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你偷了我妻子的记忆。”
周时砚冷冰冰的盯着花小岱:
“你不仅偷走我妻子的记忆,偷走她的脸,还偷走我们唯一的一个女儿。”
“花小岱,别装了,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花小岱一脸茫然:“不是……我的女儿被你找人偷走了!你现在反倒还找我要起了孩子?!”
“周时砚,这一招贼喊捉贼的本事你倒是用的很高明啊!”她愤怒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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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老宅的餐厅里,烛光摇曳。
梁阮音一袭红裙,像一朵盛放的曼陀罗,美丽而危险。
“时砚哥,尝尝这个,我特意为你学的。”
她将一块蒜蓉扇贝夹到周时砚盘中,笑容甜美。
周时砚没有动筷,脸上神色紧绷,直奔主题:
“我女儿到底在哪?”
梁阮音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不是被没找到,死了嘛。”
“别装傻。”
周时砚眼神锐利:“一年前那场爆炸案,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梁阮音放下筷子,轻叹一声:“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时砚哥怎么还是不肯相信我呢!我当晚可是满心欢喜去赴你的约,我要是在那提前装炸弹,不也得把我炸得粉身碎骨啊?”
“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当晚,我可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努力的讨好迎合你,成功睡到你。”
周时砚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剐蹭声:
“你和周瑞就是一伙的!你和他精心策划了一场谋杀!害得我妻子活活丢掉一条命!你就该死,你不配活着!”
“有证据吗?”
梁阮音仰头看他,眼中带着挑衅,“可是警方都排除了我的嫌疑呢。”
周时砚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逼近她:“花小岱是谁?”
梁阮音的红唇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你猜?”
她轻轻摇晃着红酒杯:
“也许是娅娅的克隆体?”
“也许是整容的替身?又或者是……”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是回来复仇的冤魂?”
周时砚一把打翻她的酒杯,红酒像鲜血一样在白色桌布上蔓延:
“我没心情陪你玩文字游戏。我女儿在哪?”
梁阮音看着洒落的红酒,突然笑了:
“时砚哥你还记得吗?”
她抬头,眼中满是笑意:“我曾经肚子里也孕育过一个孩子……如果活着,应该会挥着小手朝我笑了。\"
周时砚的表情微变:“那是你自找的。”
“是你和娅娅害死了他!”
梁阮音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就因为我太爱你,就任由你欺负我,而你们就夫唱妇随,联手毁了我!”
周时砚皱眉:“那是个意外。罚你在祠堂悔过也是你自取其辱!没人想伤害你。”
“意外?”
梁阮音冷笑:“那你女儿失踪也是意外喽?花小岱出现也是意外?”
她凑近周时砚,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啊,时砚哥……”
周时砚推开她:“你到底知道什么?”
梁阮音又朝他走近,抬手拉下一侧肩头的细带,露出胸前大片白皙肌肤,身子就往他胸膛上贴:
“我失去孩子后很痛苦,我老公也死了,现在唯有你能慰藉我,所以时砚哥,你让我怀个孩子吧好不好?”
她纤细手指摸上他皮带扣。
周时砚用力一把将她推到一边:“身子痒就去治。别在我这撒野。”
“我知道花小岱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梁阮音也不气恼,整理了下裙子,继续回到座位上,优雅地切着牛排:
“我还知道……如果你继续对她心软,会后悔的。”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梁阮音抬头,眼神阴冷:“她在骗你,时砚哥。就像当初周瑞骗你和周家人一样。”
周时砚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骤变:“找到线索了。”
梁阮音的笑容微微僵硬:“什么线索?”
周时砚没有回答,转身大步离开餐厅。
梁阮音的声音从身后追来:
“小心花小岱!她会像周瑞一样毁了你!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话音落,周时砚被定在原地。
半晌,他转过身:“再说一遍。”
梁阮音双手环胸:“你要是不想失去你三个儿子,就远离她,而不是拿她当祖宗一样供在周家。她会毁了你,毁了周家。”
周时砚冷眸盯了她许久,才吐出一句话:“胡言乱语,我看你真是疯了。”
-
周家别苑的卧室内。
花小岱蜷缩在落地窗前,双手环抱着膝盖,整个人已经是一副憔悴不堪的狼狈样。
窗外暴雨倾盆,雨滴密密麻麻的拍打在玻璃上,无时无刻不在散乱她的心神。
一周过去了。
整整一周都没有呼呼的任何消息。
她身心俱疲,想死的心一天比一天强烈。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她连头都没抬。
脚步声靠近,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她面前。
“还是不肯吃饭?”周时砚的声音冷得像冰。
花小岱盯着窗外,仿佛他不存在。
周时砚蹲下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头:
“看着我!”
花小岱的眼神空洞,原本明亮的眼睛现在已黯然失神:
“杀了我也没用...我不知道你女儿在哪……”
“撒谎!”
周时砚猛地将她拽起来,拖到穿衣镜前:
“看看这张脸!你和娅娅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像!世界上没有这种巧合!”
花小岱看着镜中的自己。
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凌乱的头发。
这张脸确实和林娅娅的照片如出一辙,可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虚弱地摇头。
周时砚浑身散发冷漠气息:“不想说也可以,但你必须吃饭,在我女儿还没找到之前,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掉。”
周时砚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他抓起桌上的餐盘:“吃。否则我会让医生给你强制注射营养液。”
花小岱猛地打翻餐盘,食物洒了一地:“我不吃杀人凶手的食物!”
