敢告诉那些买家真相吗？为了满足你变态的癖好，这些年你猎杀了多少无辜的兽人？午夜梦回时，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你懂什么！\"盖尔突然暴怒，实验台上的器皿被他扫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他喘着粗气，眼中翻涌着扭曲的狂热：\"我这是在赐予你们永恒！让完美的皮肤永远留存——\"

\"哦？\"苏恬恬突然甜笑起来，眼底却结着冰，\"那不如先把你制成标本？让你也得到永恒？\"

\"找死！\"盖尔的脸色变得狰狞，他猛地举起匕首，\"我现在就让你这张利嘴永远闭上！\"

\"等等！\"苏恬恬突然软下声调，无辜地眨着眼睛，\"你刚才不是给我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吗？\"她故意让声音带上几分颤抖，\"反正...我也逃不掉，不如聊聊？\"

苏恬恬现在只想多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东西来。这样也不会让自己的辛苦白费。

盖尔眯起猩红的眼睛，半晌突然大笑起来：\"好啊！\"他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解剖刀在指间翻转，\"反正...你已经是我的藏品了。\"

\"这个专卖店的老板...就是你？\"

\"当然。\"盖尔骄傲地昂起头，\"整个星际，只有我能做出这么完美的仿生皮。\"

\"那你第一次是怎么想到用兽人皮的？\"

盖尔的表情突然恍惚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解剖刀：“第一次啊...大概是三十多年前...\"

接下来，盖尔讲述了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盖尔的童年就像星际垃圾场里的一块废铁，被所有人嫌弃。

他是基因库里的培养出来的兽崽，因为和亲生父亲失联，他被一个好吃懒做的狼兽人领养。

这个所谓的\"父亲\"整天泡在酒吧里，把政府补贴金，全都换成劣质酒精。

每当喝醉回家，就会把盖尔打得遍体鳞伤。

小盖尔住在一间漏风的破旧的房屋里，经常连续几天吃不上饭。瘦得像根竹竿，穿着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衣服，在贫民窟的巷子里翻找能换钱的废品。

好心的邻居，偶尔会塞给他一瓶低级营养液，这对他来说就是难得的美味。

夜里他常常不敢回家，蜷缩废弃的破房屋里过夜。

八岁那年的雨季特别冷。已经三天没吃东西的盖尔，晕倒在昏暗的巷子里，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发现。

这个叫马伦的少年，把他抱回自己的小阁楼，将营养液喂给他。

马伦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他省下自己的营养液给盖尔喝，用废旧零件给盖尔做玩具，还送他去平民学校读书。

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盖尔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瘦弱的身体也渐渐结实起来。

可是随着年岁增长，盖尔看着马伦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他会偷偷收藏马伦穿过内裤，深夜里盯着马伦熟睡的侧脸发呆。

这份感激渐渐变成了疯狂的迷恋，就像尘埃落进了眼睛，越揉越痛。

他不喜欢马伦跟别的兽人来往，甚至跟偶遇的相熟兽人打一声招呼，都会让他心痛无比。

每次看到马伦对其他兽人露出那种灿烂的笑容，他的指尖就会不自觉地掐进掌心，仿佛只有用疼痛，才能压制住胸腔里，翻涌的黑暗情绪。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某种生物在他的血管里蠕动，又像无数细小的虫子正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害怕失去马伦，这种恐惧如同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都在脑海中，反复构思着各种能将马伦永远留在身边的方案。

直到某个满月之夜，当月光透过舷窗照在马伦熟睡的侧脸上时，一个完美的计划终于在他扭曲的思维中成型。

\"只要把你变成仿真机器人...\"他轻声呢喃，指尖悬停在马伦温暖的脸颊上方，\"就不会再对别人微笑了。\"

马伦资助他就读的是，仿生机械制造学院。而他却把自己学到的知识，扭曲成令兽人毛骨悚然的实践。

想到马伦将以永恒不变的完美姿态，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他的嘴角终于浮现出病态的满足笑容。

苏恬恬盯着盖尔，拳头攥得发白，声音里压着怒火：\"所以，你就这么杀了他？\"她冷笑一声，\"马伦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给你吃穿，送你上学，结果你呢？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盖尔从空间扭里，拿出一个仿生机器人。语气平静得可怕：\"我只是想让他永远陪着我。你看，他现在不会老，不会死，也不会离开我了。这有什么错？\"

苏恬恬看向那个仿生机器人，它有一头如熔金般流淌的金发，发丝微卷，散落在肩头，透着一股不经意的优雅。

它的眼眸像是被阳光穿透的琥珀，金色瞳孔中仿佛流淌着液态的火焰。

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嘴唇粉嫩，厚薄适中。

他的皮肤白皙，在金色发丝的映衬下，更显得俊美而张扬。

“这就是马伦的样子吗？”

盖尔点头。

苏恬恬不禁感叹，那么一个善良俊美的兽人，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心里不禁为为马伦感到可惜和悲哀。

她强压下愤怒，换了个问题：\"行，那你说说，这些年你到底杀了多少兽人？\"

盖尔真的认真思考起来，手指在金属台上敲打着：\"最开始比较慢，一年只能制作一个。后来熟练了，一年能制作两个。再后来是四个。\"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兴奋起来，\"今年我已经制作了五个！这么多年下来...具体数字我也记不清了。\"

\"呵，\"苏恬恬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冷，\"你这杀人效率倒是提升得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