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祭拜三天(1 / 1)

淮安王府的事情,骇人听闻。

骗了人家的女儿,去给一个疯了的侧妃当干女儿,已经够让人不知所谓的了,偏此女也不是一个好的,居然在宫中说谎,后被掌掴,掌掴并不是杖责,不是大事,回淮安王府后若是好好上药,关系也不大。

偏这个疯了的侧妃居然不许人给她上药,眼睁睁地看着她熬不下去,死了。

至于香竹的事情,也查清楚了,是一个婆子给推下水的,但这个婆子之前才被淮安王杖毙。

就问是不是很巧!

而这里面居然还有承安郡主亲妹妹韦承雪的事情。

据说这个沈氏女当初之所以说慌被掌掴,居然是因为陷害沈府的嫡长女,这里面就是得了韦承雪的意思。

而韦承雪和这位沈府嫡长女的恩怨,还得归纳到最初两个人相见时,韦承雪狼狈地摔了一跤开始。

自此之后韦承雪便和这位沈府的嫡长女不对付,甚至可能还陷害过这位沈府的嫡长女。

后面的猜测虽然没有证据,但不少人都在传说当时灵觉寺里,沈盈夏出事,应该是和韦承雪有关系。

那是承安郡主的灵堂,该是最肃穆悲伤的地方,作为亲妹妹的韦承雪居然还派人去陷害沈府过来祭拜的姑娘?所谓的姐妹情更像是一个笑话。

这案子是直接到刑部的,外面全是听审的人。

公堂之上,沈盈春的丫环出来指证事情最初的起因,指证韦承雪对沈盈夏满含恶意,这一次自家姑娘说那么大的谎,也是因为是韦承雪的意思。

这么一想,当日韦承雪还真的有可能对沈盈夏下手。

而后,宫里的旨意就来了,着韦承雪和韦承晴姐妹两个,一起叩拜承安郡主,以赎怠慢之罪,给承安郡主叩拜七七四十九个头。

是的,这一次又是和韦承晴一起。

凌如去了祠堂,取了韦承安的牌位,站立在韦承安旧日的院子当中,在内侍的见证下,两姐妹一起对着牌位磕头。

四十九个头,一个不少!

这事,沈盈夏是旁观者。

宫里的旨意让她过来的,说是让她也做一个见证,并不意外,这是她特意要来的。这件事情上,她帮了肖玄宸一个忙,肖玄宸投梨报桃,也给了她一个观礼的机会,看着这两姐妹磕的额头红肿见血,眸色一片冰冷。

“停!”终于四十九个头磕完,内侍尖细着嗓子道。

两个人晕乎乎地停下。

“皇后娘娘问,你们可否知错?”内侍继续问道。

“臣女知错!”

“臣女……知错!”

“承安郡主虽则是你们长姐,却也是国之功臣,为国为民,最后因旧伤复发过世,痛之、惜之,尔等当更敬之、尊之。”

两个人再一次应下。

内侍见事情办妥当,收拾起方才拉长的语调,伸手虚扶了一下:“两位县君还请起身,奴才也是应了皇命。”

“多谢公公。”

“有劳公公。”

内侍转向沈盈夏:“沈姑娘觉得如何?”

这话别有用意,两家的关系现在就这么僵持着,但沈盈春这事说起来,就只是叶侧妃的事。

叶侧妃是一个疯子,现在已经关了起来。

“听闻二妹之前在淮安王府,和承雪县君关系极好,想请承雪县君去二妹灵前祭拜一日。”沈盈夏眼神闪了闪,道。

这要求不算过分,事情的起因如果追述到宫里,那就和韦承雪有关系。

这件事情有丫环证明,就是韦承雪的意思,沈盈春不得不答应给她做假证,帮着她一起算计沈盈夏。

韦承雪自然是不承认的,一口咬定是沈盈春要害自己,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但现在沈盈春已经死了,宫里也不想就此事纠缠不清,也不愿意过分苛责韦承安的胞妹,直接来了个快刀斩乱麻。

淮安王府的意思,也是如此,只要沈府不追究,沈府的要求,韦承雪都得答应下来。

“二姐,此事你理当过去祭拜,一天或者还不够,得三天。”韦承雪还没有开口,韦承晴已经替她应了下来,她的脸色苍白,同样头破血流,看着韦承雪的目光透着怨恨。

“那就有劳承雪县君三天了。”沈盈夏直接关门落锁。

这三天将是转折性的三天,三天后就是她正式回归的时候了……

“好!”韦承雪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应下此事,继母说了,若不平息了沈府的怒火,此事还得再追究。

有什么错她先承着,只要平息了沈府的怒火便行。

明明沈盈春死了,自己会得到绝大的利处,所有的过错都是一个死人的,可为什么……现在全是她的错,明明只是一个丫环的话,居然都要逼着让自己认下。

凭什么……

内侍回宫复命,韦氏两姐妹也被人掺扶着离开。

独留下沈盈夏,站在熟悉的院门前。

这是她临死前住的院子。

下人很少,零星的几个,凌如放好牌位已经回来,安静地站在沈盈夏的一侧。

“你们还没有决定?”沈盈夏缓缓开口。

“终究是……不太好!”凌如困难地开口。

“你们是女子,也是将士,有功于社稷,该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缘何不讨要?”沈盈夏冷声反问。

凌如莫名有些紧张,当日她做错事情的时候,郡主就是这么斥责她的,如今的沈姑娘,真的太像郡主了。

一时间竟有些泪目,声音哽咽起来:“沈姑娘,是我之前想错了,该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

“你呢?”沈盈夏的目光看向廊下。

廊下缓步过来的是凌晴,她受了伤,如今还没有好全,扶着一把剑过来的,走路还有些瘸拐。

方才韦承雪、韦承晴两个人磕拜的时候,她就站在廊下,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眶不知不觉地早就红涩。

“我也愿意!”凌晴站定脚步,看向沈盈夏,声音哽咽悲恸。

怪不得凌如说沈姑娘有些神异,方才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郡主,或者这真的就是郡主在告诉她们该怎么走。

对于沈盈夏,凌晴是感激的。

“走,我带你们去书房看看,或者还该有一件好东西!”沈盈夏笑了,两个亲卫还是有血性的。

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提要求了?

她们的事,其实皇上早该知道,一直没有动作,也该是等她们主动站出来,既如此,她们又何惧!

这个时机也是最好的,王玉深可是最疼妹妹的哥哥……

走进书房的门,一切宛如旧时,沈盈夏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那张宽大的楠木椅子上。

走近,熟练地往椅后一踢,缓缓坐下,身子往后一靠,原本平稳的椅子,慢慢地摇晃了起来。

这么熟悉的场景,两个亲卫对望一眼,既悲又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