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杂烩

这天下午，杜笙开车将张柏芷、高园园送上机。

这两妞说难得来北美一趟，必须好好逛逛周边大城市。

杜笙由于还有事忙，譬如麦当劳趁他人气高昂让拍摄‘功夫熊猫’后续主题，还有补拍及辅剪辑《通缉令》等，所以只好吩咐随行的两名女保镳仔细一点。

且出于安全起见，又让张柏芷弟弟张浩龙跟随打点，免遭一些外来琐事影响。

回程时，意外在租住别墅的半山腰处看到了伊丽莎白·奥尔森。

这位未来大明星正牵着条胖金毛往山下晃悠。

她穿了件oversize的湖人队球衣，两条细腿在热裤底下晃得跟白藕似的，后脑勺的马尾辫随着步伐一甩一甩。

要搁平时，杜笙肯定得按下喇叭邂逅两句。

但昨晚一挑四，此刻处于圣人模式，对美少女什么的暂时提不起兴趣。

加上双方又隔了几十米，杜笙直接开车走了。

“小宝你闻闻，这味儿像不像杜那辆奔驰？”

伊丽莎白突然蹲下来，鼻尖都快贴到路边的灌木丛了。

金毛犬立马支棱起耳朵，冲着车屁股‘汪汪’叫了两声。

见对方没停下，伊丽莎白收回视线，返回自家别墅。

刚迈入大门，就看见车库多了一辆法拉利。

应该是姐姐们回来了。

二楼露台上，玛丽·奥尔森正往玻璃杯里倒冰柠檬水。

听见妹妹喊话，她端着杯子晃悠下来：

“小祖宗，你这一整天去哪儿了？

不是说要跟我聊正事吗？”

伊丽莎白把金毛拴在门廊柱子上，坐到沙发扶手上：

“就山上公园遛狗来着。

对了姐，你说我要不要试试闯好莱坞？”

玛丽手里的冰块‘咔嗒’撞在杯壁上，她斜睨着妹妹：

“怎么突然想当明星了？

受布莱克·莱弗利刺激了？”

“我去年刚拿完青少年选择奖呢！”

伊丽莎白有些自豪：

“而且论脸蛋与身材，我应该也够门槛吧？”

阿什莉端着盘曲奇从厨房钻出来，饼干渣簌簌往下掉：

“拉倒吧你，知道现在试镜有多卷吗？

上次我去《绯闻女孩》剧组探班，等候场的小姑娘们排得比迪士尼长队还夸张。”

玛丽灌了口柠檬水，冰块在齿间撞得叮当响：

“但话说回来，顶着奥尔森的姓，总比那些素人容易些。”

她突然压低声音：

“不过我得把话说明白，家里可没本事让你直接演女主角。”

伊丽莎白早有准备似的，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

‘哗啦’倒出厚厚一沓资料。

“我小学就演过《西部风云》里的小女孩，中学戏剧社连续三年最佳女主角，社区剧团每场必到……”

“停停停！”

玛丽用饼干堵住妹妹的嘴：

“知道你履历漂亮，可娱乐圈不是靠这些就能出头的。”

她朝阿什莉努努嘴，后者立马从茶几底下抽出三份文件。

“广告合约，先从平面模特干起。”

玛丽把文件摊在茶几上，彩妆、口香糖、快餐店的logo晃得人眼花：

“特别是这个麦当劳的，年度主推企划，要找个二十岁以下的姑娘跟男星搭戏。”

伊丽莎白突然坐直了身子，指尖在麦当劳那份文件上划拉：

“这灵鹤角色……是双人出演？”

“宾果！”

阿什莉咬着曲奇含糊道：

“听说这是‘功夫熊猫’主题的后续，出演者是那位华人明星杜……”

她突然捂住嘴，眼神在玛丽和伊丽莎白之间乱瞟。

客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壁炉里柴火劈啪声。

伊丽莎白不知为何，脑海又浮现那场校园枪击案的场景。

倘若不是杜笙不顾一切救了她，只怕八成跟那些啦啦队成员一样，死得毫无价值。

“就它了。”

伊丽莎白突然抓起麦当劳的合约，指甲在文件边缘掐出月牙印：

“姐，帮我拿下这个！”

玛丽接过文件扫了两眼，突然笑出声：

“你该不会是因为杜笙才……”

“才不是！”

伊丽莎白脸蛋微微一红，声音拔高了几分：

“我是觉得俏灵鹤这角色扮演适合我！

会跳舞还带点侠气，这不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嘛？”

