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给我名分(1 / 1)

听完傅淮礼这句话,梨初倒像是瞬间酒醒了三分一样,煞有介事地直起了身子。

她确实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

为什么总是开玩笑一样地说你喜欢我;

为什么老是说我喜欢你;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

可这些问题,一时间好像跟缠成毛线团的绕口令一样,一时间竟找不到线头,她迷迷怔怔地组织了语言,睁开醉意迷蒙的眼睛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怎么解除我们共感的?”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那一瞬间,傅淮礼也在自我反思——

他刚刚到底在期待一个脑子不太清醒的小醉鬼能问出什么问题。

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编出一些类似施法施咒、心动感应甚至下凡历劫的瞎话来,只是带她坐上了车,顺势将人抱到了腿上面对着他。

左手拂开她耳边垂下来的碎发,又揉了揉她的脸颊:

“真想知道?”

梨初蹙着眉把他烦人的手拨开,用力点了点头:

“说好了一起努力寻找共感的解除方式,你还让我做报告跟你汇报,结果你一个人找到了方法也不说,我全程稀里糊涂的一点知情权都没有。”

越说越气,甚至想给他再来一巴掌。

傅淮礼扶着她的腰,嘴上跟哄小孩似的:

“那我再演示一次给你看好不好?”

梨初又很用力点了点头。

随后,一句低沉又缓慢拉长的话语贴着耳朵传来: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共感,演示不了,你说怎么办呢?”

对哦,没有共感,怎么办呢?

梨初双手撑着他的衬衣,酒气随着她的气息渐渐凑近落在他的鼻尖,她问得很有礼貌:

“那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傅淮礼的喉结微微紧了一下,仍好整以暇靠着椅背,故意往后躲了躲,问她:

“哦,为什么要亲我呢?”

梨初用被酒精泡胀的脑细胞认真想了想:

“我当时就是亲你亲出的共感,我们续上不就好了,你就能演示给我看了。”

“我的宝宝可真聪明。”幽静车内,傅淮礼单手将她托起,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气定神闲,“那你亲吧~还记得怎么亲吗?”

喉结锋利的凸起缓慢滑动一下,却又像是一副耐心十足,又不慌不忙地等着的模样。

“我当然记得。”梨初像是要证明自己,主动把唇送上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贴住了他。

笑意从傅淮礼的眼尾漏出来,他手掌扶住她的背,低声教她:

“嘴巴张开。”

慢慢地,这个吻越来越深,掌控权也伴随着他每一步的循循善诱逐渐转移到傅淮礼手中。

像小白兔主动跳进了大灰狼的陷阱。

“好疼。”

梨初突然委委屈屈地推开他,扶着自己的右手。

共感恢复的瞬间,她便感受到他绑着绷带的右手上伤口的疼痛,疼得几乎让人迷蒙了眼睫。

后颈被人用力扣住,他的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在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中,疼痛似乎也慢慢消散了:

“乖,好了。”

梨初迷茫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好像真的不疼了。

所以他是怎么解除的?她好像没看清……

不行,再来!

她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衬衫领口,就要再吻下来,却被他一把挡住了嘴:

“干什么呢,这位醉鬼女士。”

这个女人,共感一解除了就翻脸不认人要闹离婚,可如果不解除,她会疼。

他不舍得。

可此时此刻,她眼睛里的水光又深了一层,湿漉漉地望着他,傅淮礼咬了咬后槽牙,只觉得心头被小猫爪挠得作痒:

“怎么?不让你亲,你就哭。”

“还想亲我?”他的音色发沉,仔细听还有点抖,“回答我,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这是他第一次,把‘喜欢’这件事情当成疑问句。

他挡住她嘴的手终于松开了,给她一个回答他的机会。

梨初就这样跟他对视,眼神却没有聚光,抿了抿唇角,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而严肃的问题。

她思考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这么凝视着她的脸不动,看看眼睛,又看看嘴巴,半点微表情都不敢错过。

这是运筹帷幄的傅淮礼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紧张。

甚至比在L城连哄骗着她去领红本本,新婚之夜意外被她一把推倒,都没有这么紧张。

一颗心就这么悬着,生怕跳得太大声掩盖了她回应的声音。

就在傅淮礼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种坐等被判决的氛围里时,梨初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微睁着一双醉眼:

“对呀~”

“还想亲,我刚刚没看清,你这次解除能不能慢一点。”

傅淮礼并不知道,她的这句“对呀”,回答的到底是他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

他突然很想穿越回前几秒,给那个不清醒的自己一巴掌。

就问一个问题不好吗?

梨初柔软的唇再次试图凑上去,却再次被他无情推开。

她简直要气死了!

于是双手撑住他肩膀,直起身来,一副要将他囚住的模样,抬手掐着他的下巴往后靠,仰起头咬上了他的喉结,嘴上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总之,像骂人。

傅淮礼脑子里那根弦骤然就崩断了。

反正,只要她没有明确表示“不喜欢”,就行。

他扣着她的后脑,迎了上去。

密闭的车厢就算再宽敞,两个人再度吻在一起,燃烧起来是很迅速的事情。

梨初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着,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情不自禁地攥紧了他的衬衣。

手臂痛得断断续续的。

可最终她还是没看清,傅淮礼到底是怎么解除的共感。

后来,梨初就有些断片了,醉眼迷蒙间不知道他怎么就半跪在下面,与坐在座椅上的她对视,薄唇半勾地哄着她:

“宝宝~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梨初觉得自己真是醉得不轻。

竟然看见傅淮礼单膝跪地跟她求名分。

一阵迷迷糊糊的醉意涌了上来,她几乎是本能地循着他在的方向扑了过去,被人单手稳稳接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缘故,梨初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点梦都没做,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听到一声:

“早。”

随后,一杯闻起来还不错的醒酒茶递到了嘴边。

她也没想太多,就任由人半抬起身子,靠在一方熟悉又温暖的怀里,张嘴喝了一口,慵懒接了一句:

“早~”

等等,早?!

后知后觉抬起头,撞上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眸,还有他喉结上……无比显眼的吻痕……

她屏住呼吸的瞬间,耳垂被人轻咬了一口:

“想起来昨晚做什么坏事了?”

梨初下意识晃了晃脑子。

“要不要我帮你晃,我虽然暂时只有一只手,但好在体力好又力气大。”

那只没有绑着绷带的左手真的瞬间环住了她的腰,半抬起她晃了一下。

好的,记忆全回来了。

她昨晚一直扒拉着傅淮礼要亲亲的社死画面全回来了。

真是……喝酒误事……

她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现在应付“捉奸”和“藏奸夫”已经十分熟练的梨初几乎是本能地把他拉起来,就往浴室的方向推:

“你到里面去。”

傅淮礼就这么被她轻而易举地拽起来,脚上像散着步一样往浴室方向走,眉眼上却染上一丝兴味:

“昨晚不是说好了,要给我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