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当晚22:47｜地点：江晚吟公寓地下室】

昏暗灯光下，江晚吟坐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台前，手指飞速敲击着虚拟键盘，面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程序代码。

“Z0核心定位系统确认完成。”

耳麦那头传来纪则的声音：“很好，接下来看你的了，江小姐。”

“你确定这是一段安全数据通道？”江晚吟眼都不抬。

“我保证。如果你破解失败……他们将定位你的源Ip，最快三十秒后，‘信使’就会抵达你所在的位置。”

江晚吟嘴角一勾：“那就让他们试试。”

一旁的沈砚舟靠在金属柱上，冷眼旁观这一切，“你这是在挑衅他们？”

“我这是在激他们上钩。”江晚吟抬起眼，眼神中透着狠意，“你以为他们真信我只是个被神谕选中的棋子？不，他们知道我不甘当棋子，所以才更怕我。”

沈砚舟走过去，伸手按住她肩膀：“晚吟，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敌人。”

“我知道。”她轻声道，“但这一次，我们必须先出手。”

纪则那边沉默了一秒，忽然道：“我截取到一段Z0计划核心指令链……江小姐，你最好看看。”

江晚吟目光一凝：“投到全息。”

屏幕上浮现一段红色警示字样：

【Z0项目：宿主活性激发成功，等待关键感官导引体链接。】

沈砚舟的脸色骤然一变：“导引体？”

江晚吟低声道：“导引体……他们还在找我。”

纪则声音低沉：“不，是已经确认。你，就是导引体。”

江晚吟嘴角缓缓弯起：“笑话，我只是普通人类。”

“不，你不是。”沈砚舟看向她，语气冰冷，“你是我父亲设定的‘心灵承载体’。”

江晚吟一愣，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沈砚舟缓缓说道：“Z0计划，不只是用我制造出理想宿主，他们需要一个感情引爆点……来激发最终融合。你，是我基因共鸣中唯一能稳定心智的存在。”

纪则点头：“换句话说，如果你死了，Z0核心会永远失控。”

“所以……”江晚吟喃喃，“他们从一开始，就想用我来制约你。”

“不是制约，是激发。”沈砚舟的声音低沉，“只有你，能让Z0真正‘觉醒’。”

“那我呢？我算什么？”江晚吟忽然苦笑，“一枚保险栓？引爆器？”

纪则迟疑了一下：“你是变量。”

“我不想当变量！”江晚吟猛地起身，“我恨被安排，恨有人在背后把我们所有人的人生，当做实验！”

沈砚舟眼眸微动，走上前：“晚吟，我知道你在恨我。”

“我不是恨你。”江晚吟深吸口气，“我恨命运。”

一阵短暂沉默。

片刻后，纪则重新开口：“你们两个必须决定，是否进入‘灰域’主控心室。我可以送你们进去，但那意味着……你们可能再也出不来。”

江晚吟看向沈砚舟：“你想进去么？”

沈砚舟眼神极冷：“我一定要进去。”

“就为了毁掉Z0？”

“不。”沈砚舟看着她，目光复杂，“为了你。”

江晚吟一怔，随即低头，嘴角轻笑。

“那我陪你。”她轻声说。

纪则咳了一声：“感人归感人，两位，我还有一点必须提醒你们——Z0计划真正的主控者，不是联盟那群实验疯子，而是——你父亲。”

沈砚舟眸色骤寒：“你说什么？”

纪则语气森冷：“沈如洲没死。他在灰域核心，亲自操控Z0计划。”

“怎么可能？他死了五年。”沈砚舟几乎咬牙切齿。

“错。”纪则说，“五年前死的，只是他投影分体。他的真身，被转入了Z0的中控意识舱，成为Z0‘零号主脑’。”

江晚吟呼吸一滞：“你的父亲，是Z0的……意识中枢？”

沈砚舟缓缓抬头，眼里燃起了深深的火焰：“那我更要去灰域。”

“你想亲手杀了他？”江晚吟问。

“不。”沈砚舟声音低哑，“我要让他看看，他最失败的实验品，亲手终结了他所谓的‘进化帝国’。”

江晚吟注视他良久，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那我们，一起。”

沈砚舟紧紧回握：“生死不离。”

纪则长叹一声：“好。那我们三小时后，在灰域外围集合。我会清理一条短暂通道，通往核心舱门……一旦你们进去，我无法再救你们。”

“明白。”沈砚舟点头。

“但我有个请求。”纪则沉声道。

“你说。”

“如果你们活着出来，把我妹妹的意识数据……交给一个叫‘阮乔’的女人。她是我妹妹生前的恋人。”

江晚吟沉默了一秒，然后点头：“我答应你。”

纪则低低一笑，语气透着一丝释然：“谢谢。”

信号断开。

房间再度归于寂静。

江晚吟望向沈砚舟：“我们该准备了。”

“你怕么？”沈砚舟问。

“怕，但也兴奋。”江晚吟笑了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杀进一个疯子的梦里。”

“那我们就去，把梦变成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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