阿什莉似笑非笑打量着她，直把她看得低下头：

“行行行，我们小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先说好，要是试镜失败……”

“失败我就给你们当贴身保姆！”

伊丽莎白嘻嘻一笑，光着脚在木地板上欢快转圈：

“我现在就去排练！小宝走，陪我对台词去！”

金毛犬被拽得踉跄两步，玛丽端着杯子摇头：

“这丫头，从小就这样，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多好。”

阿什莉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

“总比当年我们被爸妈逼着演戏强。”

玛丽没接话，只是望着楼上影音室漏出的灯光。

那里传来伊丽莎白清亮的嗓音：

“灵鹤展翅，看招！”

紧接着是金毛犬委屈的呜咽声，大概又被当成陪练道具了。

…………

这天，杜笙忙完琐事后，便直奔索尼制片厂。

先去看的是《通缉令》的最后进度。

“提莫，成片出炉了吧？”

“杜，你这神出鬼没的功夫，不去演《金刚》续集真浪费了！”

正在啃三明治认真看片的提莫，差点惊吓得把酱汁抹到控制台上：

“特效组那帮疯子昨天通宵改粒子效果，说是什么……什么'子弹跳钢管舞'的镜头没到位。”

他突然神秘兮兮凑过来：

“不过说真的，Digital Domain这帮人的确有一手，镜头特效太绝了……”

提到正题，杜笙立马坐直了身子。

当初他力排众议选自己这家重组公司时，索尼那帮老古董少不了反驳。

提莫调出一段画面，杜笙的眼睛瞬间亮了。

屏幕上，斯嘉丽饰演的女主角在咖啡馆里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划着妖娆的弧线，从打瞌睡的流浪汉鼻尖擦过，绕过服务员托盘里的玛奇朵，最后‘噗’地钻进墙上的通缉令。

最绝的是子弹擦过水晶吊灯时，玻璃碎屑在慢镜头里闪着彩虹光，跟跳芭蕾似的。

“不错，这才叫钱花在刀刃上！”

杜笙眼神微微一亮：

“当初说好1300万做工业光魔2500万的活，我还当他们吹牛呢。”

正说着，特效总监顶着鸡窝头冲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披萨：

“杜！你必须看看这个新算法！”他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得像弹钢琴：

“我们模拟了几千种弹道轨迹，最后发现让子弹跳华尔兹比直线射击带感多了！”

杜笙听得一愣，看着满屏幕的数学公式眼花缭乱。

好在结果够震撼。

当子弹在雨中划出z字形，把七个黑衣人串成糖葫芦时，他终于忍不住鼓掌：

“这特效看得我都想拿把枪突突两下了！”

特效总监更兴奋了，披萨渣喷得到处都是：

“还有更绝的！

我们给子弹加了流体动力学模拟，现在它飞过通风管时，会带起真实的漩涡气流！”

他说着调出对比画面，旧版特效的子弹像根僵直的铁棍，新版却像条活生生的银色水蛇。

杜笙乐得直搓手，转头对制片主任克劳德说：

“听见没？这钱花得值！

赶紧把最后收尾搞出来，不然索尼那边的压力可顶不住。”

克劳德推了推眼镜：

“你放心，再给一周……

不，五天！绝对让这片子闪瞎他们的眼！”

从制片部出来时，杜笙看了眼手机。

好家伙，米高梅发行部已经催了几条消息：

“杜，档期的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你知道现在五月档多离谱吗？

前有《蜘蛛侠 3》吐丝织网，后有《怪物史莱克 3》放屁熏天，月底还有《加勒比海盗》……

我们这《通缉令》夹中间，会不会变成三明治馅儿啊？”

正要回话，酒店前台小妹的电话插进来：

“杜先生，有位小姐在你房间等……”

挂断电话他才后知后觉。

查理兹·塞隆？

她不是还在拍着戏吗，怎么突然驾到？

杜笙一脚油门踩到底，奔驰在日落大道上漂移出焦糊味。

推开门就看见美人斜倚在落地窗前，香槟色真丝睡袍裹着傲人曲线，手里晃着半杯威士忌。

杜笙忽然注意到她手里攥着剧本，边角都翻卷了。

“罗兰导演简直是个疯子！”

杜笙还没开口，查理兹幽幽说道：

“他让我在冰河里泡了六小时，就为拍那个该死的慢镜头！

我现在满肚子苦水，你看着给……”

杜笙乐得一笑，上前坐到她对面：

“这叫艺术追求！等上映时你就知道……”

