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得陪我玩(1 / 1)

“嘻嘻。”

小孩子的笑声忽远忽近,皮球拍地的声音渐渐清晰。

“咚、咚、咚。”

一个沾了血污的皮球一跳一跳的上楼,在撞到易言的脚边以后再咕噜噜的往下滚。

空心的质感变为实心,从易言的脚下开始渗血流淌到屋里的不速之客脚边。

浑身是伤的小孩子抱起人头,表情里有着委屈,“姐姐,你把我的朋友收走了,你要来陪我玩。”

朋友,是昨晚那个抱着她腰的小鬼?

易言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小孩子捧着人头一步步靠近。

“姐姐会陪我玩的吧,上一个没有陪我玩的在这里了。”

小鬼的语气天真,手上扬着一个男人惊恐的头颅,那颗头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的喊着“快逃。”

随后被愤怒的小鬼狠狠的扔到墙上再滑落在地,“不许破坏我交新朋友。”

那副天真模样让易言恐惧,她的脚步后退踩着上楼的阶梯。

察觉到易言的想逃,小鬼青紫色的脸开始扭曲变形,“你让我的朋友不见,你就要留下来陪我。”

它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扑向易言,后者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被小鬼扑倒,后背磕在楼梯上,生疼得很。

原本眼睛的位置转而变得漆黑没有瞳孔,被注视的易言竟发觉自己全身都不能动。

“朋友,新朋友,姐姐陪我玩!”

“……好。”易言的双眼涣散,点头答应。

小鬼满意的起来拉着易言往下走,屋子里拥挤得可以,她被围在其中与小鬼转圈圈。

它笑着在喊朋友,眼睛却始终控制着易言的行动。

天不知不觉的黑了下来,易言的身体开始透支,尸毒在夜晚发作尤为明显。

被阴冷刺激下,易言的鼻血渐渐滴落,她毫无知觉的说着“朋友”。

长时间的玩耍让肺开始极速收缩,痛觉在复苏,腥甜卡在易言的喉管里几欲喷出。

“唔……咳咳……”

血液灌进气管,易言不由自主的咳血,那些血顺着嘴角染红胸前。

小鬼被活人的血气刺激得兴奋雀跃,它抱住易言的手臂,伸着舌头想卷走那些血液。

易言双腿疼到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上,膝盖的剧痛扯回被迷惑的神智,耳边冰冷湿润的触感令她恶心。

一回头竟然看见长长的舌头马上就要舔到自己嘴角边的血。

她厌恶的用带着手串的那只手一拳打了过去。

小鬼发出凄厉的惨叫消失在屋子里,围观的其他鬼也愤怒的围过来,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新朋友」。

被折磨得丝毫没力气的易言直接高喊着黑影出来。

她太累了,被小鬼折磨了一下午。

黑色的鬼气瞬杀掉屋子里所有鬼魂。

易言瘫躺在屋子中央,看着黑影居高临下的俯视。

她突兀的笑了,“哈哈……我真是弱呢。”

笑自己的悲哀,居然需要一个男鬼救。

黑影半蹲下来,将一丝鬼气注入易言的心脏,“这次,你无法让这个手串吸出了。”

不知道这黑影注入的鬼气是由什么组成的,进入心脏的瞬间,易言只觉自己被千万条鞭子抽打全身。

“唔……好痛。”她蜷缩在地上,觉得自己浑身皮肉都被抽得开绽。

“鬼气的痛是死前最后感受。”黑影「注视」着易言。

黑河镇本来就是流放的劳苦地,那些鬼也曾被一鞭一鞭的抽着。

只是这不能成为害人的理由。

易言努力睁开眼,看向早已空无一物的墙,那颗被小鬼拎在手里的头即使是死了也在喊易言逃跑。

“叩叩”

“易小姐,你还在吗?我来找你去和平塔了。”门外曲平的声音很大。

易言撑起身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污,以及疲惫不堪的身体。

就她现在这样,还走路呢,爬都困难。

但她想知道曲平这人到底是不是偷窥狂,为什么看过她睡衣的模样?

“你要去?”黑影「看」向门的方向,问着易言。

“我得知道曲平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来约我,只是我太累了。”

“我帮你。”

“啊?”

易言看向黑影,企图能看出点什么,可惜没五官的脸真不好分辨。

黑影凑近易言的脸,低声道:“你太累了,休息一下,由我来。”

“……”

院子外的曲平凝神静气的听着没有丝毫回应的小院。

正当他以为易言已经死了,想用钥匙开门时,院门毫无预警的打开。

易言穿了一身素雅长裙,提着小包站在他面前浅笑,“不好意思,打扮了一下所以有点慢,你不会介意吧?”

“呃,啊!不会。”曲平错愕的移不开眼,愣了很久才猛然回神。

夜晚的风轻拂着易言的长裙,这副柔弱样少了几分攻击力,看得曲平心在慢慢加速。

“你的心跳得很快呢。”易言含笑着低头,“我都能听见了。”

“啊,是、是吗?”曲平不好意思的往旁边挪了挪,按着心脏求着它不要跳那么快。

两人走了一截路之后,易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前走几步再回身与曲平面对面的倒退着走。

“对了,早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认为那是我啊?”

曲平不好意思的抓住头发,他的眼神看向水面,“因为身形很像吧,黑河镇时常会飘起不明尸体,有男有女,导致这里一度旅游业发展不好,今早又飘上来一具。”

“是吗,那凶手找到了吗?”易言好奇的问。

“没有,法医鉴定过全是死于心脏骤停,应该是吓死的。”

“这么奇怪啊?”

易言附和着,鼻子里却嗤笑一声。

吓死那么多人还要发展旅游业,不如改成大型密室逃亡,以整个镇为起点,谁没死就奖励活着。

她的视线也转向水面,岸边的路灯照不亮的漆黑水面下看起来危险一片。

“那你不是说有保家仙吗?不保外人?”

“保家仙只保佑信他的人,不信就会遭到惩罚。”

易言的眼神闪烁,对于曲平的回答更多的是怀疑,独属于黑河镇的保家仙如何让外人相信?

这分明就是一场献祭,将外人骗进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