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寻常人家的生活(1 / 1)

梁家慧再次地望向了车窗外的灯火,幽幽地想着:“每盏灯下都有一个故事呀!博文虽然是我们家的孩子,可真正懂她的人又有几个呢?”还是回想着记忆中的那些往事。

吴承东叹然地看着梁家慧,在心里叹着:“我们虽然都是从年轻人的生活一路走来,可是我们对博文感情的问题,却无能为力。目前,能扭转局面的只有博文自己了,这世上为了家庭完整而隐忍的事不少,但发生在博文的身上,却叫人唏嘘不已。”

梁博峻握着方向盘,不时地想起梁博文常去教堂为患病的梁家志祈福的模样,而且那时,她眼中有光,心中也有一片片不染尘埃的圣地。他也考虑着:“可如今,她的对生活的隐忍与通透,又有几人能懂呢?”想着都已经不再年轻,也都是做了父母的人了,但是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去学习和防备,才认为年龄并非决定阅历的多少。

车内有了寂静,众人各怀着心事,唯有车外的风声在高速路上回响。他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不为别的,也许只为告慰地下的梁家诚,也为那个梁博文始终矜持于的“忍一时风平浪静”,并且认为能够忍事的人才可能活得有尊严,对得住“厚德载物”的做人根本。

凌晨两点的住宅区里,四溢地花香翩然飘逸,风的影子粘住了摇曳的花叶,还有树木。梁博峻尽量放轻脚步的走到了家门口,把钥匙轻轻地插入锁孔,又是尽量不弄出声响的拧动了锁孔,打开了熟悉的家门。

他寻思着:“这么晚了才走进家门,又要打扰冬月休息了呀!”轻轻地推开了家门,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家门,又慢慢地把家门关了起来。他换好了拖鞋,走进客厅的时候,却看见何冬月身上搭着轻薄地羊绒毯,居然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此时,暖黄的落地灯洒的温馨的灯光,照着她柔美的侧脸。梁博峻走近了她,闻着她头发上散发的薰衣草洗发水的清香,抬手拉了拉拖在地上的毯子。

但是,何冬月却因为轻微的声响,话音轻柔地说着:\"博峻,你回来了?\"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话音温柔地说着:\"我给你留了莲藕汤,冰冻了一部分,还有温和的。\"慢慢地从沙发上起身。梁博峻话音轻柔地说着:“你不要去弄了,我们吃过晚餐以后,才往回走的。”轻轻地吻了吻何冬月的额头,温柔地眼神看着何冬月,话音温柔地说着:“你先回卧室,我去冲把澡!”脱下了穿的衬衫体桖,穿着内搭的体桖衫,慢步地走去了洗澡间。

何冬月和梁博峻往一个方向走着,轻声地说着:\"博峻,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就会把委屈和不开心折成纸船,还有纸飞机,再用纸船和纸飞机与大海和天空对话的女孩子的运气,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感到委屈也可以变成诗情画意的回忆,而且变成陪伴一个女孩成长的故事,那个女孩的情感里或许只有温柔和姝婉。梁博峻眉头微扬地看了看何冬月,微笑着说着:“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呀!\"认为只要梁博文的心里充满了阳光,还是那个像向阳花一样的女孩子,即使所有地人的天空都阴云密布,只要她能够撑起一把雨伞,所有人的世界都会放晴。他也想到了梁家诚去世的那天,梁博文穿着一身素白的麻布毛边孝服,伤心过度几日过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她好像缺少了平时活泼开朗的神情,也好像突然变得成熟了好多,可是腰杆还是挺得笔直,像株被雪压着的竹子,迈步走出了家门,乘着公共汽车去往了工作的岗位。

