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女尊:贵君无价8(1 / 1)

谢临的字画在城南书局挂售的第三个月,终于有人出高价求购。

“谢先生,您这幅《寒梅图》被礼部侍郎家的千金预定了。”

书局掌柜搓着手,满脸堆笑,“她出价五十两,还说想请您题首诗。”

谢临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礼部侍郎?”

掌柜的压低声音:“正是。听说她家正君酷爱书画,特意托人来寻您的墨宝。”

谢临垂眸,笔尖在砚台边轻轻刮过,唇角浮起一丝极淡的讽意。

昔日对他避之不及的权贵,如今倒来求他的字画了。

他蘸墨挥毫,在画卷空白处题下一行小楷。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落款时,他笔锋一转,写下“临风”二字,而非从前惯用的“谢氏临”。

他不再是谢家的附庸。

他只是谢临。

……

白昭最近很头疼。

“昭丫头,你都二十有三了!”

刑部老尚书拍着桌子,花白胡子一翘一翘。

“别人像你这般年纪,后院都纳了三四个侍君了!”

白昭低头扒饭,假装没听见。

老尚书不依不饶:“就算不娶正夫,总该收个通房吧?你瞧瞧你,整日泡在刑部,连件像样的衣裳都不穿!”

白昭咽下最后一口饭,笑眯眯地递上茶:“老师,您喝茶。”

“少打岔!”老尚书瞪眼,“下月初八是黄道吉日,我给你相看了几家公子……”

“学生最近在查漕运案的余党。”白昭突然正色,“实在无心家事。”

老尚书气得胡子直抖:“查案查案!你是刑部主事,不是庙里的姑子!”

白昭装模作样地叹气:“老师,您知道的,我这人粗手粗脚,哪家公子受得了?”

“放屁!”老尚书拍案而起,“城南书局的谢临,不就被你养的极好!”

白昭一口茶喷了出来。

这都哪跟哪啊!

……

谢临最近常去城西的瓦舍听戏。

不是从前贵族公子们追捧的雅乐,而是市井百姓爱看的俚俗戏文——书生落难、小姐赠金,最后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今日这出戏格外热闹,演的是《女驸马》。

谢临坐在角落,指尖随着锣鼓点轻轻敲击桌面,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议论。

“听说没?谢家那个公子,如今靠卖字画为生呢。”

“啧啧,好好的贵公子,沦落到这地步……”

“更离谱的是,他竟敢在画上题自己的名讳!哪有男子在外抛头露面还留名的?”

谢临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他们说得对。

这世道,男子本该安分守己,做攀附乔木的丝萝。

可他偏要做一棵树。

……

白昭在书局找到谢临时,他正在整理新到的书册。

“听说你的画卖得不错?”她倚在书架旁,手里把玩着一支毛笔。

谢临头也不抬:“勉强糊口。”

白昭笑了:“礼部侍郎可是出了名的挑剔,能入她的眼,说明你的画确实好。”

谢临这才抬眸看她:“白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

“来买书。”白昭晃了晃手里的《洗冤录》,“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嗯?”

“漕运案的余党抓到了。”白昭眼睛亮晶晶的,“多亏你提供的线索。”

谢临指尖微顿。

一个月前,他确实将谢家旧部的一些密信交给了白昭。

那是他亲手斩断的退路。

也是他给她的投名状。

“举手之劳。”他轻声道。

白昭忽然凑近,发间的木簪几乎蹭到他的下巴:“谢临,你真的很厉害。”

她的呼吸拂过他喉结,带着蜜饯的甜香。

谢临喉结滚动,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白昭……”

“嗯?”

“你……”他声音低哑,“有没有想过娶夫?”

白昭一愣,随即大笑:“怎么连你也问这个?”她抽回手,随意地摆摆手,“我这样的人,还是别祸害别人家公子了。”

谢临看着她毫无留恋转身的背影,眸色渐深。

她到底是不懂,还是装不懂?

……

夜深人静,谢临伏案疾书。

他正在写一部戏文,讲的是一位贵族公子家道中落,自力更生的故事。

写到一半,他忽然停笔,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素帕——是白昭那日“不小心”落在他书局的。

帕子已经洗净,却还残留着一点她的气息。

谢临将帕子贴在鼻尖,深深吸气,仿佛这样就能将她锁进肺腑。

白昭,你不想娶夫?

可我想嫁你啊……

白昭……

妻主……

……

……

翌日清晨,白昭刚踏进刑部衙门,就被同僚团团围住。

“白大人!你上《闺阁志》了!”

白昭一头雾水地接过那本闺阁男子最爱读的闲书,只见最新一期赫然写着——

《惊!刑部白主事与才子谢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配图是她和谢临在书局交谈的画面,旁边还题了首酸诗:

“佳人刑部立,才子书局栖。何时红烛暖,共谱凤凰曲?”

白昭:“……”

她抬头四望,发现所有人都在憋笑。

“这谁写的?!”

众人齐刷刷后退一步,只有柳书吏红着脸小声道:“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

白昭扶额。

她该说什么……该说……

谢临,你真是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