话没说完，他就被推倒在羊绒地毯上。

查理兹骑在他腰间，金发扫得他鼻尖发痒：

“我现在火气很大，先追求追求我！”

杜笙：“……”

他不是，一把抱起查理兹·塞隆就往浴室走去。

不知多少通追球后，查理兹抚着杜笙的胸膛，脸色红润，稥汗淋离：

“怪不得模特圈都在传你是马达超人！太疯狂了~”

“还不都怪你太迷人了！”

杜笙这是心里话。

这个时候的查理兹·塞隆正是风情万种，成熟有魅力。

两人瘫在阳台上数星星，查理兹突然支起上半身：

“说真的，你觉得这片子能成吗？”

月光顺着她的锁骨流进被窝，杜笙伸手勾住她发尾：

“怕什么？就算扑街了也不至于回萳菲养羊，我还能养你呢。”

“呸！你女朋友一大把，谁要你养。”

查理兹笑骂捶他胸口：

“而且我的片酬够买下半个比佛利山庄，不差你那漂资。”

说着突然正色道：

“不过说真的，这个角色让我找回了刚出道时的感觉，就像……”

她歪头想了想：

“像第一次偷喝威士忌，又辣又上头！”

杜笙翻身把她压在枕头上：

“那再来点更上头的？”

话音未落就被推到一边，查理兹裹着床单往浴室跑：

“想得美！明天还有十几个镜头要拍呢。”

听着浴室水声，杜笙摸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

“把后续档期先推了，《通缉令》定档五月，要跟蜘蛛侠正面刚。”

发完又补了句：

“顺便订999朵玫瑰，要黑丝绒包装的，明天送到《2012》……”

第二天，好莱坞炸了锅。

《通缉令》突然宣布定档4月29日，跟《蜘蛛侠3》正面撞车！

记者们举着话筒追问杜笙是不是疯了，他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知道为什么选这天吗？因为蜘蛛侠不会打手枪！”

这话一出，全网都在猜‘打手枪’是双关还是真有新武器。

直到预告片发布，当观众看见子弹在屏幕上跳起死亡之舞后，纷纷哗然迭起，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怪不得这么刚，这特效谁看了不被迷住？

“杜！你他妈是个天才！”

杜笙刚处理完TVIng视频上市事宜，索尼总裁霍华德·施靳格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还不急着回国吧，趁着《无间行者》热度还在，是不是……”

考虑到的确可以借奥斯卡获奖的势，且舆论与热度保持得不错。

加上国内新戏有专人筹备，暂时还有一点空暇，杜笙干脆答应下来。

再者，麦当劳的‘功夫熊猫’主题还没拍完，也需要时间。

………

在洛杉矶北区郊外，藏着一座叫朵拉镇的小地方。

这里小得连导航都犯迷糊，常住人口掰着手指头数都超不过四位数，却像块活化石似的保存着西部拓荒时代的老房子。

好莱坞那些要拍西部片或古老片的导演们，总爱往这儿钻。

瞅那土坯墙上的弹孔和歪脖子木门，都不用搭景，直接开机就能拍《荒野大镖客》续集。

三天前，麦当劳的广告团队就扛着器材杀来了。

这阵仗可比镇上每周日的牛仔礼拜热闹多了，连老镇长都拄着拐棍出来看新鲜。

毕竟这广告片的主角，是最近热度爆火的奥斯卡得主，兼华裔国际明星杜笙。

而搭档的，还是奥尔森姐妹的最俏小妹。

这组合往镇口一戳，连流浪狗都多绕三圈看热闹。

“驾！”

随着清脆的鞭哨声，伊丽莎白踩着马镫闪亮登场。

这姑娘今儿个彻底改头换面，连发色都染成了‘白鹤亮翅’。

一身雪白披风裹着紧身侠装，活脱脱从动漫画报里走出来的飞天女侠。

她胯下那匹栗色母马倒是温顺，驮着主人晃晃悠悠往片场踱，活像老电影里的慢镜头。

“笙哥！”

杜笙正蹲在木栏杆边调整摄像机位，抬头就撞见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笑着称赞：

“骑术不赖嘛。”

这妞不仅坐得稳当，腰板挺得笔直，比某些骑马像坐摇摇车的流量明星强多了。

今天这个广告片很驳杂，既有华夏风的功夫，也有西部牛仔的浪漫，堪称大杂烩。

“我可是上了三年马术班呢。”

伊丽莎白勒住缰绳，披风下摆扫起一片沙尘。

她压低声音凑近，美眸中带着几分重遇的喜悦。

原本她以为得等到生日派对才能相遇，没想到这次合作让提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