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朝歌四象(1 / 1)

游戏舱门缓缓开启,刺眼的白光让黎鸢下意识抬手遮挡,耳边传来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欢迎回来,S级玩家黎鸢】

【副本名称:刑期无期】

【通关评价:SSS】

【个人贡献度:98.7%】

“结束了。”

黎鸢从游戏舱里出来,脚尖落地时的触感竟让她感到有一丝的不真实。仿佛这里才是梦中的世界,而那个世界才是现实。

“黎鸢!”

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祁因从远处跑来,脸上带着夸张的喜悦,却在距离她两米处突然刹住脚步,上下打量她。

“你没事吧?”

黎鸢低头看看自己,之前受的伤已经痊愈,身上的囚服变回朝歌制服,但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不明污渍。

她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很好。”

“好个屁!”祁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张道。“你知不知道你消失了整整三天?系统显示你在副本里多停留了72小时!林晓差点把控制室给拆了!”

黎鸢一怔。

三天?在副本中她只感觉过了不到一天时间……难道又是江辰?

时间的扭曲让她感到一阵不适,胃部隐隐绞痛起来。

“跟我来,”祁因拽着她向医疗中心走去,“先做个全面检查,然后洗个澡换身衣服。听说高层要给你开表彰大会,四象都会出席。”

“四象?”黎鸢的脚步微微一顿。

祁因回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朝歌最强的四位S级玩家。听说他们很少同时露面,这次专门为你而来!”

黎鸢没有回应,任由祁因拉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

银灰色的金属墙壁上投影着各种数据流和游戏画面,偶尔有工作人员匆匆经过,向她投来或敬畏或好奇的目光。

医疗检查进行得很快。

当黎鸢从扫描舱中出来时,医生盯着屏幕上的数据,眉头紧锁。

“有什么问题吗?”她有些紧张,下意识摸了摸锁骨,那里是蚯蚓平时藏身的地方,但是它已经不在那里,似乎随着副本结束而消失了。

医生摇摇头,“不,恰恰相反。你的身体数据好得不可思议。肌肉密度增加了37%,神经反应速度提升了52%,这简直……”

“是SSS级评价的奖励。”一个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岩站在那里,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身后跟着略显紧张的林晓。

“陈队!”祁因立刻站直身体,像个被长官检阅的士兵。

陈岩点点头,目光始终锁定在黎鸢身上。“跟我来,黎鸢。高层要见你。”

黎鸢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上面刻着朝歌的徽章,一只展翅的雄鹰。

“现在?”她指了指自己脏兮兮的制服,心想着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让她穿着这么一身去,可能没等进门就被撵出去了。

“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林晓递来一个银灰色的手提箱,“VIp休息室里有全套设施,陈队会在30分钟后接你去会场。”

黎鸢接过箱子,感受到其中不寻常的重量。

当她抬头时,陈岩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别迟到。”

VIp休息室比黎鸢想象的还要奢华,宽敞的空间里摆放着真皮沙发和实木家具,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可以俯瞰朝歌训练基地的全貌,角落里甚至有一个小型水疗区。

黎鸢站在淋浴下,让热水冲刷掉身上的血迹和疲惫,闭上眼睛,江辰最后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我会找到你的,在下一个副本。”她轻声重复着告别时的承诺。

这次的制服与先前的有些不同。银灰色的面料上绣着暗纹,领口和袖口有腾蛇的图腾,胸前别着一枚SSS级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她换上新制服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这套制服完美贴合她的身材,仿佛量身定制。

尤其是那枚勋章,令她爱不释手,这还是她获得的人生中第一个奖项。

“叮”的一声,墙上的屏幕自动亮起,显示出一段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中是朝歌中央大厅,数百名玩家正在有序入场,黎鸢的目光立刻被主席台上的四个身影吸引。

四象。

最左侧是一名白发男子,戴着金丝眼镜,面无表情地翻阅着一份文件。他穿着青色制服,袖口绣着盘旋的龙纹——青龙。

旁边是个皮肤黝黑的壮汉,肌肉几乎要撑破他那件白色制服。他正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椅子扶手,脑后的小辫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白虎。

右边是一位红发女子,麻花辫垂在胸前,眼角有一颗泪痣。她温柔地微笑着,正在与最后一位成员交谈——朱雀。

而最后那个人……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是个黑瘦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的黑色制服里,像只受惊的乌龟。

当镜头拉近时,黎鸢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是【野兽园区】中的那个少年!

“他竟然是朝歌的玩家?比我更早来的吗?”黎鸢喃喃自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还记得在副本里,少年被同宿舍的几个大男人冤枉,差点就要丧命于她手,是她及时纠正了错误帮忙主持公道。

屏幕上的少年突然抬头,仿佛感应到什么般直视摄像头。

一瞬间,黎鸢有种他正在透过屏幕看着自己的错觉。

“黎鸢小姐,时间到了。”门外传来林晓的声音。

黎鸢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身走向门口。

林晓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惊艳,“这身制服很适合你。”

“谢谢。”黎鸢简短地回应,跟着她向会场走去。

走廊的窗外,几只乌鸦无声地掠过。

黎鸢刚停下来,但乌鸦们已经飞远,消失在铅灰色的天空中。

“怎么了?”林晓关切地问。

“没什么。”黎鸢摇摇头,感到锁骨处一阵奇异的温热,那里本该有蚯蚓盘踞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却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