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阁山门外罡风骤起,九道黑幡撕裂云层。九幽门主阎无涯踏着白骨舟凌空而立,身后三千鬼面修士结阵如潮,手中哭丧棒敲击出摄魂魔音。他黑袍翻涌间露出半截青铜手臂,臂上嵌着噬道祖残躯炼化的“邪瞳珠”,珠内血光映得七十二峰护山大阵泛起涟漪。
“林墨小儿!”阎无涯声如夜枭,骨舟撞碎山门石阶,“交出混沌鼎,本座赏你全尸!”话音未落,邪瞳珠突然迸发千条神经虫丝,缠住护山剑阵的裂隙。七十二峰某处传来弟子惨叫,竟是三名守阵修士被虫丝贯穿天灵,浑身精血化作脓水没入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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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云雾忽被金纹劈开,林墨踏着焚天剑焰飘然而至。玄霄剑灵银发垂落如瀑,发梢轻扫过邪瞳珠的刹那,珠内血光骤然黯淡:“九幽门捡了些腐肉残渣,便敢来聒噪?”
阎无涯狞笑掐诀,青铜手臂暴涨三丈,掌心裂开獠牙巨口:“本座这‘噬道臂’熔了七位渡劫修士的金身,今日便拿你祭……”寒光乍现,玄霄剑灵已瞬移至他身后。阎无涯话音戛然而止,右臂齐肩而断——断口处不见鲜血,唯有万千神经虫卵喷溅!
“不过接了几条死虫的烂筋,也配称噬道?”林墨并指轻弹,断臂在空中炸成血雾。虫卵未及落地便被混沌鼎虚影吞噬,鼎身初代玄天卫斩龙图亮起,龙吟声震得三千鬼面修士七窍渗血。
九幽长老祭出万魂幡,幡面浮出十万怨灵结成的“九幽噬魂阵”。怨气凝成百丈鬼爪抓向林墨,爪缝间缠绕的青铜锁链竟刻着星陨阁剑诀:“此阵熔了你派三十七名外门弟子的魂魄,滋味如何?”
林墨眸中金纹骤亮,混沌剑骨透体而出。剑气掠过处,鬼爪寸寸崩解,锁链上星陨剑诀突然倒转,反将万魂幡绞成碎片。玄霄剑灵银发缠住九幽长老脖颈,剑锋抵住其眉心:“你抽魂时,可听见他们最后喊的是‘宗主’?”
长老浑身痉挛,怀中突然滚出噬神经残页。残页遇风自燃,化出青阳子虚影:“好徒儿,你杀得尽天下人,斩得断自己的因果吗?”林墨屈指捏碎虚影,剑气余波将九幽长老震成血雾,溅在阎无涯脸上的血珠竟灼出焦痕!
阎无涯暴退百丈,邪瞳珠炸开滔天黑雾。雾中爬出七具融合了噬道神经的渡劫尸傀,每具尸傀心口都嵌着星陨阁弟子的命牌:“本座以你门下弟子精血饲傀,你可下得去手?”
林墨闭目轻叹,混沌鼎突然倒悬。鼎口垂落的玄黄气凝成七十二道剑影,精准穿透尸傀命牌而不伤其魂。“星陨弟子何在?”他一声轻喝,命牌中残魂化作流光归入山门养魂殿。尸傀尚未倒地,玄霄剑灵银发已绞碎其体内神经虫网,腐肉如雨坠入深渊。
“该你了。”林墨踏碎虚空,一掌按在阎无涯天灵。混沌剑骨金纹漫过其周身,邪瞳珠内封存的噬道残念尖叫着蒸发。阎无涯七窍喷出青烟,浑身骨骼寸寸晶化:“不…本座已得噬道祖眷顾…啊!”
