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发情期,是成年后的兽人在雨季必经的生理周期。
有雌主的雄性自然不用多说,这个时期会与雌主共同度过,因此,一个雨季过后,部落往往都会迎来生育高峰期。
至于没有雌主的独身雄性,那可就惨了,发情期不好熬,尤其是在部落雌性信息素的刺激下,需求会愈发强烈,大抵和嗑药了差不多。
不过,她这几个兽夫,个个都是能在发情期硬生生熬过来的狠角色。
在绿洲部落时,原主对他们嗤之以鼻,他们也对其恨之入骨,每到雨季,他们宁可自残,用疼痛压过发情期,也绝不肯向她低头求欢。
原主唯一能瞧上的清澜,却连个眼神都吝于施舍。
而雌性,同样有发情期,且生理反应强度还要远超雄性。
剧情里,原主就是在这个时候,意外和瞧不上眼的不夜侯结契的。
听扶楹轻描淡写地提起“发情期”,暴雨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众人手边动作顿住,纷纷抬眼看向她,各色漂亮的瞳眸幽幽发亮。
琥珀色的兽瞳盈满露骨的引诱,墨绿竖瞳兴奋地收缩成线,灰棕色的眸子清冷透亮,泛起潋滟水光,而那对紫瞳却在死寂中危险地眯起。
这些目光如有实质般缠绕上来,带着潮湿,在扶楹周身交织成一张网。
扶楹倚在窗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狩猎游戏。
她现在才堪堪有了点纣王选妃的爽感。
自从被迫接了这个任务,处处受制,如今总算是做出了些成绩,她盈盈眼波在几双异色兽瞳间流转,带着些审视猎物的快意。
虽然暂时没办法过上养老生活,但接下来几天,勉强算是一种奖励。
“呸!喜新厌旧的恶毒雌性!”
这种令人高兴的时刻,偏偏有人不合时宜地跳出来找存在感。
不夜侯正从污水中挣起身子,泥点子沾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妖异的蝶纹光晕流转,映衬着七彩眸子亮得骇人,满眼嫌恶地盯着扶楹。
“呵——”
扶楹狭长的眼尾勾起,手撑着下巴:“你睁大眼看看,这些可都是我的兽夫,旧爱如陈酿,我可是兽人大陆最长情的雌性,怎么能是喜新厌旧?”
不夜侯阴鸷的目光扫过周围这些“老熟人”,喉间像是被堵塞了。
他是真想不明白,扶楹这样的恶雌,既然已经狠心抛弃,为什么还要把这些亲手推开的兽夫一一找回来?图什么呢?
而这些蠢货竟也昏了头,像是被蜜糖黏住的飞蛾,为了她奋不顾身!
这个雌性,故作姿态地撩拨勾引,比当初挥鞭杀人时更恶心!
“好了,快搭屋子吧。”扶楹交代了一句,转头拿出了不少稀罕食材,准备晚上来个集体烧烤,让这几个土老帽见识见识,增进一下感情!
虽说现在算不上七人齐聚的大团圆,但好歹凑了五个,值得庆贺一下。
扶楹转身回了屋,几个雄性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彼此相视一眼,眼底暗流涌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手下动作愈发利落,仿佛较着劲儿似的。
逆依旧神情冷寂,紫瞳中掠过一抹寒芒。
他阴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划过,额间璀璨的九星纹路明灭一瞬,他倏然收拢五指,转身回了竹屋,“砰”的一声闷响,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螣墨绿的瞳眸中暗芒浮动,森然戾气若隐若现。
这个逆,他同样不喜。
一个身体,隐藏着两重截然不同的魂魄,如此诡谲,闻所未闻,且他还是植物兽人,阿楹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太过危险。
他似想到什么,墨绿竖瞳冷冷瞥向白沧,蛇尾一扬,将新竹尽数丢到他面前,冷声道:“尽早突破九星极境。”
螣说罢,心中却泛起一阵郁结。
他不过初入七星纹,距离八星还差了一大截,否则,又怎么会将对抗这个诡谲植物兽人的希望,尽数押在白沧身上?
白沧掀了掀眼皮,狭长的眼尾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阿楹都催了,还不快去搭屋子?”
螣看他完全没懂自己的意思,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与嫌弃。
这个狐狸,争宠的时候倒是精明,关键时候就这么蠢笨!
他不再理会白沧,眼底暗芒一敛,下定决心,等雨季过后要好好狩猎,多利用兽核淬炼自己,等他达到九星极境,才能真正放心。
白沧看着螣远去,狭长的狐狸眼微微垂下,眸光隐在浓密的睫羽下。
他继续侍弄着手里的活计,修长如玉的指尖沾染了湿润的泥土,却分毫不显狼狈,反倒更衬得双手莹白似雪。
即便螣不说,不夜侯的蛊惑之力已经给了他最严厉的警告。
阿楹将他们一一找回,自有她无法言说的理由。
他能做的不多,唯有守在她身侧,做她最锋利的刀,或最坚固的盾。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达成。
竹屋内。
逆推门而入时,正瞧见扶楹垂首切肉,桌上摆满了各色食物。
他微微一顿,紫瞳里浮起一丝疑惑:“这是在做什么?”
扶楹动作不停,刀刃映出她抬眸的弧度,眼底噙着笑:“给你们准备点好吃的。”
听到“他们”两个字,逆紫瞳里闪过一丝不悦。
他无声欺近,走到扶楹身边时带起一阵冷风,一言不发,只静静盯着她看,给周围空气带来无形的压力。
“怎么?”扶楹持刀的手一凝滞,似笑非笑地看着逆。
逆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刀刃寒光一闪,已抵上他小腹。
他却浑不在意,只俯身贴在她的耳畔低语,灼热的呼吸里裹着危险的沙哑:“发情期……你只能是我的。”
扶楹眼尾微挑,唇角噙着笑,却未及眼底。
她任由逆禁锢着腰身,侧头看向他时,青丝扫过他绯红的唇,声音依旧妩媚多情:“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我啊……只疼能让我怀上崽的。”
逆的手背骤然暴起青筋,骨节绷出森白的弧度。
他紫瞳里翻涌着阴冷的暗芒,周身暗香如藤蔓般缠绕上扶楹的脖颈,低哑的嗓音如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为什么?”
扶楹红唇微掀,冰凉的指尖覆在逆的眼睛上,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我也有非做不可的事呢,逆,既然接受了他们留在这里,那就再退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