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1 / 1)

李邦华微微一笑,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缓缓说道:“那些明里暗里的计策,全都是黄得功那小子想出来的。他打算拉着兵部、户部、工部一起下水,不是因为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实在是担心朝廷怪罪他弃城而逃的罪过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对黄得功的了解与宽容。

想当年大明朝的时候,武将要是敢丢下城池逃跑,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没得商量。那是一种铁血的规则,一种对武将忠诚与责任的极端考验。然而,实际上在执行法律的时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皇上得先看这人的表现,查查他到底是忠是奸,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置。这其中的微妙与复杂,如同宫庭深处的九曲回肠,让人难以捉摸。

一般来说,那些真刀真枪拼命抵抗敌人的武将,多半能逃过一劫。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与牺牲,往往能成为他们免罪的护身符。当然啦,还得有人在朝廷里帮他说话才行。这背后的关系网与利益链,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朝堂上的每一个人都紧紧相连。

缪一奎,这个年轻人在内阁中算是小字辈,他能混上吏部尚书这个位子,纯属偶然。他的位置稳不稳,自己说了不算,全看首辅大人和皇上的脸色。皇上高高在上,如同天边的云彩,让人难以接近,所以缪一奎就一门心思地跟首辅搞好关系。他明白,在这个朝堂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其实啊,有这种想法的不止缪一奎一个,朝廷里的大臣们大多都这样。他们像是一群聪明的狐狸,在宫廷的舞台上跳着复杂的舞蹈,每个人都在努力寻找自己的位置与利益。

李邦华想了想,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穿透时间的迷雾,看到历史的深处。他缓缓说道:“大家啊,都得守好自己的本分,有功就奖,有过就罚,朝堂之上别老是一副腔调。”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啊,要是都一个声音,那就太假了,这个道理皇上和我们心里都清楚。”缪一奎点了点头,他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紧跟李邦华的决心。在这个复杂的朝堂上,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而李邦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李阁老,前线又有急报,说黄得功抓到了骆文彬,问朝廷该怎么处置?”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房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紧张。

“皇上不是已经看过急报了吗?宫里还没发旨意吗?”李邦华皱了皱眉,他的心里开始琢磨起来。这个黄得功,总是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没有,不过传了消息说皇上让赵、周二位王爷全家进京避难。”侍卫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似乎也在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困惑。

李邦华皱了皱眉,心里琢磨着:这赵、周二王还年幼,一下子都召进京,表面上看着是体恤藩王,实际上皇上可能还有别的打算。皇上的心思,做臣子的不好多问,那是皇上的私事。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他不应该过多探究的,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李邦华望了望门外,那扇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一个是朝堂的纷扰与复杂,另一个是外面的宁静与自由。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藩王的事情,咱们管不了。至于骆文彬嘛,夜深了,这事儿明天早朝再议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仿佛是对这个复杂朝堂的无奈与妥协。

林小风瞪大了眼睛,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弘祚。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嘴角紧抿,显得异常冷酷。他的心里,那股子杀意就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往上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们知道吗,后世那些人为什么老说大明是亡在万历皇帝手里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万历皇帝长时间不上朝,搞得朝廷里党派斗争跟疯了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这党派之争啊,从万历那会儿就开始了,一直闹到林小风这儿,简直是越来越凶,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其实,万历之前,这党派之争也并非没有。嘉靖年间,有严嵩那帮人和清流、阉党斗得不可开交,朝廷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到了隆庆年间,内阁的大臣们也是天天争来争去的,仿佛不斗个你死我活就不罢休。但到了万历这儿,嘿,他干脆就不怎么管事了,皇权一落千丈,朝廷里乱得跟菜市场似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跑出来争权夺利了。

有人就说了:“内阁不是帮皇帝处理政务的吗?只要首辅大臣尽心尽力,朝廷自然就安稳了。”这话听着挺有道理,但实际上呢?万历皇帝搞了个什么“留中不发”的招儿,大臣们的奏章往上一交,他就往旁边一扔,既不批也不退,就这么拖着。特别是张居正一死,这招儿用得更是频繁,结果嘛,政务堆积如山,官员任免也全给耽误了。好多老臣子想退休都退不了,只能让那些没本事的家伙占着位子混日子。时间一长,官员们一个个都心灰意冷了,明朝的官员队伍都快被掏空了一半。

就说朱庚吧,他当首辅三年,愣是没见着皇帝一面。叶向高接了他的班,也是绝望得不行。太子朱常洛八年都没找到个正经老师,叶向高求爷爷告奶奶地给太子找名师,结果全都被皇帝给“留中”了。所以啊,泰昌、天启两朝的文化那么落后,根源就在这里。

再说到林小风吧,他更是倒霉透顶。他爹他哥都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君主,他又能强到哪儿去呢?天赋不够,教育又跟不上,天启皇帝好歹还知道用魏忠贤来压制东林党,暂时稳定了一下局势。可林小风呢?他根基都没打牢呢,就急匆匆地把魏忠贤和阉党给一锅端了。这下可好,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怎么跟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斗啊?他看着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面露狡黠之色,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最后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大明亡在了党派之争上!

