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约会是不是也不作数了?(1 / 1)

送出去的东西……

徐刻愣住,他将唇齿中的翡翠扳指取出来,呆呆地看向纪柏臣。

“它很重要……”

“嗯。”纪柏臣的语气轻描淡写。

“……”

很重要的东西,纪柏臣就这么给他了……

他抬头看向纪柏臣,眼神复杂、困顿、纠结,或许再早一点,哪怕早一天,徐刻一定会十分开心。

但现在……

徐刻从床上起来,把翡翠扳指放在床头柜上。

“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行。”

徐刻穿好衣服,去厨房熬了粥,粥熬好的时候,门口的门铃响了,对方穿着得体的西装手中拎着礼盒。

“你好,请问纪总在这里吗?”

“嗯。”徐刻点点头。

经理双手呈上东西,“这是纪总定的西装。”

“好,谢谢。”徐刻接过东西,送进卧室,“可以喝粥了。”

“嗯。”

纪柏臣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厉害,起身穿好衣服,俨然又是一副斯文败类的尊贵模样。

纪柏臣洗漱好坐下的时候,徐刻将锅里清清淡淡的白粥端了上来。

“抱歉……家里只有这个。”

“没事。”

徐刻坐在纪柏臣对面,始终低着头,心事重重。

纪柏臣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碗,徐刻见他抽纸擦了擦嘴,起身去了卧室。

他将床头柜上的翡翠扳指拿来,放在纪柏臣面前。

“这个……我不能收。”徐刻说,“太贵重。”

徐刻知道这枚扳指意味着什么。

纪柏臣没有说话。

徐刻继续说,“纪柏臣,我准备出国了。”

“……”

“谢谢你的照顾,以后有机会……我的意思是,以后你方便的话,我回国后可以请你吃饭吗?”

“不必了。”

纪柏臣的语气很淡,甚至可以说是绝情。英俊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冷的令人窒息。

“嗯……好。”徐刻很小声地问,“那约会是不是也不作数了?”

“徐刻。”纪柏臣的语调里带着一分凶戾。

“抱歉……我没有想烦你的意思。”徐刻抬起头看向纪柏臣,叮嘱道:“你以后工作不要太辛苦,注意身体。”

“一路顺风。”

“嗯。”徐刻点头,没由来的让人觉得乖。

他看着眉目冷峻的纪柏臣,努力的记住纪柏臣的样子,但纪柏臣幽沉的眼底一片凛冽,像有股子冷气一点点的往外钻,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徐刻不敢多说什么,怕惹纪柏臣不悦,他希望可以和纪柏臣好聚好散。这样下次见面……指不定还能与纪柏臣打个招呼。

徐刻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京城这么大,他很难碰见纪柏臣。

纪柏臣瞥了眼桌上的翡翠扳指,起身回浴室取走昨晚被浸湿的衣服,从浴室出来后,将玄关处的大衣挂上臂弯。

徐刻看着这一幕喉咙发紧。

纪柏臣弯下腰穿鞋,恍惚间,徐刻似乎从这样高大的身影里捕捉到了一丝极致的落寞与痛苦。

“纪柏臣……”

徐刻揪心地说:“谢谢你。”

纪柏臣挺起身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摸了摸口袋,试图寻找着什么,但动作落空了。

纪柏臣垂眸,大手拉开房门走了。

徐刻一点点地看着门合上,他追了两步走到门边时,心里似乎下了极为重要的决定,背靠着门,用身体将门重重合上。

纪柏臣走了,交易结束。

九年的暗恋自此告终。

徐刻曾经离纪柏臣是那样的近,可现在,合上的一扇门将他关住了,他再也推不开了,纪柏臣也不再会开门回来。

他肩膀内曲着,身体顺着门一寸寸地往下软,最后整个人颓废地蹲在门后。

徐刻不知道缓了多久……

监控外看着这一幕的徐琴给深深地吐了口气。

徐刻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是徐琴发来的,徐刻看清内容时,眼前近乎一黑。

【别来找我,不然我死给你看。】

徐刻立刻拨去电话,电话隔了半分钟才被接通,徐刻语气急切:“妈……”

“我很安全,没有人为难我。”徐琴的声音满是疲惫,“小刻……不要来找我,你知道我的病,我说到做到!”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挂断,徐刻再拨回去的时候,只有冰冷重复的机械音。

徐刻脑袋埋进膝盖中,天昏地暗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徐琴本就患有精神疾病,好不容易治好了些,他不确定是否已经再次复发了,徐刻不敢冒险……

他能做的只有托人、雇人去m国看看徐琴是否安全。他四处托关系,终于雇了人,对方说两天内给他消息。

徐刻沉重地站起来,抬头时看见了头顶的监控,徐琴大概就是通过这个知道他回家的。

徐刻忍不住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尽是苦涩。

他自认为自己做出了一个绝对不会后悔的选择,可现实却是:他无法出国,也无法回到京航工作,更无法再与纪柏臣联系。

他觉得,此刻他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什么都没了。

徐刻一怒之下将监控给砸了。

……

徐刻在家又躺了一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八点的时候,秦耀说他回陵城了。

徐刻约秦耀出来吃夜宵,当做上次失礼的赔罪。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也没吃药,吃夜宵的时候,喝了点酒。

两杯酒下肚,胃里灼烧的厉害,脸颊连着耳根都红了。酒劲上来的时候,徐刻的眼梢、指腹、手心全都是粉的。

徐刻始终一言不发,秦耀看出了异样。

“徐刻,你……你怎么了?”

“没事。”

“是我上次的话影响到你了吗?”秦耀神情紧张。

他视线忍不住地落在徐刻指节上,薄薄的肌肤似乎可以看见血管,指尖沾染了酒水,凉的轻抖了一下,“没有。”

徐刻起身结账,“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徐刻叫了车,秦耀伸手要扶他上车时,徐刻手臂推拒,“谢谢,我可以走。”

秦耀关切道:“到家后和我说一声。”

徐刻上了车,慢腾腾地从薄唇里吐出一个“嗯”字。

他坐在后座,仰着脖颈,喉结明显,呼吸有些急促,胸腔起伏的厉害。

酒液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脖颈上滑出了一条没入衬衣的水痕,他掀起薄红的眼皮,眼睫颤动,额前的细发被风吹乱,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

秦耀合门的手指不受控的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