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献计(1 / 1)

裴恒上前,隐忍不发,“这是在外面,有何事回府再说,莫要丢人。

原来,他也知晓丢人。

也对,她女扮男装进花楼抓自己的夫君,要传出去,确实会引人笑柄。

沈昭宁心下再不爽,还是听的进去话的。

同三皇子告辞后,两人一同回府。

路上,沈昭宁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气压低到了极点。

裴恒默默地跟在身后,不敢出声。

待回了长乐院,他才拉着沈昭宁的手,解释道:“夫人,我并非故意去花楼,方才那人是五皇子,他邀我前去,我不得已而为之。”

听着合理的理由,在沈昭宁听来却是冠冕堂皇。

“呵呵。”她冷笑一声,眸中冰冷的吓人,不带半分温度,“夫君开心便好,夜已深,歇息吧。”

话落,不待裴恒开口,她转身出了房门,独自前往偏房歇息。

她不傻,方才的一切分明是裴恒故意为之,他并没有表面看着的那般纨绔。

只是这次他的确有意为之,总得给他些教训。

很显然,她的举动天衣无缝,就连裴恒都没看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沈昭宁并未再监督裴恒念书,只做自己的事。

裴恒坐在书桌前,脑中回荡着她的音容笑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本意是想让她打消分家的念头,没想到弄巧成拙,最后成了这个结果,让他有些错不及防。

思来想去,他起身去了偏房。

沈昭宁正在浇花,日子过的怡然自得,好不自在。

见到裴恒,她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扭头就进了房间,丝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此刻,裴恒才知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追悔莫及,只得匆忙跟上去。

进了屋,他蹲下身来,放低姿态,柔声道:“夫人,我真的知错了,那日是我不该擅自出府,我该同你商量的,你就莫生我的气了。”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方鎏金锦盒,打开看去,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枚翡翠簪子,做工精细,粗略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他和二夫人真不愧是母子,出手皆一样的阔绰。

“这是我特意让人打造的簪子,赠予夫人,望你消气。”

沈昭宁抿了抿唇,思绪万千。

说句实在话,她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怒其不争,心里不甘罢了。

如今也冷着他几天,确实该收手了。

她将锦盒放至一旁,故作为难地别过头,“那你往后可不能再胡闹了。”

“好。”裴恒连连点头,“一切都听夫人的。”

哄了几日,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夫人回来了!

同为夫妻,同在屋檐下的裴文轩夫妇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他们倒是恩爱缠绵,你侬我侬,偏偏多了个局外人刘氏。

她愈看沈漓鸢愈不顺眼,一心想着当初若没换婚,她的儿媳便是沈家嫡女,多有面子!

往事不可追,她只得隐忍不发,切入正题,“文轩,今日唤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关乎咱们大房的将来,你切莫儿戏。”

正和沈漓鸢眉来眼去的裴文轩闻言,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面色冷峻了几分,“母亲但说无妨,我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刘氏屏退下人,只留下个信任的嬷嬷,目光瞥了眼沈漓鸢,阴冷凌厉,让人不寒而栗。

显然,她并未将沈漓鸢当成自己人。

奈何裴文轩要将人留下来,她只好依着,以免伤了母子间的和气。

“二房的生意愈做愈大,势头正猛,照这般发展下去,只怕往后再想拿捏他们就不易了,我想让你趁这之前将钱财夺过来,不给他们留退路。”

裴文轩撇撇嘴,笑着摆手,“二房一家窝囊的很,除了有几个钱之外,难成大器,就说裴二那蠢才,天天装模作样的读书,实则能不能考上功名都难说,根本不足为惧。”

“何况二房隔三差五便上交家用,还不至于夺家产,倒不如让他们多赚些,咱们也能多分点儿。”

果然,他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更不知府里的真实情况。

刘氏无奈叹息,“儿啊,此事便是你糊涂啊!”

“你们这是何意?”裴文轩不解。

他自认方才所言并无错处,为何母亲这般不认同?

刘氏身边的嬷嬷看不过去,帮着说话,“世子,你有所不知,近几月大房的开支已入不敷出,夫人险些拿出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家中。”

“什么?”裴文轩吓的坐起身来,震惊无比,“母亲,嬷嬷说的是真的吗?”

刘氏踌躇片刻,为难地点头,直言不讳,“不错,我便实话同你说吧,近段时间,又是成亲,摆喜宴,还得打点上下,钱财如流水般地花出去,已不剩多少了。”

“虽说二房听话,可难保他们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这钱财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心,你说呢?”

归根究底,她也拉不下面子,时常去找二房要家用,确实不妥。

若钱财皆在她手里,岂不是能随心所欲?

知晓家中真实的情况,裴文轩愁容满面,“母亲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兹事体大,还得从长计议,容我想个万全之策来。”

一旁坐着的沈漓鸢眼珠一转,她可是活了两世的人,总该助裴文轩一臂之力。

何况刘氏一直看她不爽,若此次能讲财产大权收回来,她定能高看自己,往后也不必再看她眼色行事了。

沈漓鸢想的很美,春风满面,“母亲,文轩,我倒是能为你们分忧。”

“你?”刘氏嗤之以鼻,眼中的不屑已夺眶而出。

区区庶女,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能有法子夺回财产大权?笑话!

裴文轩情人眼里出西施,对此深信不疑,“鸢儿不愧是我心悦之人,果真足智多谋,快将你的法子说出来。”

有他撑腰,沈漓鸢也不在乎刘氏的眼光,胸有成竹地开口:“二夫人我或许没办法,但沈昭宁是我嫡姐,我对她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定能说服她里应外合,将财产归到大房名下。”

前世今生,沈昭宁的愚蠢不曾改过,拿捏她可谓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