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朝鲜朝贡(1 / 1)

四月廿的翰林院后堂飘着槐花香气,檐角垂下的淡紫花串拂过朱漆窗棂,将满地算筹映成细碎的雪。金允植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中,笔尖在《治世镜鉴·数据分类法》抄本上洇开墨点——这是他在数据房学习的第三十七日,案头摊开的《朝鲜八道民生热力图》底本上,咸镜道的“粮食储备率”还空着三格。

“民生安全度分三等九级,首重‘谷仓盈虚’。”嘉庆帝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龙纹袖口拂过落地式算筹架,三十六根枣木筹正标着“康熙朝至嘉庆朝朝鲜贡米数据”,“贵国去年冬至贡米缺额三成,可知咸镜道雪灾时,百姓借粮率已达百分之四十七?”

金允植慌忙起身,朝鲜官服的垂带扫过案头《八道赋税负担对比表》:“敝邦正为‘两班隐田’所困,恳请陛下赐‘鱼鳞图册’之法……”话未说完,御前太监已捧来半幅泛黄的绢图,正是苏州府试行的“鱼鳞图册2.0版”,每块田地旁用密纹火漆印着“肥力指数”“灌溉率”“亩产波动曲线”。

“数据分类首在‘辨其本’。”嘉庆帝指尖划过“民生安全度”评级表,“贵国两班贵族隐占田地,却不知数据房的‘田赋勾稽四法’——”他忽然指向廊下悬着的《直隶民生数据光谱图》,红、黄、蓝三色区块清晰标出“高风险”“中平”“优等”州县,“隐田者虽能瞒过账本,却瞒不过雨水丰歉与粮价波动。”

数据房典簿陈杰趋前,捧出套着黄绫的《朝鲜八道数据采集指南》:“去岁贵国冬至使入京,已抄送平安道‘粮价-赋税弹性表’,今岁特增‘两班田产数据核验法’——”他展开半幅朝鲜地图,咸镜道的“军屯田”与“私田”用不同算筹符号标出,“只需比对‘耕牛存栏数’与‘田亩申报数’,便知隐田几何。”

金允植望着图上密密麻麻的算筹符号,忽然想起在汉城景福宫见过的“户曹账册”,那些用汉字记了三百年的“贡赋数目”,此刻在清国的数据房里,竟化作会呼吸的“民生热力图”。当他的目光落在嘉庆帝亲书的“治世以数据为镜”匾额上时,终于明白为何清国的“汉学”,不再是经史子集的注疏,而是能丈量民生的数字经纬。

“明日随朕去天坛。”嘉庆帝忽然指着《朝鲜八道民生热力图》上的空白处,“朕要让你看看,数据房如何用‘节气-农事数据模型’推算直隶麦收——”他忽然从袖中取出半幅素绢,上面是朝鲜使团去年在山海关记录的“清国商队货单”,“贵国商人在义州用‘人参换布’,却不知数据房早就算出,每斤人参的‘民生等值系数’,恰等于七匹松江棉布。”

暮色漫进后堂时,金允植的《朝鲜八道民生热力图》已填至庆尚道,“两班隐田率”一栏用淡红笔标出百分之十九——这是陈杰用“耕牛\/田亩比”反推的结果。窗外传来打更声,他摸着腰间新赐的数据房玉牌,牌面“汉学镜鉴”四字下,暗刻着朝鲜八道的轮廓与算筹纹路,恍若清国将治理的智慧,化作了能跨越鸭绿江的数字密码。

五日后的朝阳门码头,金允植的官船上堆满木箱,除了《治世镜鉴·数据分类法》正本,还有数据房特制的“便携式算筹箱”与“光谱测绘仪”。嘉庆帝亲赐的《朝鲜八道民生热力图》底本用明黄缎子裹着,绢首“东亚数据共治”的玉玺印泥尚未全干。

“贵国若绘成热力图,”嘉庆帝望着船舷边拍打的浪花,忽然从袖中取出《清韩数据互认条约》草本,“朕便在凤凰城设‘数据交换站’,每月互通‘粮价、赋税、民生安全度’数据——”他望向远处帆影,嘴角微扬,“届时,鸭绿江上的每担货物、每寸土地,都该在数据图上有自己的位置。”

船启航时,金允植翻开《治世镜鉴》新学的“数据分类十二则”,见第一则写着“凡治民,先算其产,再计其需,终衡其力”,忽然想起在数据房看见的《皇舆全览图·数据版》,大清的每座山、每条河都标着“水土承载力”“民生关联度”,如今朝鲜的八道山河,也将在这些数字里,寻到久治之道。

月升时分,官船驶过通州塔,金允植见岸上数据房的灯笼连成光链,宛如一串会发光的算筹,沿着运河向江南延伸。他知道,当朝鲜的吏胥开始用算筹丈量民生,用热力图规划赋税,那个在典籍中流传千年的“汉学”,正以数字为舟,渡海东来。而清国的数据治理之光,终将照亮整个东亚,让“民生安全”的光谱,在汉字与谚文的算筹间,织就永不褪色的治世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