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顾星念收了陆冽发来的消息,朱咏梅在押去警局的路人,遭遇了车祸,当场死亡!
从此,再无人能指证王慧兰,她将逍遥法外。
顾星念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血红,她紧紧搼着拳头,尖厉的指甲将掌心掐出了血。
若不是傅北宸的阻拦,两个凶手早已入狱。
盛薇薇看着她掌心滴落的血,愤愤地走了出去。
……
晚上,傅家老宅灯火通明。
顾星念接到电话,便回了一趟老宅,本来,她计划周末过来,因为她快要离开,自然要陪爷爷吃个饭。
餐桌上,傅世宏不停地往顾星念碗里夹菜,
“念念啊,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顾星念弯了弯唇角,陪着老人家聊些日常琐事,气氛还算温馨。
突然。
餐厅门口传来脚步声,管家恭敬地迎上前:“大少爷,您回来了。”
傅北宸穿着深色西装,身形挺拔,眉眼深邃。
他点点头,径直走到傅世宏右侧的空位坐下,正好在顾星念的对面。
空气,瞬间凝滞了几分。
傅世宏像是没看见他,继续乐呵呵地给顾星念夹菜:“念念,尝尝这个香橙骨,你最喜欢的。”
顾星念看着碗里橙黄的排骨,道了谢,她夹起一块,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随即,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好酸呀!爷爷,是不是醋放多了?”
傅世宏“咦”了一声:“不会呀。我记得两个月前,你不是特别喜欢吃酸的吗?那天一大盘都被你吃光了,晚上还吵着要吃,我这次是特意让厨房多放了些醋呢!”
顾星念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两个月前......
傅北宸的目光,沉了下来,像淬了冰,两个月前……
顾星念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帮傅世宏夹了一块鱼肉,声音尽量平稳:
“爷爷,您尝尝这个鱼,清蒸的,对您身体好。”
傅世宏被转移了注意力,乐呵呵地吃鱼。
她又细细叮嘱:“爷爷,我给您的小绿丸,可要记得按时吃。以后……我,可能不常来了,您可千万别偷懒。”
傅世宏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叹了口气,突然说:
“丫头,虽然你无缘再做我傅家的媳妇,要不,你做我的孙女吧。这样,你也能名正言顺,常常回来看我。”
顾星念心头一暖,正要开口。
“不可以!”
傅北宸斩钉截铁的声音,打破了温情,他眼神锐利,语气不容置喙。
傅世宏一看见他就来气,拐杖重重一顿地:“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顾星念连忙握住傅世宏的手,轻轻拍了拍:“爷爷,那些都是个形式。您放心,我会……常常……给您打电话的。”
她将回来两字,换成了打电话三个字。
傅世宏叹了口气:“好,好,只要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就行!”
他也没什么胃口了。
“念念,陪我去偏厅下盘棋。”
“好。”顾星念扶着傅世宏,慢慢往偏厅走去。
餐厅里,只剩下傅北宸。
他盯着桌上那盘几乎没怎么动的香橙骨,橙黄的色泽刺眼。
心口某个地方,钝钝地发痛。
蔓延四肢百骸。
将近十一点,顾星念才从偏厅走出来,准备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
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傅北宸。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顾星念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更是冷淡得像淬了冰:“不劳烦傅总了,以前我也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习惯了。”
傅总。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傅北宸心上。
他喉咙有点发紧:“星念,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你可以……等我几天吗?等我……”
“不必了。”顾星念打断他。
她抬起眼,直视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朱咏梅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指证王慧兰了。”
傅北宸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瞳孔收缩:“死了?”
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愕。
顾星念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却全是嘲讽。
“傅北宸,你如愿了。”
他看着她冰冷陌生的样子,心头涌起巨大的慌乱。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星念!不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查清楚!你相信我!”
顾星念用力甩开他的手,她的动作决绝,没有半分迟疑。
“已经不重要了。”
她轻声说,然后,话锋一转,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不过是颗‘胚胎’而已。不值得傅总耿耿于怀。”
‘胚胎’两个字,她咬得云淡风轻。
可她的眼神,却淬着浓烈的毒,带着无边无际的恨意。
傅北宸的心,更慌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他快要窒息。
他猛地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星念……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别恨我……求你,别恨我……”
他语无伦次地道歉,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顾星念任由他抱着,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
片刻后,她伸出手,抵在他胸前,用力将他推开。
她看着他,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近乎悲悯的表情。
“恨你?”
“傅北宸,你不配。”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而这一次,她却没有哭!
傅北宸僵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纤细却挺直。
明明,他那么想将她留在身边,他却没有追;
明明,他那么想唤她一句“星儿”,他却没有喊;
“你不配”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凌迟。
千刀万剐!
突然,一缕湿意滑过脸庞,他不敢碰触,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泰戈尔曾有一句名言: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
只是,当局者迷!
……
另一边,在一座灯火辉煌的大别墅花园里。
盛薇薇屏住呼吸,猫着腰,熟练地闪避开别墅外的监控探头。
她今天这身行头,普通得像个刚下班的保洁,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更是其貌不扬,怀里紧紧抱着的小摄影机,才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姜可心的私人别墅,安保不算顶级,但也足够森严。
两人有惊无险地潜入了姜可心的主卧,空气里还残留着派对奢靡的香水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盛薇薇蹲在巨大的落地窗帘后,腿都麻了。
旁边的男人比她还紧张,额角渗着细汗。
“薇薇姐,能行吗?”他压低声音,带着颤。
“闭嘴!等着!”盛薇薇低斥,眼神锐利如鹰,紧盯房门。
将近凌晨,楼下喧嚣的音乐终于停歇,派对看来是散场了。
就是现在!
卧室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一个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所有人都戴着华丽的面具,看不清脸。
那女人,无疑就是姜可心。
她慵懒地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上去,姿态像个发号施令的女王。
紧接着,便是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
镜头后的盛薇薇,眼睛瞪得溜圆。
刺激。
太刺激了。
靠,还能这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