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秦简蹭的一下站起身。
“妈妈回来了?”马庆也激动的站了起来,赶紧出门帮林见夏拎行李。
“呜呜呜,妈妈,我好想你!”
从刚才的害怕中回过神来的秦宝珠飞奔出门,一头扎进林见夏怀里。
有妈妈在,她总算是能痛快的哭一场了。
就连秦朗,也一改刚才的稳重,眼眶有些泛红。
“妈妈回来了?是找到那位医生了吗?”
林见夏伸手,齐刷刷把孩子们搂进怀里。
“嗯,想妈妈了吧?走,咱们先去医院,妈妈不光找到那位汤医生了,还把他请到沪市了。你们要是见了汤医生,也会感到惊讶的!”
林见夏搂着孩子们进门,把行李随手扔到客厅,还不忘招呼林宝囡一块。
“宝囡,你也一起来吧!”
林宝囡想了想,摇摇头,在纸上写道。
【姑,我好久没回厂里宿舍了,我想回去收拾一下,顺便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
林见夏见林宝囡不愿去,也没强迫她。
她本来想送林宝囡回工厂,可林宝囡死活不愿意,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能坐车回去。
没办法,林见夏只能把林宝囡送到车站,看她上了中巴车,又给工厂办公室那边打电话说了一声,这才开车带着孩子们去医院。
她跟汤医生今天一早到的沪市,连口气都没歇,就直奔友谊医院。
好在谢铮在医院,给院长打过招呼。汤医生去了医院之后,直接就先看了知秋的病历研究治疗方案。
他在国外医院进修过,又是他师父一手带出来的,对知秋的手术把握很足。
不过,毕竟秦知秋是第二次手术,身体的状况也是手术成功与否的关键。
稳妥起见,汤医生提出,再给知秋做一次彻底的检查,如果没什么大碍,就可以放心安排手术了。
林见夏就是趁着汤医生跟知秋去检查的空档,回了家一趟。
她想,孩子们应该也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个好消息。
林见夏带着孩子们来到秦知秋病房的时候,秦知秋已经检查完了,回了病房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的检查太累,他已经睡着了。
就连林见夏和孩子们进来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醒过来。
汤显明站在病床边,已经穿上了医院的白大褂,正耐心的翻看着检查报告。
见林见夏他们进来,他摘下口罩。
“林同志来了?秦同志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体状况没问题,我跟院方这边已经沟通好,一个星期后手术!”
林见夏听到这个结果,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另外一半,得等手术完了才知道。
“实在是太谢谢您了,汤医生。”
她一把拉过身侧的秦简他们,笑着介绍。
“这几个孩子,您应该不陌生,火车上见过的。”
几个孩子早在看到汤显明摘下口罩的时候,就已经呆了。
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能救爸爸的,居然是火车上被徐耀祖欺负得不吭声的那个男同志?
秦简是个憋不住话的,当即张大嘴。
“哇,还真是太巧了。妈,你是不是能掐会算?早知道这位汤医生能帮我爸治病?”
马庆也跟着点头:“是呢!真是巧巧她姥给巧巧开门,巧到家了。”
林见夏被两孩子说的哭笑不得,一人给了他们一个暴栗。
“瞎说,妈要真能掐会算,也不至于看你爸生病担心这么久。所以啊!做好事还是会有好报的!”
汤显明也笑了笑:“你们的妈妈是个好同志,你们要跟她多学习。”
客套完,林见夏让孩子们在病房陪着秦知秋,自己准备带汤显明去休息。
“汤医生,你这几天可得好好休息,手术可就靠你了!我就给你在医院外头的酒店开个房间,你缺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准备。”
汤显明走出病房,摆摆手。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在医院的值班室睡,我毕竟也有段时间没有上过手术台了。虽然经验是有,但还是得先跟着手术室的医生再熟练一下,确保万无一失。院长也同意了我的请求,允许我这几天留在医院观摩。放心,林同志,我不是第一天当医生,以前轮班,几天几夜不睡是常有的事儿,习惯了!”
汤显明说完,就先去医生办公室了,林见夏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摇摇头,回了病房。
秦简看着秦知秋,满脸期待。
“爸,等汤医生给你做完手术,你就能好了。”
秦朗默默的拿了毛巾和水盆,从热水壶倒了点热水,把毛巾浸透。
轻轻给秦知秋卷起袖子,热敷他打针的青紫痕迹。
秦宝珠也有样学样,拿了毛巾敷另一边。
做完这一切,秦知秋还没醒,林见夏怕孩子们饿,让他们去食堂买点吃的。
秦宝珠拉了拉林见夏的衣摆,小声问道。
“妈妈,我能不能去看看谢哥哥?”
“谢铮还没出院?”
林见夏有些讶异,她还以为那孩子已经回家了呢!
不过想想,他家好像也没大人,宋云桥那牲口,算不上人。
一想到这几天那孩子就一个人在医院,也怪可怜的。
林见夏点点头,摸了摸秦宝珠的脑袋。
“那珠珠儿记得给谢哥哥也买点清淡点的东西,妈妈在这边等你好吗?”
“嗯,好,我看看谢哥哥了就回来。”
秦宝珠跟上秦简他们,先去了食堂。
买了点清淡的米粥,又买了一份鸡汤面。
她不知道谢铮喜欢吃什么,干脆买了两样让谢铮选。
许是谢铮交待过,护士没有拦着秦宝珠,直接让她进了顶楼那一层。
白天,楼下的病房都十分热闹,每个病房里都有不少人。
可到了顶楼,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像是两个世界。
秦宝珠走过长长的走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觉得有些害怕。
不由加快了脚步,等快到谢铮病房时,她才放缓步子,调整了一下呼吸,不想让谢哥哥看出她的害怕。
秦宝珠慢慢走上前,就见谢铮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膝盖上盖着一床烟灰色的毛毯。
已经快入冬,窗外的树叶都落了,空荡荡的病房,萧索的窗景,身形单薄的少年,一切的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