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潮儿的身世(谣传)(1 / 1)

文蔷一进来,看都没看戚修凛,直接去了里间,瞧到卿欢姐姐,还抱着个奶娃娃,正大口大口地吃着。

她跟做梦似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嗷一声。

“县主,抱歉,让你担心了。”她起不得身,怀里的娃娃揪着衣襟吃得正欢。

文蔷抹了把眼角的泪,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她,然后再去看孩子。

怕自己手脏,又用帕子擦了好几遍,才点了点潮儿的脸蛋。

卿欢感动不已,她没想到文蔷待她仿佛亲人,竟这般关心她。

“这是你生的娃娃?这么小,像个蹴鞠,不,像两个蹴鞠,头发真多,皮肤也白……”

好神奇,果然如表兄说的很漂亮。

之后,卿欢将潮儿放在窗边的摇床上,轻轻摇晃着,文蔷坐在旁边,听她细说这一年来的过往。

文蔷唏嘘不已,个中曲折听得她时而愤怒时而紧张。

但她一想到这些事都是四皇子策划的,内心生出无限心酸愤怒。

戚修凛知晓她们小姊妹见面有说不完的话,便自行离开。

“县主这些日子,一切可好?”卿欢见她手上不知何时弄了细小的伤口,便找了祛痕的药膏子给她抹上。

文蔷怔怔看着她,“不好,前些时候四皇子闯了我的闺房还被表兄看到了,表兄什么都没说我,可我却觉得对不住你们。”

“这与你有何干系,别把旁人的错揽到自己身上,如今你只要继续往前看就好。”

卿欢拿着哄潮儿的拨浪鼓塞到她手里。

文蔷笑笑,“那我要是说,我想养几个面首,不招婿,不嫁人,你觉得呢?”

卿欢四下看了看,顺着她道,“县主欢喜就好。”

……

“四皇子幽居高墙之后,柳贵妃也被打入冷宫,之前柳贵妃的儿子被掐死,也被重新拎出来调查,太子妃是被冤枉的,就是柳贵妃想给东宫泼脏水。”

赵明熠看着坐在书案后的男人,溜达过去,见他翻看着户部的卷宗。

就知他在查卢世隐的黄册。

他耸肩,“别看了,你找不到的,卢世隐这个人黄册上记载的很简单,我七拐八绕地从我爹那儿才套出几句话,还被揍了一顿,说我吃饱没事干,这卢世隐考试的卷子由先帝亲自批注,永宁四十一年,还曾特意将他召到了乾清殿,命卢世隐做先太子嫡子的老师,不过后来他家中父亲病逝,便要回家丁忧。”

也就是说,在卢世隐做小殿下老师的第二年,京都就发生重大的变故。

先太子勾结外敌,挖空国库,被废黜,然后起兵造反,被昌惠帝镇压,诛杀在城门。

“这件事,我爹不许我再查,好像是什么隐秘的事。”赵明熠感慨,“还有废太子,坊间没人敢私传,线索也就不多。”

戚修凛沉吟,圣上登大宝时候已是而立之年,昌和元年就开始大刀阔斧改革。

与废太子有关的人事,也基本上消湮在改革中。

“卢世隐那边问出什么了吗?”赵明熠问。

戚修凛摇头,“他只说是被宋秉礼劫上海岛,如今卢家中落,因为宋秉礼待他还算尊重,甚至给他结算银钱,他倒是一句恶话都未曾诋毁对方。”

“那些证据,你打算怎么处置?”

矛头直指东宫和后宫,自然不能公之于众,也不能呈给陛下。

“宗权,如果你不准备给陛下,那就烧了,这东西,留着终究是个隐患。”

戚修凛自然知晓这东西,是能摧毁戚家,他便焚了火盆,将一应信件丢进去。

但关于戎狄与太子勾结,陷害戚家,他反复细看,终是从火盆中又捞了出来。

那些海岛上出生后便没了父母的孩子,对外只说是宋秉礼好人妇,幼子无辜,便安置在了朝廷的孤儿善堂。

……

城中偏院。

曹氏看着依旧痴傻的女儿,猛地将她手中的纸鸢丢到地上。

“你就日日守着这些破烂过活,以后侯府真没有我们娘俩的地位了,徐卿欢那个贱人回来了,她也是命好,居然能生个儿子,以后国公府怕都是她的天下了。”

徐灵君垂眸,没做声,只是一双手绞着袖口。

“灵君,你若想翻身,就不能再这样下去。”曹氏握住她肩,使劲晃悠。

徐灵君溷浊的眼底,精光一闪,便再次昏暗下去。

到了晚间,轰隆隆地响起了春雷,她又哭又闹,“我要见二郎……”

丫鬟嬷嬷没办法,便摸黑去了萧家,从后门送了口信进去。

萧凌这一年来,为免父母操心,应下了娶妻,给萧家留个后,但母亲便不能再干涉他去外间见徐家大姑娘。

他一听口信,套了衣裳便出门。

到了别院,见徐灵君蜷缩在榻上,单薄纤弱的身板,缩成一团,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

他多少有些心疼,毕竟真心相待过。

“二郎,打雷,我怕。”她赤着脚下地,扑到他怀里,身上本就松散的衣襟敞开,露出粉色绣牡丹的肚兜,裹着白皙的胸口。

萧凌每次来看她,从未逾矩,这次,她伸臂缠着他,还用温热的身子不断地蹭过来。

他受不住。

“灵君,你先坐好,窗子怎么也不关上。”

徐灵君在他转身时,盯着他背影,忽然解了衣衫,褪下亵裤,赤条条地走过去……

“二郎,有些热。”

……

偏偏到了满月宴的前两日,京都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说是国公府的侧夫人,并未在庄子里休养,根本就是没有影子的事儿。

“既然没去庄子,那国公爷为何要对外说侧夫人身子不适去休养呢?难不成里头还有什么隐情?”

“谁知晓呢,你们可还记得,三年前,新科状元游街散福,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钱袋子递给了徐家二姑娘。”

茶馆里,有人交头低语。

其中一青袍男子瞪着眼,“这是真的,我亲眼所见的,新科状元看二姑娘的眼神,可不像对待一般人。”

另一个紫袍青年打断他。

“这种话如何能乱说,这毁人清白的事做了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青袍男子嗤笑,“你是个怂蛋,胆小怕事,以前那二姑娘可是在儋州生活了多年,我在承安侯府有亲戚,人可说了,二姑娘不是侯爷接回来的,谁知道为了什么回到京都。”

茶桌间,谈论不休,甚至疑心那小世子并非国公爷的亲子,而是旁的谁。

途径此处,准备买些茶点的冬信听后,皱眉出去,凑在马车边,将这话又说了一遍。

车帘子挑开,温时玉面上阴晴难辨,双目泛着冷意地看向茶馆。

他当下后悔那日莽撞,原以为可以与她结成连理,没想到最后成了刺向她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