何冬月走进卧室拿了梁博骏的睡衣,感觉到好像走进了梁博文的心里,也觉得和梁博文交谈过的话题,还有那些不免儿女情长的话语,触动了平静地心情。她想到了傍晚时分走在楼下,看着邻居从车上抱下的刚出生的婴儿,听着婴儿突然有的啼哭,却觉得那声声哭声好像穿过了凌晨时笼罩在街道上的薄雾,与远处环卫工扫地的沙沙声织在了一起。她也想起了以前去医院接她的母亲下班,在医院碰到梁博文和梁博峻,还有冯爱玲的场景。而且,梁博文和大家坐在候诊椅上,阳光斜照着他们的背影,也给何冬月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沉静的身影。那时,她以为这只是寻常的人家都会有的情境,可是经过了与梁博峻相处的十多年,才感到那都是一些心痛的瞬间,也是他们用时光记录的一篇篇生活血泪史。

何冬月把拿的睡衣放到了床上,叹着:“怎么会想到这些呢!\"再想到了答应梁博文的事情,也已经决定明天和梁博文一起去教堂,度过一个难得有时间支配的周末。

夜深人静,窗外好像起了风,窗口传来了轻微地物体碰触发出的声响。

梁博峻洗过澡走进卧室,看到何冬月好像在发呆,轻声地问着:“冬月,想什么呢?”觉得何冬月想事情想的走了神。何冬月淡然地笑了笑,话音微扬地说着:“博峻,你知道博文以前常去的那家教堂么”想到了她以前也会趁着周末,去那座好像时刻都飘着花木香的教堂,为唱圣经的祈祷者做钢琴伴奏,也记起了那座教堂的后院有一棵老银杏树。

梁博峻点了点头,想到以前也会偶尔去的那家教堂,也想到了梁家志去世以后,他去到那座教堂回来以后,坐在书房里雕刻了一夜一天的一个玉雕。他也想到了梁博文收到了那件玉雕以后,浅笑着说着:“哥,好像还缺了几个字。”当时并没想到还缺哪几个字,后来无意问起梁博文,梁博文好像低头沉思了许久,才抬头说着:“父爱如山,母爱如水。”说完,满眼含得笑都柔婉成了一汪秋水。他想着笑了笑,也寻思着:“在那个梅花竹节玉雕底部,好像梵文雕出的一圈花纹中,我对博文的祝福会在所有斗转星移的时刻泛着温润的光,让我们也会永远记住残酷地生活留给我们的那些无声地鞭挞。

他躺到了床上,看着何冬月温柔的眉眼,感慨地说着:“付出、忍让,真地能换来公理么?若是天下第一的父母,就不会犯错么?一个再强大的男人若不能公正地处理家事,让一个贤惠的女人独自承担家庭会有的一切,即便在人权平等的现代,也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可这样的事发生在博文身上,还是让我们感到简直是‘奇闻’……”抬手把何冬月散落面前的刘海拂到了耳后,也温柔地将何冬月搂在了怀里。

何冬月闻着他身上淡淡地花皂的清新气息,觉得指尖好像触到了他掌心的纹路,也把时光留给他们的故事圈进了年轮。她轻轻地叹着:“有些伤,唯有时间能治愈;有些结,唯有相亲相爱才能解开吧!”

夜更深了,万家灯火早已渐次熄灭,而属于相爱的两个人的故事,还在黑暗中静静地流淌。

城市的最后一盏路灯熄灭时,梁博峻站在透进微凉的卧室窗前,看着楼下树影婆娑,还有骑着单车掠过的年轻人,和早起锻炼身体的慢跑在街道上的老年人。他也想到了梁博文背着装满书的书包,一路小跑的跑进家门,话音微扬地说着:“妈妈,我没有按时放学回家,可我为了不让你们担心,可我是跑离了准备爬山纪念毕业的同学团体,独自一个人跑回来的。”听说那天梁博文受到了梁家诚的第一次斥责。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犯着嘀咕:“博文,那不是斥责,那是对你的担心,对你的爱啊!”再想起梁博文唯唯诺诺的神情,也恍然懂得了梁博文为什么那么犹豫的报志愿,因为她为此也开始了每个暑期的打工计划。他好像看到了一支烟燃到了烟蒂,在他的双指间明明灭灭,也忽然明白了,有些隐忍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疼痛会像微弱的火光灼伤我们,而且我们也不得为必须承受的伤痛炼就一身铠甲。

