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相认,是江濯得知自己有个女儿开始,做梦都想的事情。
哪怕一开始,江晚楹就皮得不像个女娃子,频频给他气得险些吐血。
自己还被她设计摔断肋骨,被她指着鼻子臭骂……
可只要一想到她是自己的女儿,江濯半夜做梦都会笑醒。
如今如愿以偿,江濯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楹儿,这是为父从边域带回来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江濯献宝似的,把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家当都捧到了江晚楹的面前。
凌霄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这才把存放在库房里的东西都搬过来。
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比蔺阑之的库房里还要多!
江晚楹跟只小蝴蝶似的在各个宝箱间穿梭,脸都快笑烂了。
“这些都是给我的吗?”江晚楹抱着一尊半人高的白玉雕刻,兴奋的问道。
江濯:“嗯,都给你,不够的话,等为父派人将放在羌州的那些东西运回来。”
江晚楹:“羌州还有?”
江濯:“嗯,算是为父给你准备的嫁妆。”
作为父亲,最遗憾的莫过于不能见证她的成长。
得知江晚楹嫁给蔺阑之时连正经的婚礼都没办,江濯气得肝疼。
要不是看着女儿实在喜欢这个女婿,加上蔺阑之本人也的确不错的话,他都想直接让两人和离,把女儿抢回来。
被晾在一旁的蔺阑之接收到江濯幽怨的眼神。
猜到江濯心里的小心思,他目不斜视,直接无视。
媳妇儿是他的,谁都抢不走!
见江晚楹还沉迷在那些奇珍异宝里,蔺阑之来到江濯身边,低声道:“如今公主已经从天牢出来,咱们的计划也该开始了。”
江濯一脸宠溺的看着江晚楹,说话的语气却满是寒冽:“既然三皇子都把主意打到楹儿身上,那也该让他吃点教训了。”
说完,他双手缓缓一背,视线不离江晚楹:“我这里还有个人,可以让你用一用。”
天空响起几声闷雷,下起了秋日里的第一场雨。
雨滴刷刷落下,马车不疾不徐的在雨中行驶。
江晚楹已经靠着蔺阑之睡着,呼吸浅浅的打在他的脖颈间。
睡梦中还偶尔呓语几句,小手不安分的往他衣襟里伸。
蔺阑之一边抱着她,一边捏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这时,外面赶车的惊蛰放慢了车速,最后稳稳停下后,轻敲了一下车门。
“主子,到地方了。”
蔺阑之放下手里的笔,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不省人事的姑娘,眉眼中满是柔情。
他没把人放下,而是轻拢了她身上披着的外套,轻声道:“你去看看情况。”
惊蛰:“是。”
车身轻轻晃了下,是惊蛰飞身下车的动静。
外面的雨一直下,雨滴打在车棚上的声音格外催眠。
蔺阑之微微往后靠着,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享受着此刻怀抱软玉的美好。
不多时,惊蛰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
“主子,已经办妥了。”
惊蛰把东西递进来,蔺阑之扫了眼,是一沓密信。
“醉烟楼的老鸨说,这些都是三皇子私下与她往来的密信。据她交代,醉烟楼名义上是崔氏和太子的产业,但她与三皇子之间也有往来,有一部分钱财也是流向三皇子口袋的。”
“除此之外,三皇子还在郊外一个庄园经营着一家染坊,名为染坊,实际里面养着一群年轻女子,专门给当官的服务。”
听到这,蔺阑之眼底泛起冷笑。
“这个三皇子,平常看着不争不抢,没想到也比江承轩好不到哪去。”
“把这个消息漏给太子。”
惊蛰:“明白。”
解决完这事,蔺阑之就催着惊蛰驾车回望月居。
雨夜,抱着媳妇儿睡觉才是正经事。
彼时,东宫。
江承轩自从去御书房外哭了一场后,就感觉自己的运势好了不少。
最大的收获,莫过于他自以为拉拢了蔺阑之。
这不,收到惊蛰传来的信,看着信里的内容,他恨不得仰天大笑。
“好你个江承云,居然在本宫眼皮底下玩偷梁换柱的戏码!”
“难怪醉烟楼的收益一年比一年低,原来是你在背后作怪。”
“吃了本宫那么多的好处,也该到你吐出来的时候了。”
江承轩把信烧毁后,一刻不耽搁,带着人就直接杀去城外。
与此同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蔺阑之和江濯盯上的江承云,还在自己家中焦急。
听到江晚楹被放出来的消息,江承云人都是傻的。
这结果跟他想的不一样。
按照晋元帝的脾性,知道自己头上有顶绿帽子,肯定会大发雷霆直接把江晚楹和与此事相关的人都处置了才对。
为什么只关了几天,人就放出来了?
“三皇子,公公的信。”
小金子出现在门外,身上的蓑衣还在滴水。
江承云步伐急切的走了过来,夺过小金子手里的信,迫不及待的拆开。
待他看清信中写的,先是不敢置信,接着脸上浮起恼怒,愤恨的将信撕了个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要本宫停手?!”
小金子听着他的质问,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冷漠道:“公公自有他的道理。”
江承云冷笑:“呵,你们都有理,唯独本宫没有是吗?”
“一个个都觉得本宫没能力,都以为本宫是个蠢材,都说那个位置不是本宫能肖想的。”
“可凭什么江承轩就可以?”
小金子无动于衷:“奴才只是个小太监,自然不懂。”
江承云却像是失了理智,怒吼道:“因为你们从来就没看得起我,因为我没有强大的母族!”
“行啊,你们所有人都不看好本宫。没关系……本宫自己争!”
“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本宫有能力!”
小金子无语的看着独自豪言壮语的他,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行礼告退。
小金子一走,江承云独自站在屋檐下,看着阴沉沉的雨幕。
想到江承轩到御书房跪着替江晚楹求情这事,他眼中翻起一股股阴狠。
“江承轩,你想靠着江晚楹稳住自己的太子位,那我就让她成不了你的攀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