周时砚的眼神瞬间冷下去。
他一把抓住花小岱的手腕,将她拖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杀人凶手?”
他声音压得很低,透着危险气息:“是谁放火烧死了娅娅?是谁偷走了我的女儿?”
花小岱拼命挣扎:“放开我!”
“回答我!!”
周时砚怒吼,双手像铁钳一样固定住她的头:
“你的dNA根本与你苏家亲生父母不符,可你女儿的dNA却与我有血缘关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走我女儿!!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娅娅!???”
花小岱的眼泪顺着太阳穴滑入发丝:“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周时砚突然松开她,起身整理凌乱的衬衫:
“明天有个晚宴,你必须出席。”
他走向门口,“好好想想,是继续装傻,还是说出真相。”
“我的孩子呢!你不是向我保证过要找到她吗??”花小岱带着哭腔问道。
周时砚顿住脚步,用冷漠的后脑勺对着她:
“你一天不说出真相,孩子就永远不会找到。”
“还有,我有必要提醒你,孩子就算找到了,她也是我的。与你无关。”
闻听此言,她歇斯底里咆哮着:
“她怎么会和你无关!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你凭什么抢走我女儿!”
花小岱声嘶力竭,泪水决堤般涌出。
房门被重重摔上。
花小岱瘫倒在床上,绝望感席卷而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又为何会陷入这场噩梦。
她拿起床上的手机,点开屏幕,壁纸是她和呼呼的合照。
宝宝,宝宝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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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周氏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举行。
花小岱挽着周时砚的手臂入场时,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
准确地说,是聚焦在花小岱身上。
“天啊,那是林娅娅吗?”
“不,听说是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周总怎么想的,前妻那张脸看了这么久不腻嘛,找个替身……”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入耳中。
花小岱挺直背脊,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周时砚的手搭在她腰间,看似亲昵,实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来之前他就曾警告过她,只要她不乖乖听话,他就永远不会让她再见到女儿。
所以,她别无选择。
“周总!”
一个模样端庄的中年男人迎上来,目光在花小岱脸上停留太久:“这位是……您太太回来了?”
周时砚简短回道:“对,我太太回来了。”
周时砚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晚宴现场引爆。
花小岱猛地转头看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疯了吗??
竟然当众宣称她是林娅娅?!!
中年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您夫人不是已经……”
“医学奇迹。”
周时砚面不改色地撒谎,手臂在花小岱腰间收紧:
“娅娅当时只是重伤昏迷,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接受治疗。”
花小岱的手指掐进掌心。
她想反驳,想尖叫自己不是林娅娅,但周时砚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想见女儿就配合。”
这句话像枷锁一样封住了她的嘴。
“恭喜周总啊!这真是太好了!”
又有一位集团董事走过来,眼中是不敢确定的怀疑:
“不过……周总您夫人怎么看起来……”
“太憔悴?”
周时砚接过话头,手指轻抚花小岱的脸颊:“治疗过程很痛苦。但她平安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花小岱强忍甩开他手的冲动。
周时砚的触碰如淬了毒,让她浑身发冷难受。
更可怕的是,在场所有人都在打量她,仿佛她是一件任人观赏的展品。
“周太太,您还记得我吗?”一位贵妇上前,眼中带着试探:
“去年初,南城那场慈善晚宴我们聊过。”
花小岱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周时砚及时解围:“娅娅的记忆还有些混乱,医生说要慢慢恢复。”
“哦~”贵妇意味深长地拉长音调,目光在花小岱和周时砚之间来回扫视。
花小岱感到一阵眩晕。
这些人的眼神……好像他们都看穿了这是个谎言,却又默契地配合这场荒诞剧。
为什么?
周时砚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去下洗手间。”她低声说,挣脱周时砚的手。
周时砚对不远处的女保镖使了个眼色:“陪夫人去。”
洗手间里,花小岱用冷水拍打着脸颊。
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恐惧。
周时砚为什么要这么做?
宣布她是林娅娅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花小姐?”女保镖在门外催促。
花小岱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梁阮音。
“哎呀,真巧啊。”
梁阮音甜腻地笑着,红唇如血:“周太太。”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满是讽刺。
花小岱想绕开她,却被拦住。
梁阮音凑近她耳边:“装另外一个人很辛苦吧?”
她轻笑:“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扮演周时砚死去的妻子。”
花小岱浑身僵硬:“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梁阮音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游戏该结束了。周时砚迟早会知道真相,你要是再继续这么和他耗下去,他只会杀死你和你的女儿,就像当初亲手制造他妻子和女儿的死亡案一样。\"
“谁让你长得和林娅娅一模一样呢。”
“他平生最痛恨背叛他的女人了,林娅娅背叛了他,所以他就让她死。而你,顶着这张脸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他岂能放过你们母女俩?”
花小岱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现在只想要回我女儿,其它的我不会再关心。”
“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女儿根本就没有失踪,而是被周时砚派人秘密养在了港城,我知道地方。”
花小岱黯然的神色立马亮了:“你说的是真的?”
“今晚就是最好的时机。”
说着,梁阮音从包包夹层里拿出一粒药丸,放在她手心:
“往他酒里下药,我掩护你,送你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