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以万计……不过他说的也不一定准,他仅仅是猜测而已……噢对了,他想出份力,让我给他抓几只豺狼虎豹训,我劝他趁早断了这个念想,等他学会训猛兽,我们都成为猛兽的盘中餐了。”
程风一边说一边笑,样子十分地轻松,但是他随意透漏给万敛行的这个信息,却让万敛行拿着勺子的手僵在了嘴边,嘴里的粥再也咽不下去了。
那么多的猛兽,他们的胜算还大吗?
不过该来的躲不掉。这不仅关系着战士们的生死存亡,也关系着整个奉乞百姓的安危。
程风知道万敛行在愁什么,换做他也会寝食难安,“小叔,别想了,先吃饭,吃饱了再想办法对付敌人。”
万敛行点点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死也要守住这关口,不能让敌人前进一步。”
敌人若是入了关,遭殃的就是百姓。
奉乞的百姓信奉万敛行如神明,前有南部烟国以白蚁为害,毁他们的粮草,蚕食他们周边的草木,还算不谣言说万敛行不详,天要灭奉乞,但是他们低估了奉乞百姓对万敛行的信奉,万敛行在百姓的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百姓不但没有听信谣言,而且还纷纷把家里的余粮给他们送来,这才致使整个大营的将士每日还有一碗米汤可喝。
万敛行如此威信,南部烟国早就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立志要除掉万敛行。
人人都知道南部烟国是好战分子,残暴是刻在骨子里面的,若是他们得到了机会,势必会对奉乞的百姓烧杀抢掠,荼毒生灵,他们会把万敛行的恨意加诸在奉乞的百姓身上。
这些才是万敛行最担心的,也是万敛行最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决意誓死也要守住这南部边关,不让敌人前进一步。
翌日。
天边泛起鱼肚白,雄鸡啼晓飞鸟出。
大营外,三里之遥处,战鼓雷鸣,响彻天际。
那鼓点就像地狱的丧钟亦或是死亡的召唤,每一下都敲打在了奉乞将士的心头上。他们是沉默的,肃然的!他们冷漠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往日神采,取而代之的是黯淡和绝决,他身穿战服,头戴盔甲,手里握着长枪,他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看来昨日打了胜仗的南部烟国早已蠢蠢欲动了,这么早就对他们宣战了。
宁可备而不战,不可无备而战,想必这南部烟国已经做足了准备。
这些都在万敛行的预料之中,一身肃杀之气的万敛行身着银色铠甲,手执黑色古剑,他身材高大,眼神冷冽,英姿逼人的他欲与天公试比高,不甘心输给任何人。
眼前是他的三军将士,有年近花甲的老者,也有十几岁的孩童,在这缺吃少喝的大营里,才短短不过十日,他们就形容枯槁,面黄肌瘦,原来那支兵强马壮所向披靡的队伍早已黯然失色,还好他们眼神坚毅,透着和敌人决一死战的无畏。
然而,就在万敛行再次为三军将士做最后的动员时,那熟悉的叫骂声,再次在远处响起:“投枪投降者不杀,不想死的趁早把兵器放下,否则,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还没打呢就劝他们投降,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们奉乞了,若不是南部烟国弄来一群猛兽,就他们现在的五千人早被奉乞的大军一举拿下了。
随影闻声暴跳如雷,他调转马头冲了出去:“王平长,闭上你的那张狗嘴,胆敢再说出一个字,老子今日让你命丧黄泉!”
“哈哈哈,口气还不小,你们人多又如何,声势浩大又如何,皇上披挂上阵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喂野兽。想跟我王平长打,要先过了它们这一关!他们可都饿着肚子呢!”王平长一边笑,眼神一边瞟向那些蓄势待发的豺狼虎豹。“你随影最好能活到最后,千万不要像你昨日死去的那些战友一样,统统喂了野兽,如今都变成粪便了。”
随影胸腔起伏,手里攥着的兵器发出吱吱的声响,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如此羞辱我奉乞的将士,此仇不共戴天,你们就等着我奉乞踏平你们南部烟国的那一日吧!”
万敛行也恨的不行,他对着眼前的这些将士高声喝道:“取敌人一颗头颅者,赏银十两;取敌人两颗头颅者赏银五十两;取敌人三颗头颅者封百长,赏银百两;取敌人十颗头颅者封副将;取敌人百颗头颅者可封候拜相,赏百金!”
沉寂已久的三军将士们瞬间沸腾,他们两眼放光,士气大增。此时看着对面的那些猛兽已不再生出丝毫的胆怯之心,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多砍几颗敌人的头颅升官发财呢。
在双方战鼓齐鸣中,所有人冲进了战场。
奉乞弓弩手里面的箭矢就像雨点一样朝着敌人的方向射去,敌人的豺狼虎豹如潮水一般朝着他们这边直面奔来,避无可避,藏无可藏,将士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和这些猛兽厮杀在一起。
被弓弩射中要害的猛兽,嘴里发出凄厉的悲嗥。
被野兽撕扯士兵发出垂死的惊呼。
战场上到处都是战士的哀嚎声和猛兽的嘶吼嚎叫,鲜血早已染红了半边战场,此时的战场如同人间炼狱,双方都杀红了眼睛。
战车上的万敛行也红了眼睛,想不到南部烟国为了对付他竟然弄出这么多的猛兽,上万只没有,但是三五千只总归是有了。
万敛行所在的战车周围早已经被一群豺狼围住了,豺狼是极具聪明与智慧的动物,他们团队作战看起来更像是人,而不像是动物,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也通晓。
万敛行所在的这辆战车的防御是最严密的,他身边始终有随行和程风保护,车上车下也有数名士兵保护。
不过人的力量无法和猛兽抗衡,此时万敛行战车周围的士兵早已经被猛兽冲散,死的死伤的伤,而且,那些猛兽根本不怕人,也不怕他们手里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