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皇上说话,就听萧氏笑了笑:“辱骂?本宫瞧着倒不像啊!”
萧氏鲜少说话,如今她这般说,皇上不仅没有生气,反倒笑着看向她:“爱妃说的是。”他转头对南宫锦说道:“这点小事也要拿到朕面前来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小姑娘呢!”
众人闻言,皆掩面轻笑。
南宫锦咬咬牙,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七长老与赵希柔对视一眼,他沉声说道:“少宫主,宫中之人听闻您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侍妾,宫众们皆十分恼怒,您即为逍遥宫的少宫主,日后便是逍遥宫的宫主,怎能为人妾室?逍遥宫的宫主是何等尊贵,便是为一国之后,我们都觉得是委屈了你。”
嘶……
听他这么说,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精彩。
坐在主位上的大召帝闻言,脸色一沉。
他说这样的话,不就是在公开蔑视召国的太子,蔑视召国。
但是逍遥宫的强大众所周知,大召帝虽然不悦,但是却不知如何反驳。
“呵。”一声轻笑传来。
众人的目光望去,发现发出这声轻笑的竟是从刚刚被赐婚的县主口中传出来的。
“你笑什么?”七长老眉头紧皱,语气十分不悦:“姑娘这是想要挑衅我们逍遥宫?”
“谈不上挑衅。”淡淡地看着七长老,举起眼前的酒杯轻抿一口,不屑地说:“而你,也不配代表逍遥宫。”
她话音落下,整个正殿之中,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众人皆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这县主莫不是疯了!她究竟知不知道逍遥宫代表着什么?
她竟敢这么大声地对逍遥宫的长老说话,她不要命了?
她莫不是以为她即将成为八殿下的皇子妃便能目空一切了吧!
别说她,便是他们皇帝都不敢轻易地得罪逍遥宫的人。
“你说什么?”七长老怒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个无知小儿!”
“注意你的言辞。”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君辞缓缓起身,眼神冷凝地看着他:“我原话奉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你!”七长老一甩衣袖,冷眼看着大召帝:“皇上,你们召国还真是无礼。”
“长老。”皇后笑着说道:“想来是这两个孩子喝多了,您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她看着君辞和秦染:“你们两个,还不跟长老认错?”
“长老?”秦染缓缓起身,走到七长老跟前,伸手摸了摸他手中的拂尘:“你也配说自己是逍遥宫的长老?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叛徒而已。”
叛徒?
众人不由一惊,七长老脸色阴沉:“你说什么?”
“我是什么意思,七长老不明白吗?你今日还有脸说自己是逍遥宫的人。”她从君辞手中接过一张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直接将它甩在七长老的脸上:“逍遥宫遇袭,宫主和于玄离失踪都是你的手笔吧!”
七长老双拳紧握,怒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想来,你是最清楚的,”秦染看了看赵希柔:“这位冒牌的逍遥宫少宫主,想来,你也清楚吧!”
赵希柔站起身,指着秦染说道:“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究竟是何居心?我是逍遥宫的少宫主,惹恼了我,便是要召国与逍遥宫为敌。”
“是吗?召国会不会与逍遥宫为敌,你个冒牌货可说了不算。”
“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启禀皇上,逍遥宫宫主携玄离公子正在殿外。”
什么?
逍遥宫的宫主亲自来了?
七长老和赵希柔心中一惊,赵希柔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她的种种表现众人心中有数。
“哼,让你们污蔑赵姑娘,如今她师父亲自前来,看你们还如何说!”
秦染看着他,缓缓摇头:“眼盲心瞎,这病医不好。”
话音落下,只见于老和于玄离缓步走入殿中。
这么多年未曾踏入召国皇宫,但是在场的许多人都曾见过这位逍遥宫的宫主。
七长老脸色僵硬,目瞪口呆地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他们二人不是失踪了吗?
此时,不仅是七长老和赵希柔心中惊恐,便是皇后都十分慌张。
于玄离,他竟然还活着!
一时间,大殿内极为安静。
于老站定,笑着说道:“皇上,老夫这厢有礼了。”
大召帝赶忙起身相迎:“不知宫主前来,朕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无妨,老夫只是周游至此,听闻贵国皇后寿宴,想着老夫的徒弟也在这里,便过来瞧瞧。”
众人闻言,皆看向赵希柔,她竟真的是逍遥宫宫主的弟子。
赵希柔看着于老,她并没有见过逍遥宫的宫主,听于老这么说,她还以为这是七长老找人假扮的,悬着的心缓缓放下,下巴微扬,一副高傲的模样。
“哼,如今连逍遥宫的宫主都承认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南宫锦沉声说道:“还不快给赵姑娘道歉?惹恼了逍遥宫的人,便是皇子妃,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飞来一个酒杯,不偏不倚地打在南宫锦的嘴上。
“你最好把嘴闭上,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永远开不了口。”君辞出手凌厉,南宫锦将捂着嘴的手移开,两颗门牙和着血躺在掌心之中。
“牙!我的牙!”南宫锦颤抖着手指向君辞:“你!”
君辞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上:“看来你这手也不想要了。”
“大胆!”皇后拍了拍桌子:“今日是本宫的寿宴,你们竟然在这寿宴之上动手,成何体统?”她看向萧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怎么。”萧氏冷笑一声:“我这儿子有什么问题吗?他一个世子都敢对皇子指手画脚,打掉了牙都是轻的。”
赵希柔缓缓起身,对着台上的几人福了福身:“今日娘娘寿宴,这一切的矛盾皆因儿媳的身份而起,如今师父在此,儿媳的身份也算是分明了。”她看向于老,恭声说道:“师父,您舟车劳顿,还请坐下歇息吧!”
“师父?”于老眉头一皱,好笑地说道:“这位姑娘,你莫不是认错人了,老夫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