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手法娴熟地在少女手腕、足踝处落下七针,针尾微微颤动,竟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这是...七穴共鸣针法?“兰义谦瞪大眼睛,声音发颤,”这针法失传已久了!\"
少女的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陈宇这才抬头看向兰义谦:“西瓜性寒,她本就有心阳不足,再吃西瓜导致胃阳受损,这才引发连锁反应。\"
兰义谦老脸通红,羞愧难当:”老夫...老夫疏忽了。\"
兰博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不甘,最后化为复杂的敬佩。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大夫!快看看我儿子!\"一位中年妇女拽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闯进诊室。青年面色晦暗,眼神躲闪,走路时夹着腿,姿势怪异。
陈宇敏锐地注意到青年脖颈后有一片疹子,手腕处还有几处可疑的痕迹。他嘴角微微上扬:\"这位...是哪里不舒服?\"
青年支支吾吾不肯说话,他母亲急得直跺脚:\"这孩子最近总是腰酸背痛,晚上睡不好,今天早上突然说...说那里没反应了!\"
诊室内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兰博红着脸咳嗽一声:\"可能是肾虚,需要把脉确认...\"
陈宇却已经走到青年面前,突然伸手按住他后颈的疹子:“最近是不是经常洗冷水澡?还...自己解决得比较频繁?\"
青年浑身一抖,脸瞬间红到耳根:”你...你怎么知道?\"
\"肾俞穴附近有湿疹,手腕内侧有摩擦痕迹。“陈宇收回手,淡淡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冷水刺激加上过度消耗肾精,自然会导致阳痿。\"
青年母亲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揪住儿子耳朵:“好啊!我说你怎么天天锁着门!\"
\"妈!疼疼疼!”青年哀嚎着,诊室内爆发出一阵哄笑,连兰义谦都忍不住摇头失笑。
陈宇取出银针:\"趴下吧,我给你扎几针,再开个方子。记住,一个月内禁欲,别碰冷水。\"
青年臊眉耷眼地趴到诊床上,陈宇手法利落地在他后背落下数针。针尖所到之处,青年肌肉明显放松下来,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神了...\"兰博小声嘀咕,凑近观察陈宇的手法,\"这取穴和我学的完全不一样...\"
\"因为教科书是错的。\"陈宇头也不抬,\"足太阳膀胱经在腰部的走向比书上画的要偏外侧半寸。\"
兰义谦闻言一震,急忙翻开桌上的经络图谱对照,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真的...真的是这样...\"
就在此时,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老者被人搀扶着进来,脸色发青,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哮鸣音。
“大夫!我爹吃鱼卡到刺了!\"扶着老者的中年男子急得满头大汗,\"去医院的路上经过这里,求您先看看!\"
兰义谦刚要上前,陈宇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单手按在老者喉结下方三寸处:\"急性喉头水肿,再拖下去会窒息。\"
他另一只手从袖中滑出一根三寸长的金针,在老者颈侧轻轻一点,随即闪电般刺入。老者浑身一颤,猛地咳嗽起来,\"噗\"地吐出一小块鱼骨。
\"呼——\"老者长舒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舒服多了...神医啊!\"
中年男子激动得就要下跪,陈宇连忙扶住:\"不必如此。兰老,麻烦开一副清热解毒的药。\"
兰义谦怔怔地点头,手却微微发抖。他行医五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精准快速的救治。
医馆内的病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不时有人指着陈宇小声议论。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犹豫着走到陈宇面前:“大夫...能给我家娃看看吗?他膝盖疼了半个月了...\"
陈宇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孩子的膝盖:”生长痛加上轻微膝关节炎。不用吃药,我教你几个按摩手法,每天睡前做一遍。\"
妇女认真学着陈宇示范的动作,眼中满是感激。她刚道谢离开,又一个拄拐的老太太颤巍巍地走过来...
就这样,原本在兰义谦诊桌前排队的病人,不知不觉都转向了陈宇。兰博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悄悄凑到爷爷身边:\"爷爷,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兰义谦望着陈宇忙碌的背影,长叹一声:\"人外有人啊...博儿,去把后院珍藏的那套金针取来。\"
\"那可是祖传的...\"
\"去吧。\"兰义谦摆摆手,眼神复杂,\"好针...该配良医。\"
天色渐暗,医馆内的病人却不见减少,反而因为口口相传,门口排起了长队。陈宇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迟缓。
“下一位。”他头也不抬,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医馆内的嘈杂。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大夫...能给我看看吗?”
陈宇抬起头,只见兰博站在面前。兰博的眼神中透着焦虑与急切,双手紧紧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木盒上雕刻着精美的纹路,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兰博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那表情仿佛陈宇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岂料这兰博一见到陈宇抬头看向自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双目猛地一瞪,喉咙处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紧张的咳嗽,声音尖锐而突兀,在医馆内回荡。紧接着,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手中的木盒也跟着轻轻晃动。
“陈大夫,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兰博几乎是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说着,他便要向前递上手中的木盒,脚步踉跄,差点撞到旁边的桌子。
医生在专注看病时,注意力如同紧绷的琴弦,陈宇岂会那么容易被打断。他轻轻摆了摆手,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示意兰博稍等。同时,他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陈大夫,这木盒里是我家祖传的珍贵药材,是我千辛万苦才保存下来的。”兰博语速极快,仿佛生怕陈宇拒绝,“我想请您务必收下,只求您能治好我这怪病。我已经被这病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四处求医都无果,听说您医术高超,只有您能救我了。”兰博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