党派之争!党派之争!你们不是想争吗?那就让你们争个够!林小风在心里怒吼着,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未露出怒意。他深知,在这个充满阴谋和背叛的朝廷里,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他看着王弘祚快不行了的样子,心里虽然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说:“王侍郎啊,你起来说话吧。”王弘祚一听这话,心里头一暖,赶紧爬起来谢恩说:“谢陛下隆恩,这是臣的奏章。”旁边的郭天阳呢,跟个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地把奏章接过来呈给林小风。

林小风翻开奏章一看,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把奏章往桌子上一扔。原来啊,这王弘祚是告李邦华的状呢,说他利用发放抚恤金的机会贪污受贿,还侵占民田、偷逃税款,数额巨大到好几千两银子呢!

林小风转头就问李邦华:“王侍郎告你贪污抚恤金、偷逃税款,你认不认罪?”李邦华一听这话,赶紧拱手回答说:“臣实在是冤枉啊!”他的脸上写满了无辜和惶恐,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林小风又转头问王弘祚:“王侍郎啊,你确定你没有诬告他吗?”王弘祚拍着胸脯发誓说:“千真万确啊陛下!臣愿意用全家的性命来担保!”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真的对李邦华的罪行深信不疑。

王弘祚之所以敢这么肯定地说这些话啊,是因为他亲自去慰问了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还跑到顺天府衙门查了李邦华的田产和税籍记录呢!他这么一说啊,群臣就都跟着起哄了:“请陛下严查此事!还李邦华一个清白!”他们一个个面露正义之色,仿佛真的在为李邦华鸣不平一样。

然而林小风心里却明白得很:这哪是单纯地要查李邦华啊?分明是想借这个机会削弱皇权嘛!李邦华虽然才当了四个月的首辅,但是和林小风配合得那是相当默契,朝廷的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的。这让那些个心怀鬼胎的官员们感到害怕了,他们怕李邦华坐稳了位子之后会更加支持林小风加强皇权,所以就想先把他给扳倒喽!

他想了想之后呢,就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站在大殿角落里的公孙遇春,说:“李指挥使啊,朝会结束之后你详细查一下这件事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对这场无休止的党派之争感到厌倦了。

但是啊,这还没完呢!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宋权又站出来说话了:“陛下啊,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请您下令让锦衣卫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吧!”林小风一听这话,心里头那个不乐意啊!他本来是想让锦衣卫私下里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三法司会审的话,那事情就闹大了,什么都得摆在明面上了。

“请陛下下令让锦衣卫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吧!”十几个大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求着。他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仿佛要将林小风的意志彻底击垮。

“不行!”林小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坚决不同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些大臣们抗争到底的准备。

但是呢,群臣们却坚持要这么做。他们不相信锦衣卫,因为他们觉得锦衣卫就是皇帝的走狗,不会公正地审理这个案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锦衣卫的不屑和鄙视,仿佛已经将锦衣卫视为了敌人的同伙。

林小风被气得火冒三丈,双拳紧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着那些大臣们,就像看仇人一样。这是他穿越过来之后,让他们陷入困境。

然而,就在这时,李岩却站出来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陛下,臣有不同看法。”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说来听听。”李自成随口应了一句,但心里已经认定了程鸣和的计划,所以并没有太把李岩的话当回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仿佛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争论。

然而,李岩却并未因此而退缩,他继续说道:“陛下,臣认为咱们应该放弃大名府、郑州、洛阳这些地方。这些地方都是空城,留着也没用。咱们应该集中所有的兵力,分成三路进攻。”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果断,“一路沿着黄河逆流而上,支援大同。大同是山西的门户,绝对不能丢!一旦大同失守,咱们在山西的根基就会动摇。”

“一路守住潼关。潼关是关中的门户,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只有守住了潼关,关中才能安稳。咱们不能让明朝军队有机会攻入关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一路南下湖广,牵制住慕容炯然的主力。现在张献忠正在攻打四川,他的后面就是慕容炯然。咱们应该帮他一把,让他能够专心攻打四川。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形成对明朝的全面压制,让他们顾此失彼。”

李岩的话音刚落,整个营帐内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将领们纷纷低头沉思,显然都在权衡李岩计划的可行性。而李自成则紧皱着眉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李岩,仿佛在试图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看出这个计划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