晶化身躯炸成齑粉,一缕神经虫丝仓皇逃向东北。玄霄剑灵剑锋轻挑,虫丝被钉在淬剑池畔的青石上,挣扎着凝成八个血字:
**三十三重天外,祖眸待君。**
山风卷起腥气,三千鬼面修士化作冰雕。沐灵素冰魄针引动月华,将战场怨气凝成三百枚镇魂钉:“这些蝼蚁身上带着北冥寒渊的冰煞,九幽门怕是已投靠噬道残党。”
玄霄剑灵银发扫过淬剑池,池水倒映出诡异星图——池底三百剑胚的倒影竟拼成青阳子面容。林墨并指抹过水面,剑胚突然齐鸣,将倒影绞碎:“且让他们折腾,本座正好缺些磨剑石。”
东北天际雷云翻涌,最后一丝神经虫丝在青石上燃尽。星陨阁山门外,某具“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袖中滑落的青铜罗盘指针直指归墟——盘面隐现初代玄天卫的泣血剑痕。
烈日炙烤着青石山道,三个血河宗修士踹翻路边茶摊,紫袍胖子一脚踏在翻倒的茶桌上,腰间九骷鞭缠着星陨阁外门弟子的残破道袍:“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剑宗,弟子连老子三鞭都接不住!”他身后瘦高个修士掌心托着个琉璃瓶,瓶内浮沉着七颗被神经虫丝缠绕的金丹,每颗金丹表面都刻着星陨阁剑纹,“瞧瞧这成色,你们玄天卫的金丹炼成尸傀倒是上等材料!”最后方的独眼女修咯咯娇笑,手中骨扇轻挥,扇面浮出十余名星陨阁女弟子被虫丝缚体的幻象,“林宗主若是肯跪下来求饶,本姑娘或许能让这些丫头死得痛快些——”
山巅忽起龙吟,七十二峰护山大阵毫无征兆地逆转,三人脚下青石突然化作剑匣,万千剑气自地脉喷涌而出!紫袍胖子九骷鞭未及扬起,鞭头九个骷髅便齐声哀嚎,被剑气绞成骨粉;瘦高个手中琉璃瓶“咔嚓”裂开,七颗金丹破瓶而出,表面神经虫丝被剑气焚成青烟,金丹化作流光没入山门养魂殿;独眼女修骨扇上的幻象尚未消散,扇面突然映出她自己被银发缠颈的倒影,玄霄剑灵不知何时已立在三人身后,发梢卷着独眼女修的命牌轻笑:“血河宗倒是贴心,连自家弟子的命牌都刻好了墓志铭。”
“你...你可知我师尊是...”紫袍胖子浑身肥肉乱颤,话未说完便被混沌鼎虚影罩住,鼎内初代玄天卫斩龙图亮起,龙吟声震得他七窍流血:“血河老祖算什么东西?三百年前他像条狗一样跪在终焉剑墟外捡虫卵!”林墨踏着焚天剑焰飘然而至,指尖轻点间,胖子浑身血管暴凸如虫,皮下神经虫卵被金纹硬生生挤出体外,“带着这些腌臜玩意滚回去,告诉血河老鬼——”他并指成剑划过虚空,千里外的血河宗山门轰然炸响,护宗血池被剑气蒸干,“本座明日辰时来取他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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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海域忽现千丈蜃楼,七名自称“归墟剑盟”的修士踏浪而来。为首的白须老者手持青铜残剑,剑格处镶嵌的噬道祖逆鳞泛着幽光:“黄口小儿也敢妄称剑尊?老夫这柄归墟剑斩过初代玄天卫...”玄霄剑灵银发扫过海面,老者手中残剑突然悲鸣,逆鳞中钻出的神经虫丝反噬其主,将他右臂啃成白骨。“斩过初代玄天卫的蛀虫倒是不少。”林墨冷笑,混沌剑骨金纹漫过蜃楼,老者引以为傲的归墟剑阵寸寸崩解,阵眼处浮出三百年前青阳子篡改剑谱的血书,“这般漏洞百出的剑阵,倒是配得上你们这些腐木烂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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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阴尸宗十二具金尸王撞碎星陨阁东侧山壁,每具尸王眉心都钉着星陨阁长老的本命剑。绿袍侏儒骑在最大的尸王肩上尖笑:“林墨老贼!你徒弟的焚天剑插在这具金尸膻中穴,滋味如何?”尸王腹中突然传出剑鸣,焚天剑焰自内而外焚尽尸王躯壳,陈墨舟独臂执剑破体而出,剑脊缠绕的神经虫丝被道火炼成灰烬:“师尊,这具尸傀肚里还藏着阴尸老祖的命蛊——”他剑尖轻挑,墨绿色蛊虫被钉在侏儒眉心,“物归原主。”侏儒凄厉惨叫,浑身血肉被蛊虫反噬成一滩脓水,十二具金尸王瞬间失控互噬,被玄霄剑灵银发绞成漫天尸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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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万毒门三千毒修趁着夜色布下九幽黄泉阵,阵中毒龙喷吐的腐骨瘴气将山门石碑蚀出孔洞。“星陨阁的剑阵不过如此!”黑袍老妪杵着蛇头杖狂笑,杖头毒蟒刚张开血口,却见瘴气突然凝成冰晶坠落——沐灵素踏月而至,冰魄针引动极寒月华,将毒龙冻成冰雕:“万毒婆婆,你孙儿三年前中了我派的玄冰蛊,每逢月圆便如万蚁噬心的滋味可好受?”老妪脸色骤变,怀中本命毒鼎突然炸裂,鼎内本命蛊王被冰魄针钉在虚空,鼎身浮现其孙儿跪求解药的幻象:“林宗主饶命!都是这老妖婆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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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层时,血河老祖的首级已悬在星陨阁山门外。玄霄剑灵银发扫过七十二峰,将各派挑衅者的本命法宝尽数熔成青铜匾额,匾上噬道神经纹路组成八个血字:
**蚍蜉撼树,自取灭亡。**
东北天际雷云骤聚,青铜巨门虚影再度浮现。门缝中伸出的神经虫丝凝成青阳子年轻时的虚影,他抚掌轻笑:“杀得好!这些蝼蚁的血正好浇灌终焉剑墟——”林墨弹指震碎虚影,剑气余波穿透青铜门,门后传出非人非兽的痛嚎。淬剑池底三百剑胚齐鸣,池水倒映出更深邃的星空——某颗血色星辰突然炸裂,碎芒凝成新的警示:
**噬道九使,已醒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