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晨雾尚未散尽,黎生的军队已在鲜卑王庭外列阵。巨大的房车停驻在军阵中央,金属外壳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对面,鲜卑与匈奴的联军如潮水般铺展开来,十三万大军的气势令人窒息。
\"那就是...传说中的铁车?\"於夫罗眯起眼睛,声音发颤。他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弯刀,这把祖传的宝刀此刻却给不了他丝毫安全感。
呼厨泉强作镇定,年轻的面容上硬挤出一丝不屑:\"这么大的东西,速度肯定慢得像乌龟!我们的骑兵一个冲锋就能绕到他们后面去!\"但他的小腿却在微微发抖,战马的缰绳被他攥得死紧。
轲比能握紧弯刀,指节发白:\"对...对!草原是我们的地盘!\"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作为鲜卑最强大的首领之一,他从未如此恐惧过。
三人互相打气,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惊惧。那辆巨大的铁车比传闻中更加骇人,不靠马匹就能自行移动,金属外壳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简直如同鬼神之物。
\"鲜卑勇士们!\"轲比能突然拔刀高呼,声音却有些变调,\"冲锋!杀光这些汉人!\"
\"匈奴的勇士们!跟上!\"於夫罗也抽出弯刀,刀身映出他苍白的脸色。
号角声响彻草原,十三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黎生的军阵。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数万只铁蹄踏出的轰鸣如同雷鸣,草原上的小动物四散奔逃。弯刀在晨光中闪烁如林,皮甲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黎生站在房车顶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拿起对讲机,金属外壳在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奉仙,按计划行事。\"
\"弓箭手准备!\"吕咘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遍全军,她修长的手指已经搭在了复合弓的弦上,\"陷阵营、三重甲士上前!\"
军阵立刻变换。陷阵营的重盾手踏步上前,铁靴踏地的声音整齐划一,组成一道钢铁城墙。三重甲士护住两翼,他们的面甲下呼出的白气在清晨的冷空气中格外明显。复合弓手则半蹲在盾墙后方,拉满弓弦的咯吱声连成一片。
\"放!\"
随着吕咘一声令下,数千支特制箭矢破空而出,箭羽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这些现代工艺打造的箭矢穿透力惊人,瞬间射穿了前排骑兵的皮甲。箭头入肉的闷响和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仰马翻间,后续骑兵来不及躲避,被绊倒的战马和尸体堆成了小山,鲜血很快浸透了干燥的草原土壤。
\"骑兵!随我冲锋!\"吕咘高举方天画戟,锋利的戟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她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了出去。
张燎紧随其后,双刀在阳光下划出致命弧光,刀身上的血槽已经饥渴难耐。高橓则坐镇中军,她的重剑插在地上,双手按着剑柄,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局势,指挥陷阵营稳步推进。
另一边,公孙簪和赵芸率领一千板甲骑士发起冲锋。这些重装骑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长枪所指,血肉横飞。公孙簪的白袍已经染成了暗红色,但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该我了。\"黎生跳进驾驶室,皮革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转动钥匙,引擎发出野兽般的轰鸣,仪表盘上的指示灯依次亮起。外置音箱播放着震耳欲聋的怪物吼叫,声波震得附近的草丛都在颤抖。
\"那...那是什么声音?!\"鲜卑骑兵惊恐地勒住战马,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鼻孔张大喷着白气。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巨大的房车已经冲入军阵。重达十几吨的钢铁巨兽碾过骑兵队伍,轮胎压碎骨头的咔嚓声不绝于耳。一个鲜卑勇士勇敢地冲上前,弯刀砍在车身上,刀刃立刻卷刃,他的虎口被震得开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魔鬼!那是魔鬼的战车!\"一个匈奴百夫长丢下已经变形的武器,转身就逃。他的皮甲被汗水浸透,在背上留下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轲比能脸色惨白,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呼厨泉!你不是说那铁车速度慢吗?!\"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
呼厨泉张大了嘴,看着房车在军阵中横冲直撞,挡风玻璃上溅满了鲜血和碎肉。他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吕咘的狼骑抓住机会,从侧翼发起致命一击。张燎的双刀如蝴蝶穿花,刀刃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每一刀都带走一条性命。公孙簪和赵芸的板甲骑士更是势如破竹,重骑枪上串着两三个敌人是常事,枪杆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断裂的声音接连不断。
\"顶住!步兵顶上!\"於夫罗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喉咙已经沙哑,嘴角泛着白沫。
幸存的步兵战战兢兢地列阵,但他们的手抖得连武器都握不稳。长矛的矛尖在空中画出凌乱的轨迹,盾牌互相碰撞发出杂乱的响声。那辆沾满血肉的铁车正向他们冲来,车头上挂着的肠子和碎肉令人作呕,血腥味浓得几乎实质化。
\"不...不要过来...\"前排的士兵双腿打颤,尿液顺着裤管流下,在干燥的草原土壤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黎生狞笑着踩下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更加狂暴。房车如猛兽般扑向步兵方阵,眼看就要将其碾碎——
\"轰!\"
车身突然一震,轮胎在血肉泥浆中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太多尸体和草原的松软泥土让这个钢铁巨兽陷入了困境。黎生猛打方向盘,却只溅起一片血泥,后视镜里可以看到轮胎在血肉中空转,甩出令人作呕的肉沫。
\"妈的!\"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鸣笛声。拿起对讲机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被方向盘上的纹路压出了红印:\"奉仙,我陷车了!\"
车外,鲜卑士兵发现铁车不动了,小心翼翼地靠近。一个胆大的用长矛戳了戳车门,金属碰撞声让他吓了一跳。见没有反应,他顿时胆子大了起来,用矛杆重重地敲打车窗,却只在防弹玻璃上留下一点白痕。
\"它不动了!杀了里面的魔鬼!\"他嘶吼着,唾沫星子飞溅。
瞬间,数百士兵围住房车,刀枪棍棒雨点般落下。金属碰撞声连成一片,但这些原始武器连车窗都砸不碎,更别说穿透被系统强化过的车身了。一个愤怒的鲜卑勇士举起战斧猛劈车门,斧刃立刻崩裂,碎片划破了他的脸颊。
就在黎生准备呼叫支援时,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支生力军从地平线上出现,约莫四五万人,排头的是一支七八千人的草原骑兵,马蹄扬起的尘土形成一片黄云。他们的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步\"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步度根?!\"黎生瞳孔骤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透过沾满血污的挡风玻璃,看到那支生力军最前方,一个身披金甲的首领正高举弯刀,刀身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这个一直拒绝联合的鲜卑首领,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而且看这架势,分明是要坐收渔翁之利!黎生的手指在对讲机上收紧,指节发白。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原本溃败的鲜卑匈奴联军看到援军,士气为之一振。一个刚才还在逃跑的百夫长停下脚步,转身举起已经残缺不全的弯刀,嘶哑地吼叫着。而黎生的军队经过长时间厮杀,已是体力大减,呼吸粗重如牛,虽然铠甲还是犹如崭新。
马已经被鲜血染红,赵芸的银枪上串着两个敌人,而公孙簪...她的白袍几乎变成了暗红色,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