何冬月从床上慢慢地起身,走到了梁博峻的身后,抬手环住了他的腰,感觉到他的脊背绷紧了,又慢慢地松弛开来。此时,窗外传来了第一声鸟鸣,而且天空从墨蓝渐次地褪成了蟹壳青,也在楼角边缘的远处露出了鱼肚白。她依靠在梁博峻的身旁,默然地想着:“或许,在某个教堂的彩窗下,有一个身影跪在圣母像前,已经把新的委屈折成了纸船,放进了记忆的河流了呀!”也想着他们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等风来,等那些被沉没岁月的故事,好像小浪花一般终将随着潮涨潮落,漫上阳光照耀的沙滩,追随一路记载了日月星辰的逐渐消失的脚印印迹。

梁博文起床以后,先准备好了早餐,并且和邹兢业一起吃过了早餐。邹兢业想到已经答应了吴玉涵,吴玉涵待会会来接他去游乐园,于是轻声地问着:“妈妈,您是不是有事得做,才故意支开我呀!”很想知道梁博文是不是有什么安排,才没有时间陪他一起去游乐园。

梁博文收拾着碗筷,话音轻柔地说着:“兢业,今天你得按照周末会有的活动,去快乐地度过这一天。我们现在不是在家里,妈妈需要做的事情还得争分夺秒,不然,我们只会把耽误时间,和浪费时间。”也想着已经安排好了邹兢业下午需要做的事情,麻利地把餐厅和厨房收拾好以后,又为邹兢业出门做着准备。

徐文芳和邹立农聊了一晚上关于安度晚年的问题,直到吃过了早饭,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才稍微偏离了一会想了整个晚上的这件事情。她看了看客厅座钟的时间,又了了一眼家门口的方向,话音轻慢地说着:“以后,如果承劲出门在外,兢业再去了学校读书,家里就只剩博文一个人在家了。她一个人在这么大的一个家里,又不用经常去上班,她的日子过得可真舒坦呀!”说着嘴一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却好像说悄悄话一样的说着:“老爷子,我们也年纪大了,也得过过寻常人家的生活了,不如我们就搬到这里来住。你不是也很喜欢那个史云菲么,咱们倒不如成全了承劲,就把这个史云菲娶进邹家的门。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是离了再娶,再给我们娶的儿媳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孩子,我们的脸上以后也有光呀!你瞧瞧你这个儿媳妇,要家世没家世,也没有承琳和承娜会当家,就算他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可是给婆家和娘家也都长脸。现在,谁不知道有钱捞在自己身上,他们做的也不丢脸。”看着不言不语的邹立农,再想到因为这些事情,让她人前人后听尽了旁人的好话,还是觉得他们都做了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邹立农在心里掂量着徐文芳说的话,犹豫了一会,嗔声地说着:“这些可都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你要是想这么做,我们先住进来再说。不然,承琳和承娜老说我们不当家,什么都便宜了一个外人,再说承劲对博文好,啥事都听博文的,让他们的日子不好过,我们以后还会有罪受。”好像半推半就的敲定了这件意图养儿防老,而且年纪大了就得依靠儿子养老的这件事情。

徐文芳一听邹立农说的话,觉得一直在想的一件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后,她又话音轻慢地说着:“那个史云菲要身材有身材,跟了承劲这么多年,手底下也能攒下不少钱了,如果承劲按照我们的安排,也不会像周文芳说的“肥水流了外人田”了呀!”也为以后再次地做了打算,话音略低地说着:“说实在的,承劲也不可能是史云菲一个女人就能看得住的,我们还是处处防着点好。以后就算史云菲不要承劲了,他们也有了孩子了,她从咱们承劲跟前套的那些钱,也一分都不会落到她的身上。老爷子,你不是问过朋友,朋友不是也和你说了,只要他们对不起承劲,以后承劲的就是我们的么!”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会,然后说着:“老爷子,我还约了几位新认识的朋友,她们给我约了一个牌局,我再不去就赶不上场子了。”起身离开了客厅,走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