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 墨西哥城 · 天庭警察新大陆分部。

清晨的天还未完全亮透，墨西哥城的街头已有晨跑者和巡逻车掠过。

十二人小队刚完成一轮早巡，陆续返回天庭分部大楼。刚刚走进广场，便见直升机螺旋桨已经转动，机舱敞开，一个粉发少女正坐在登机阶梯上晃着腿。

“格温？”蝙蝠侠眉头一挑，目光落在那熟悉的身影上。

死侍立刻冲上去：“格温你要去哪儿？任务还没开始，你别告诉我你想请病假？我可是为今天准备了四个新段子和一首bGm freestyle！”

格温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一张总部公文调令，轻轻晃了晃。

“总部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留在新大陆分部陪你疯，一起巡逻、一起被雷电电、一起听金刚狼骂你。”

“另一个是回美国执行轻松任务，喝拿铁、审卷宗、发发推拿一份全年无休稳定高薪——然后每个月定期上报一句‘我过得挺好’。”

“你选了？”死侍有点结巴。

“我果断选了后者。”格温语气干脆，“坐直升机回国，不留一点反悔空间。”

全场一静。

死侍眨了眨眼，然后假笑着说：“我能理解，我真的能理解……我、我甚至觉得你这样选是对的。这个世界疯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我的完美。”

“但……你不想留下来？就一点都不舍得我？”

格温耸耸肩：“我很舍不得——如果你不说话的话。”

“韦德。”雷电站在他身后，声音冷得像雨：“你别以为别人留下来是义务。”

金刚狼掐着雪茄冷道：“她愿意走，是活得清醒。”

比利小子笑了笑：“我本来打赌她能撑一周，她撑了快两周。已经算勇士。”

亚瑟摩根低声：“是我们都羡慕的选择。”

“我不觉得有错。”夜魔侠面无表情地说，“她做了每个理智人都会做的事。”

绿灯侠轻咳了一声：“我其实已经准备好帮她写推荐信了。”

“格温小姐是我见过最果断的女孩。”里昂补充。

绿巨人憨声道：“她走了，我们耳朵会清净点。”

“喂喂喂。”死侍举手，“你们能不能别当我死了一样讲话？我就在这儿呢！”

格温轻跳下直升机阶梯，走到死侍面前，拍拍他的肩：“韦德，我不讨厌你。你有你的能量，也许对某些人来说，你是调味料。”

“但对我来说……你是一天吃三次的芥末酱+碳酸辣椒汽水，再搭配榴莲披萨。”

“我明白了……”死侍点头，眼罩下的嘴角却渐渐拉平，“你说的……太生动了。”

“所以我要走了。”格温伸出手，“不许送我，我怕你表演脱衣舞。”

“我不表演。”死侍低声说，“……除非你求我。”

她轻笑着收回手，转身上了舱梯。

“格温·普尔已确认返回美国。”哈迪兰的远程终端适时接入，“她将担任纽约分局的情报审核官，恭喜她获得天庭一级舒适岗待遇。”

“另：死侍将重新划为特殊不稳定成员，目前暂未安排监管人，若有志愿者愿意接替监督职责，请尽快向我提交申请。”

没人说话。

风吹过直升机旋翼，扇起地上的灰尘与一张随风飘落的签条——蓝色。

格温曾抽中的签。

死侍走上前，捡起那张蓝签，在指尖揉了揉，然后缓缓收进口袋。

直升机升空，穿过朝霞的光芒。

他仰头看了几秒。

“其实……我以为你会留下来。”

没人应声。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面对众人：“既然你们都觉得她走是对的，那你们总得承认一件事——”

“你们现在，就得全员接着听我说话了。”

“你不闭嘴，我们可以让你失声。”雷电拿起一条能量抑制带。

死侍立刻抱头：“不！我还是回去自己练rap吧！”

蝙蝠侠看着空中远去的飞行器，低声说：“出发，继续巡逻。”

任务照常，但风似乎安静了些。

死侍拖着步子走在队伍最后，偶尔回头看看天空。

他没再讲话。

只有手插着兜，一只手指，还摸着那张揉皱的蓝色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