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就是北戎(1 / 1)

孟氏摇头:“这个我便不知了。”

“所以母亲把持着中馈,是不想孟家更多人知晓此事,以免张扬出去?”

孟氏点头,她心里也有苦说不出。

看到孟氏如此模样,楚昭朝就想起在雪渊初看到楚天恪时他说的话。

他心里应该是有孟氏,只不过孟氏在他眼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能够为了楚家,牺牲孟氏。

本质上,楚天恪与老太君是一路人。

楚昭朝心里为孟氏感到不值,在她的角度,楚天恪待她是极好的。

便是只剩下楚昭朝这个女娘,也未曾责怪纳妾。

但在楚昭朝认为,非是楚天恪不想,而是他非贪恋女色之辈,又在雪渊十年,没有寻到合适的人罢了。

楚昭朝有心想留在楚家几日。

但孟氏不让,说秦彻陪着她回来已经不易,晚些时候还是回去,免得人非议。

吃过晚饭,两人准备回府,楚天恪回来了。

相比初见,楚天恪一袭天青色官服,便是忙了一日,仍旧意气风发。

显然对吏部侍郎这个官职,极为满意。

见到两人,也没有多诧异,几句寒暄后便去了书房,晚饭也是差人送去书房。

楚昭朝抿唇看着楚天恪离去的背影。

与秦彻对视一眼,再次与孟氏话别,上了马车。

“夫君,你刚才看到了吗?”

“嗯。”

那她刚才就没有看错。

方才一照面,她就看见楚天腰间垂挂的礼部鱼符泛起不寻常的赤红流火。

大圣官员所持鱼符按照等级,材质有所不同:太子用的是玉鱼符;亲王皇子则用金鱼符;三品以上高官用的也是金鱼符,但与亲王皇子所持细节有细微区别;五品以上官员,如侍郎刺史这等官员用的是银鱼符,且符身教金鱼符略小一些,纹饰也没有那么精美。

但无论何种材质,都不该有紫芒出现。

反倒像是火灵根修士突破共生境以后才会有的‘炎灵共生’之兆。

秦彻好似知道楚昭朝心头疑惑,道:“应该是岳父将共生镜火灵注入鱼符,非是到达渡劫境之故。”

不知为何,秦彻这般说,楚昭朝反而松了口气。

“可知父亲为何这般做?”

“上月工部强征南蛮赤铁矿,七座矿脉暗合朱雀七宿,极有可能是想把那些矿脉炼成火灵熔炉,以提升修为!”

李逸彬为何能把持朝政多年。

大部分原因就是他修为高深,且身边不乏能人异士。

陛下处于畏惧也好,出于制衡也好,总之是将大圣大好的局面弄得乌烟瘴气。

本以为陛下身体弱,朝政现在被太子把把持,应该能一扫积弊,重振大圣昔日之威。

但如今看来,太子的心思大部分还是在权术制衡之上。

前些日子,刚得了许家献上的赤金矿便轻易放过许家,难保不是因为工部发现的这些赤铁矿传到太子耳中后,消息就变了味。

大概率太子以为,那七个赤铁矿加起来,都还不如许家这一个。

那工部......

可想而知,是效力楚天恪的。

楚天恪用何种法子,迅速将工部握在手中,她便不得而知。

连秦彻也不知道。

暮色渐沉,楚宅书房透出一点昏黄烛光。

楚天恪执笔蘸墨的姿势与寻常官员无异,唯有笔尖朱砂触纸时晕开的赤色灵纹,显露出共生境修士的端倪。

“父亲批阅工部文书,连‘赤铁矿损耗’四字都要注入火灵。”楚昭朝伏在檐角,五灵泉凝成的水镜映出公文细节,“那朱砂里掺了离阳砂,遇火则显阵纹。”

秦彻的霜纹缠住她手腕,将气息伪装,避免被楚天恪发觉:“看第三行‘南疆七矿’的批注。”

水镜微漾,公文上“酌情增派监工”六字突然浮出凤凰尾翎纹。

楚昭朝瞳孔微缩。

不明白楚天恪是如何会这种凤凰血脉才会的凤凰尾翎纹传讯法。

莫非凤凰血脉不是某个人。

而是人们通常想的那样,代代相传?

现下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她的目光重新放在书信上。

不过就在此时,孟氏捧着参汤立在书房外,裙摆扫过石阶时,有意无意露出腰间挂着的离火佩。

“母亲她何时取了离火佩?”

方才还没有的。

楚昭朝指尖发冷,她觉得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就说今日收到的书信,是谁送来的?

老太君若存心为难,孟氏毫无修为的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将信传出来的?

她能确信,那字迹是孟氏的。

再说离火佩,它取自南疆地心炎脉的“赤髓玉”,火性极烈,孟氏如今的身子,怎可佩戴此物?

可她就是戴了,且看着没有任何不适。

秦彻突然揽住她腰身急退。

书房门被打开,楚天恪的赤火灵纹如触手探出,孟氏被卷着入了书房,正好跌在楚天恪怀里。

孟氏一脸娇羞,楚天恪却伸手去拿孟氏腰间玉佩。

“夫君,北面来的客人已经等了半刻钟了!”孟氏垂眸奉上参汤,突然开口道。

楚天恪摸玉佩的手一顿。

同时顿住的,还有在外门偷听的楚昭朝。

北面的客人......

大圣的北面,便是大戎。

等了半刻钟,也就是说,她和秦彻前脚刚离开楚家,后脚这位客人就登门了。

楚昭朝无法形容现在的感受。

楚天恪停顿那一刹那后,抚过玉佩的知府骤然燃起赤焰。

火舌舔舐处浮出北戎狼首纹。

楚昭朝看的真切,就是北戎!

“岳母比我们想象中藏的要深!”

是啊。

她一直以为孟氏是无辜的。

孟氏并不知晓楚天恪的事,她就是一个单纯的楚家主母。

可如今看来,孟氏比王氏还要深不可测。

楚天恪思考一瞬后起身,“既然来了,那就去见见,看看他们能开出什么条件!”

“父亲当真要引狼入室?”

她扣碎檐瓦,碎瓷却被秦彻的霜纹冻在半空。

回应她的是突然刮起的一阵夜风。

两人再次马车上,楚昭朝沉默的坐着,片刻后开口吩咐玄七:“去玄武巷。”

那处有一栋陪嫁的宅子,孟霜现在就住在那。

这件事,她是瞒着楚天恪的。

等到达玄武巷,却发现孟霜不在,看屋内痕迹,离开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