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伤情加重(1 / 1)

陆远蹙眉,“医生怎么说?”

孙毛豆摇头,“医生摸了脉搏检查了一下,就说要送急救室。”

陆远拧眉思忖,上午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晚上突然就加重伤情,再次抢救。

难道是他来迟了?凶手知道刘大爷脱离了危险,趁孙毛豆不在的时候下了黑手?

“你去打饭没让护士守着?”

孙毛豆迷茫,“为啥要护士守着?”

陆远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没公安同志过来跟你说什么?”

“来了,只说让我好好守着,刘大爷醒了就去派出所通知他们。”

“都说让你好好守着了,你离开的时候怎么不叫护士帮忙?”

孙毛豆快哭了,“公安同志也没告诉我去吃饭的时候具体要怎么办啊。”

陆远语塞,虚点了对方几下,一个字也说不出。

特么的,真没办法理解这人的脑结构。

孙毛豆还委屈得不行。

原本他还想将钱票省下来带回家,可后来实在顶不住了,才去食堂。

还因为去得太迟,食堂饭菜都没剩啥,他压根就没吃饱。

“我一直好好守着的,饭都不敢去吃,要不是实在饿得慌,我也不会去食堂。去得太迟了,饭都没吃饱。”

说着,肚子还附和地婉转地叫了两声。

陆远扶额,半晌,他才问道,“今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病房?”

孙毛豆摇头,“没有,今天除了公安同志,就是大队长来过,给了我钱和粮票。”

陆远点头,想来凶手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来病房让这个傻毛豆瞧见。

对于大队长来看人和送钱票并不奇怪。

上午他对公安保证过会安排好这些事情。

“大队长过来没跟你说啥?”

按理说大队长过来除了给钱票,怎么也要叮嘱两句才对,至少要让孙毛豆有点防范意识。

孙毛豆点头,“叮嘱了,也让我好好照顾刘大爷,还说钱票省点花。”

“还有呢?”陆远问。

“还有?”孙毛豆挠头,“没有了啊。”

陆远眼神微眯,孙常胜怎么没多叮嘱什么?

想到当时在山上看到的那两个身影,心里打消的怀疑又冒了出来。

“大队长什么时候来的?我过来的时候在路上怎么都没碰到他?”他像是随口问道。

孙毛豆理所当然道,“那肯定早回去了,大队长来的时候才四点左右的样子。”

陆远了然,要是四点左右的话估计也是早回村了,碰不上也正常。

他六点左右才从村里出发,那时候大队长应该早到家了。

孙毛豆朝急救室的大门看了看,问陆远。

“今晚是你来守夜吗?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多少有点心虚,毕竟刘大爷还没脱离危险,还是在他手里伤情加重的。

陆远也没多作解释,挥挥手,“行,你先回吧。”

也没多叮嘱什么,刘大爷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说出去也没什么关系。

这人只会夸大其词地将这边情况透露出去。

孙毛豆颠颠跑了。

没离开多久,贺胜桦就来了。

看见陆远在,也不奇怪。

应该是在路上碰到了孙毛豆,知道了大概情况。

“刘大爷还没出来?”贺胜桦拧眉问道。

“嗯。”

这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陆远心里担心,也没心思闲聊,只淡淡回应了一个字。

“不是说晚上我过来吗?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来送药。”陆远找了个借口。

“咋不将药给大队长或是我带过来?也省得你多跑一趟。”

陆远转头看他,“你咋知道大队长来过?听毛豆说的?”

“不是,我来的时候路上碰到的。”

陆远心下一凝,大队长这么晚才回去?

“你在哪儿碰到的?”

“就在鸡公崖那里。没多久又碰到了孙毛豆。”

顿了顿又呢喃了一句,“大队长赶着牛车,也不知道他怎么不跟大队长一路坐牛车。”

鸡公崖离公社并不远,步行也就一刻钟的样子。

因为那里有个悬崖长得跟公鸡的样子很像,因此而得名。

陆远想自己来了公社也半个多小时了,贺胜桦从鸡公崖过来一刻钟,也就是说大队长是十五分钟前到的鸡公崖。

他赶着牛车,从公社过去也用不到一刻钟。

这样算来,自己到了公社后大队长才离开。两人才没有碰上。

可孙毛豆说大队长来卫生所是四点左右的样子。

这期间两三个小时,大队长没回村子。

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陆远满脑子都是这两个问题。

好一会儿才压下心里的疑惑,他是大队长,来公社似乎也可以办点公事。

轻呼一口浊气,或许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你现在要回大队吗?”贺胜桦问。

陆远摇头,“先等刘大爷出来再说。”

刘老头的情况不明,就这样回去他也不放心。何况原本也没打算今晚回去。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高巍山满脸疲惫地摘下口罩。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因为当时窒息时间太长大脑过度缺氧,什么时候醒来不好说。”

陆远抓住了关键词。

“窒息?”

“对。”高巍山点头。

“伤患就是因为窒息而造成的大脑缺氧才醒不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窒息?”陆远很是疑惑。

“这个要问你们看护的人。我们检查过,伤患口鼻没有堵塞物,导致窒息的原因应该是外界因素。”高巍山道。

“外界原因?这啥意思?”贺胜桦似懂非懂。

高巍山摇头,“这个没亲眼看见,不好断定。”

陆远沉思,看样子还真是孙毛豆去食堂那会儿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高医生,刘大爷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高巍山叹气,“这个不好说,有可能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也说不好。”

顿了顿还是将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

“也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陆远不死心,“有没有可能这几天就醒过来?”

高巍山摇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几天能醒过来的机率很小,几乎没可能。”

陆远和贺胜桦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这样一来,让刘大爷指认凶手是不可能的了。

“我去趟派出所。”陆远道。

贺胜桦点头,“好。”

这种情况,是该及时跟公安那边报备一下。

只是一个混混居然能想到这点,又刷新了贺胜桦的认知。

这个混混似乎不像个正经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