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
玄关!
天寒地冻,窗台上有些白霜。
陈苦挂上章颌变,感受着【精神内视】的能力。
阖闭眼皮。
顿时,便感觉自己于体内开了一道“天眼”,此时此刻,能够无比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体内部的构造。
就像是精神上解剖自己一样。
先从皮肤层面往内部走,继而看清楚了皮肤下面的血肉,骨骼,筋络。
陈苦就像是“精神出窍”,用一种上帝视角在观看着自己的身体,每个部位的内部构造……
“这就是精神内视,比前世的医学仪器还要看的清楚。”
陈苦此前虽是有过‘饵鼠’的变化能力,那是肚皮透明,能看到五脏,但绝对比不上真正的精神内视。
“所谓的精神内视,似乎是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扫描自身,如此说来,我还没有玄关境界,得了‘精神内视’的能力,是得到了一股来自玄关境界的精神力加持……”
陈苦隐隐明白了精神内视的本质。
从师傅杨箓禅的口中讲述,他大概明白了玄关境界的真相,即,能够打开属于人体大脑的潜力。
大脑是精神之地,如果打开了这座宝藏,就能开启某些不可思议的人体潜能。
所以,打开玄关之后,不止可以精神内视,还能入微操纵人体内部的细微肌肉部分,得到难以想象的能力。
这一刻。
陈苦以精神内视观看自身,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而过,竟然发现了自己的五脏之中脾胃部分有一些细小的暗伤。
他微微一惊:“我平时日常生活,从来没有感觉到脾胃不舒服,一直以为自己很健康,没想到在‘精神内视’之下,居然能看到自己的脾、胃有点小瑕疵,这难道是我练武或者大补服药造成的某些后遗症?”
默默分析。
按理来说,他拥有超进化的花狐貂携带的各种变化能力,如吞食消化、解毒等等能力,不应该存在这种问题。
但肠胃问题的确存在,虽是不大,却切实存在着。
这就说明,花狐貂的能解百毒、吞食消化的能力虽然有,但却不是万能。
水滴都能石穿。
何况是脆弱的人体。
“老话说,人吃五谷杂粮,不可能不生病,每个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小问题,没有绝对完美健康的人,尤其是武夫,熬炼身体,身上出现一些暗伤是很正常的,问题在于,怎么样疗伤,把这些隐患都消除掉。”
陈苦不由得想起了上次问及师傅杨箓禅关于《不老长春典》的修行,提到了在武夫的修行门穴下一点八寸处,至于如何去找‘章门穴’,那就又要再以其他参照穴位为点,再去测量。
总而言之,人体浑身的经脉穴道,是一个大学问。
转而,开始气入带脉。
他本就有先于的“精神内视”,因而,寻找带脉穴,进入带脉的过程,比别人容易了太多太多,就找到了穴道,气息涌入其中,顿感气息进入了一条温暖的江河当中。
带脉在腰部,围绕着腰部一圈,就像是一条腰带一样,所以叫做带脉。
陈苦的浑身内气,围绕着腰部转了一圈。
他搬运着气息,从带脉过,转了一个周天,顿时感觉内气走过这么一圈,似乎被温养的更平和,充满了和气。
就像是一个要即将持械闯入瓷器店的人,手中的利器,被抹去了锋芒,这是为了保护即将进入的脆弱大脑。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气走带脉,走完一圈,第二天,已经是天亮了。
但仅仅是这么一圈而已。
“我才走了一条经脉,就用了一个晚上,这太慢了,据说第四境通脉,就是要打通拓宽人体全身上下大大小小一切经脉,相当于让体内的气血行走在‘高速公路’上,然后才能气息奔流无阻,如滔滔江河,不仅回气速度快,更是时时刻刻都能温养内气……”
陈苦简单发散了一下思维。
然后控制着内气从带脉走出,朝着上身而去,经过喉咙。
经过喉咙时,他嘴巴紧闭,不敢泄气。
专心令那团气绕着脖子,到了颈项之处,再度上升,刹那就到了脑后玉枕穴的位置,凝聚成一团。
整个过程,就像是以‘精神姿态’,控制着内气,给自己在体内动手术一样。
脑后玉枕穴,是枕骨所在,晚上睡觉枕枕头的那块骨头,在后脑勺。
从玉枕穴钻进去,气冲大脑,是药王堂的冲脑之法。
此刻。
如果有人能够看见陈苦,就能够看到,陈苦脑后枕骨那个位置,鼓起来了一个大包,就像被人打了一棍。
“到玉枕穴了,冲进去,里面就是生死玄关!”
陈苦知道这一举最是危险,一旦出错,他这重来一生,就要提前结束了。
因而,缓缓地放气入脑,同时精神内视小心翼翼的看着内气冲入玉枕穴。
伴随着他脑后的气包似被放气,一股脑的涌入玉枕穴当中。
陈苦的眼前,浮现出了血红色的无数密密麻麻的网道,若是一般人,到了这一步,基本就是最难的时候了,随随便便踏错一条路,或者内气出岔子,撞到某一片血色上面,当场就有可能大脑暴死。
好在他能够内视辅助,将视角抬高,便看到了千万条红色网络之中,其中正确的线路,与药王堂玄关篇行气路线对应,一鼓作气……
朝着这条路上冲了过去。
不多时,隐隐约约……
陈苦在内视情况下,看到了内气前方,似浮现出了一座高大的门户,宛若城关,挡在前方。
“玄关!玄关!玄关!”
他心头火热,将那自练武以来积攒而成的全部气力,全都投入其中,化作冲关之力。
轰!!
骤然间,在陈苦的脑后,似有一道雷霆炸开,惊醒万物。
这一声炸响。
也骤然间震动了他的屋子内外。
此时。
在陈苦的屋子里,全都是他家里人,姐夫李元成,姐姐陈恬,老娘、嫂子,还有虎子,都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二郎怎么了?这都四天了!什么响动!”
陈苦模模糊糊之间,只听得似有姐夫李元成的声音回应:
“都别喊!成了!他成了!”
李元成抬手压住其他人的动静。
然后,
便看到陈苦于床上缓缓睁开眼皮。
待睁眼的那一刻。
李元成看着那双睁开的眼睛,双目比起以前闪亮十倍,似乎能够把人刺瞎,瞳孔内都有微微光芒流转,似像两颗蕴含着生命的生命宝石。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小舅子眼中变化,语气颤抖道: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十七岁,十七岁的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