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原来那两元钱不是你的?”小月疑惑的问道。
“……”郑母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好了,别和小孩子计较了,赶紧起来吧,一会被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郑陈利对母亲说道。
晚饭后,郑母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太对劲,谁也没说就偷偷溜了出去。
走出粮站的小院,郑母一直往镇北边走去,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座房子面前。
“四姑姑,在不在?”郑母轻声的问道。
门嘎吱的开了,一个六十几岁的妇人开了门,把郑母让了进去。
“醒花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郑母的名字叫醒花,看起来两个人很久没有照面过了。
“四姑姑,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我怀疑我家孙女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郑母神神秘秘的说道。
“醒花姐,我都很久不做那事了,现在都讲究不能封建迷信,万一被别人知道了,到时候得被镇政府的人批评。”四姑姑一脸尴尬的说道。
这位四姑姑,以前是附近有名的神婆,不过现在都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了,说是封建迷信,所以四姑姑轻易都不出手了。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啊,要是事情办成了,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费。”郑母一脸谄媚。
“哎呀,看在你的份上,你说说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母把椅子一拉,坐到了四姑姑的身边,附在她的耳边说道:“四五天前,我家孙女摔了一跤,昏过去了,结果醒过来,就完全变了个样。别人看不出来,我天天和她在一起还看不出来吗?以前啊,我家小月胆子不得了的小,一天到晚都憋不出一句话,现在简直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而且淘气的要命,和之前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醒花,小孩子性格不定的,本来就会变来变去的。”四姑姑犹豫着说道。
“你不知道,这事绝对有猫腻,太不正常了。以前,那孩子胆子小得要死,我看她一眼,她头就马上低下去,哪里敢顶嘴啊,而且,以前她不听话的时候,我打她,她动都不敢动,现在,我一拿起东西要打她,她就跑,追都追不上,而且那叫声大的,这辈子都没听她这么叫过。”
“真的就是从摔倒晕去那一天开始变的吗?”四姑姑低声问道。
“是的,我确定,就是在那一天。那天一回家就不对劲,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从来不敢看我,那天我骂她,她就直愣愣的盯着我看,一点也不害怕。”
说着说着,郑母就开始抹眼泪:“我那可怜的孙女啊,不知道去哪了,平常我对她严厉点,都是为她好啊,其实我特别喜欢她,又乖巧又懂事,现在这个调皮捣蛋的,不知道是谁占了她的身体,我那可怜的小月,不知道被赶到哪里去了啊!~~!”
“醒花,你先别急着哭,按照你说的,我也觉得很可能是被脏东西上身了,这事呢,我还真有法子,但是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能往外说,前几天镇里开会,还特意叫我去呢,说现在是新时代了,不能搞我以前那套。”犹豫了半晌,四姑姑说道。
郑母一听,哭声马上就戛然而止,开心的抓住四姑姑的手,说到:“四姑姑,要是这事你帮忙办成了,我,我,我给你五块钱。
“五块钱我可不干。”四姑姑白了郑母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小气的,出不了大钱。
“那,那,八块钱?”
“二十块,不干拉倒。我干这事还冒着风险呢,到时候又被镇领导拉去批评,说不定钱还要被没收,我图个啥呀。”四姑姑说道。
郑母一阵心疼,她儿子一个月工资也才50块呢,平常每个月孝敬她,也就最多五块钱,二十块,她得攒小半年了。
但是一想到小月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感觉自己都越来越不敢回家了,郑母的脑袋就一阵疼,算了,二十就二十,她平常也没啥开销,这么多年来,手头上是攒了有几百块钱了。
“行,二十就二十。”郑母下了狠心说道。
四姑姑这下马上就眉开眼笑的,她说道:“那你把小月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得准备准备,后天吧,后天我到你家去,你把小月的头发剪一小撮下来,等你家儿子去上班,小月上学,你找个借口把你家媳妇支开,我来你家做法。”
“好好好。”郑母点头如鸡啄米:“四姑姑,那钱,我能不能先付你一半,另外一半就等事情完成之后再给你。”
“不着急,咱俩都这么熟了。”四姑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郑母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在里面一张一张的数出了十张一元钱的纸币,恋恋不舍的递给了四姑姑。
“这死丫头,要是那两元钱捡来拿回家就好了,给彭老太白白讹去。”郑母看着这钱,又想到了那拿不回来的两元钱,心疼的直抽抽。
“行,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就咱俩知道就行,你可别告诉第三个人,不然要惹麻烦的,现在天天在宣传破除封建迷信什么的。”四姑姑收过钱,又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的,这种事情,我还能告诉谁啊,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郑母一边说,一边和四姑姑告别了。
这件事情,郑母还真不敢和儿子说,儿子再怎么不待见小月,那也是亲生的,要是郑母说小月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难保郑陈利会生气。
要说郑陈利对小月有多坏,倒也不至于,就是比较无视。
他本来就想生儿子,不过生了个女儿小时候也挺心疼的,只是后面林巧迟迟怀不上二胎,而这几年计划生育越发的严了,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允许生二胎的,只是不能生三胎,现在听说二胎都不能生了,郑陈利就越看小月越不喜欢了。
加上小月原来那个性子,看见爸爸就像是鹌鹑一样,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更加不讨喜了。
想到自己可能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女儿,生不来儿子了,郑陈利就觉得人生都没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