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可以替代你去拥有他(1 / 1)

徐刻走后,傅庭双腿叠起,顾乘起身陪京城里位高权重的老长辈看山看水去了。

倒不是顾乘多修身养性,顾家这两年全靠顾乘撑着,最近好不容易将庄家剔除干净,终于有了闲心去维系人际关系。

位置上只剩下傅庭与傅琛。

傅庭眸色骤冷,“你觉得很有意思?”

这话,是对傅琛说的。

傅琛笑眯眯的,“哥,你也很喜欢那个录音吧。”

傅庭捏着香槟的指腹收紧,唇线绷直,仿佛下一秒就要对着自己的亲弟弟挥拳相向。

傅琛仍旧是不怕死似地说:“我也很喜欢,性感死了。”

傅琛一寸寸地靠近傅庭,在外人眼里,二人是至亲的好兄弟,只有傅庭才清楚他心中的恶。

“哥哥,让心上人厌恶,无法说出初识的场景,一定很难受吧?”傅琛恶劣一笑,藏在黑睫下的瞳孔,如深渊一般。

傅庭释放出警告型的信息素,居高临下地望着傅琛,眼前这张与他相似度极高的脸,他恍惚地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镜子,眉头紧紧蹙着,是厌恶,厌恶自己也厌恶傅琛。

傅琛额上沁出一排细汗,却依旧笑着喊:“哥哥,你让让我吧。”

傅琛说,哥哥,把徐刻让给我吧。

我一定会对他更好,更温柔。

“不要靠近他。”傅庭警告道,一字一顿。

“我们血脉相通,你爱他,我也爱他。”傅琛病态地说:“哥哥,等你离开京城后,我可以替代你去拥有他。”

“beta不会被标记,哥哥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和哥哥共享他。”

傅琛唇角的笑,阴鸷瘆人。

……

徐刻孤身站在护栏处,身后又一次传来簇拥与谄媚的讨好声,他回身,后腰靠着护栏,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修长挺拔的身影从阴影里出来,纪柏臣五官逐渐清晰,鼻梁英挺,眉目深邃,斯文英俊。

侍应生端着香槟恭敬道:“纪总。”

纪柏臣接过香槟,神色凉薄,微不可察的环视一周,视线停留在了徐刻身上时,冷意褪去。

纪柏臣被拥着与人寒暄,身后随行的李秘书端着香槟走向徐刻,“徐先生。”

徐刻接下香槟。

“纪总今晚会有些忙,或许顾不上您,您要是累了就去二楼船舱休息。”

“好,谢谢。”徐刻淡淡道。

“徐先生客气,有事徐先生随时找我。”李秘书说完后走了。

今晚,徐刻与官行玉是带着目的来的,纪柏臣说宾客名单里有一位德国车的创始人——帕尼。

官行玉想试试能否洽谈合作,如果这次洽谈成功,那么官家就会恢复往日地位,而官行玉入主官家,旁系将无势可挡。

帕尼是国外人,最近在京城开了个车展,身为东和合作商之一,受邀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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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荣老威风凛凛地登上顶层甲板,身侧跟着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眉目飒爽,眼神犀利,但长得温婉却不失大气,不似京城人。

东和京区现任cEo开始慷慨激昂的演讲,然后邀请纪柏臣上台说了句,宴会在轰鸣地掌声中正式开场。

邮轮上灯光亮起,古典乐队在中央拉琴,邮轮上雾气漫起,行驶到海中央时,恍如人间仙境。

徐刻与官行玉端着香槟,在帕尼与人交谈后的间隙含笑走近,一番客套寒暄,行云流水,但官行玉每每提及合作的事,又被打太极似的将话推走。

诚然,想要说服帕尼不是件容易的事,光靠嘴不够。帕尼来京城待了快有半月,对京城一些人、事,想必也略知了一二。

官行玉拿出准备好的策划案,与帕尼坐下看,帕尼凑的很近,不像是在看策划案,那双粗粝的手,轻轻地压在官行玉腿上。

官行玉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却不为所动,强忍着这股恶心。

徐刻秀眉蹙起,他故意将香槟撞倒在帕尼鞋上,裤脚上也被沾染了些,侍应生注意后很快上前。

帕尼觉得扫兴,侍应生又来了,冷着脸去了洗手间。

帕尼走后,官行玉大口地喘着气,懊恼、后悔、愤恨侵蚀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帕尼……

或许是太过于急切地想达到某种目的,或许是在与闵成纵怄气,又或许是这些天碰壁太多次,真的无计可施了……官行玉觉得自己似乎都要不认识自己了。

徐刻轻轻地将官行玉的头靠进入怀里,安抚道:“不需要这样。”

不是谁都能在逆境中坚守的。

徐刻自幼要强,所遇到的事很多,经历的也多,早有自己一套准则,不屈服,向阳而生。

徐刻曾什么都没有,不会再有比从前更差的生活,常怀以平常心。

官行玉不一样,他从未吃过什么苦,在华盛顿的两年,期待已然被塞满在胸膛中,一旦遭受碰撞,能轻易将他整个人给撕碎。

官行玉微微颤抖着说:“我讨厌闵成纵……”

徐刻轻轻地安抚着他,指尖抚过官行玉发丝,令人一点点地安静下来。

远处,荣老看着徐刻与身侧的女人闻姿说:“闻小姐觉得眼熟吗?”

闻姿目光深邃,像,太像……

闻姿抿着舌苔,酒精味在唇齿间散开,“荣老相识,能否为我引荐一下啊?”

“倒是称不上相识。”荣老笑笑,“闻小姐请。”

荣老端着香槟,走近徐刻,官行玉已经缓和的差不多了,帕尼也回来了,官行玉请侍应生带他去了洗手间。

荣老走到徐刻面前,抬了抬香槟,“年轻人,还记得我吗?”

徐刻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在华盛顿第一个月,打拳浑身是伤回家险些撞到他,好心带他去医院,还刻意提点要给他介绍工作的老先生。

徐刻从那天晚上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也婉拒了帮助。

如今这位老先生出现在东和的宴会上,徐刻更加确定,那天晚上不是意外,是纪柏臣托的关系,想给他一份工作,一份不会受伤,不会疼的好工作。

徐刻在地下拳馆的一个月里,浑身是伤,他也曾堕落,他想,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也挺好的,就算死在异国他乡也不会有人知道,有人难过。

徐刻只有一个人。

可这位老先生的出现与帮助,让徐刻知道,有人希望他永远是飞行员,希望他自由,希望他有选择。

补偿也好,失落也罢……徐刻将这视作纪柏臣的期许,努力地活。

徐刻的塔台又一次亮起。

“老先生。”徐刻笑着说,“两年前感谢你的好意。”

荣老:“我并未帮上什么忙。”

徐刻:“您帮了我很多。”

荣老意味深长地笑笑,“这是我与纪柏臣做的交易,你要谢该谢他才对。”

“交易?”徐刻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