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重启人生】阴郁学弟x爽文宿主25(1 / 1)

徐明的事最终尘埃落定。

靳时栖坚决拒绝私下调解,警方依法对徐明作出行政拘留十天包括经济赔偿的处罚。

篮球馆内对峙的视频在网络上广泛传播,徐明恶意伤人的行径引发众怒。

他的个人信息很快就被网友扒出,连带着从前包庇他的舅舅也被撤职。

更致命的是,他所在的体育学院在舆论压力下,最终以“严重违反校规校纪”为由,对他做出了开除学籍的处分。

这场闹剧就此落幕,而靳时栖的声誉不仅没有受损,反而因在事件中展现出的果敢与冷静,在网络上名声大噪。

靳时栖不会去理会网上在说什么,他仍然如同往常一般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内。

一切如常。

……

毕业典礼那天,阳光很好。

纪明温穿着学士服,站在人群里,抬头望着台上的人。

靳时栖穿着纯白的医学生制服,领口别着金色的校徽,站在话筒前。

他的声音清朗而沉稳,回荡在整个礼堂。

“我谨以自身性命与医者荣誉宣誓——”

台下的毕业生们跟着他一起念,声音整齐而庄重。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纪明温的嘴唇轻轻动着,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靳时栖身上。

阳光透过礼堂的玻璃穹顶洒落,为靳时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他的神情肃穆而专注,眉宇间褪去了往日的散漫,只剩下医者的郑重。

“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

纪明温随同宣誓,眉眼间的阴郁少了些。

靳时栖是八年本博连读,比纪明温要晚一些毕业,此时他站在光里,带领所有人宣读医者的誓言。

“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我必将持守此誓,终生不渝。”

誓言结束,全场掌声雷动。

靳时栖的目光却越过人群,精准地找到了纪明温。

他微微勾起唇角,眼底盛着只有纪明温才懂的笑意。

纪明温也笑了。

……

靳时栖背着黑色琴包,快步穿过高铁站拥挤的人群。

琴包很沉,压得他肩膀微微发酸,但他顾不上调整,只是不断地看手表,呼吸因为匆忙而略显急促。

14:50。

还好,没迟到。

他站在约定的进站口,将琴包小心地放在身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拉链边缘。

这把大提琴是他用全国英语竞赛的奖金买的,特意找了专业制琴师调试音色,琴身用的是上好的枫木,在灯光下会泛出温润的光泽。

这是他准备送给纪明温的毕业礼物,从半年之前就开始准备,格外用心。

这件事自然一直瞒着纪明温,不然怎么会有惊喜?

纪明温这几年一直用着音乐社团的大提琴,如果他有了一把新的琴,露出的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

靳时栖甚至能想象到,纪明温看到琴时惊讶的表情。

那双紫色的眼睛会微微睁大,睫毛轻颤,然后抿着唇笑起来,像只被顺了毛的大型犬。

嗯……真想早点看看。

15:00。

进站口的人流来来往往,却始终没有纪明温的身影。

以往的邀约,就算靳时栖提前半个小时,都能看到已经提前到达的纪明温,从没有迟到或放鸽子的记录。

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靳时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晚。

「纪明温:学长真的会去送我吗?」

「我:当然,我记得你的票的时间,明天三点之前我会在上次的进站口等你。」

「我:我给你准备了毕业礼物,你可以猜一下。」

「我:睡着了吗?」

「我:那晚安,明天见。」

他发完最后一句话,纪明温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回复。

靳时栖原本只当他是太困睡着了,或者忘了,并未太过在意这件事。

他又等了十分钟,手指在琴包肩带上收紧。

15:20。

高铁站的广播开始播报检票通知,靳时栖终于忍不住拨通了纪明温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冰冷的机械女声让他眉头拧得更紧。

不对劲。

纪明温从来不会不回他的消息,更不会无故失约。

靳时栖快速翻出通讯录,拨通了当时某个辩论队成员的电话。

临近毕业,事情少,租的房子前几天就退租了,辩论队是纪明温最常待的地方。

“喂?靳学长,怎么了。”

对方的声音传来。

“纪明温在吗?”

靳时栖直接问道。

“啊?明温他没和学长说吗,他今天早上就急匆匆坐飞机走了,我们约好的散伙饭也临时取消了,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道了声谢后,靳时栖沉默的挂断电话。

15:40。

高铁即将发车,广播里最后一次催促乘客检票。

靳时栖站在原地,看着屏幕上始终没有回复的聊天界面,最后发了一条消息:

「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依旧没有回应。

18:00。

夕阳西沉,高铁站的人流逐渐稀疏。

靳时栖坐在进站口的长凳上,琴包靠在身侧,手机安静地躺在大腿上。

屏幕早已暗下去,他却仍盯着那个方向,仿佛在等一个永远不会亮起的提示。

20:00。

夜幕彻底降临,高铁站的灯光冷冷地洒在地面上。

靳时栖的姿势几乎没变过,双手环抱,背脊挺直,只有指尖偶尔敲击手臂的节奏泄露了一丝焦躁。

22:00。

最后一班高铁离站,广播声彻底消失。

靳时栖终于站起身,沉默的背起琴包。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失落,只是平静地——

太过平静了。

琴身沉甸甸地压在后背,像一场无疾而终的期待。

夜风掠过站前广场,靳时栖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

那把精心挑选的大提琴,最终没能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