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安陵容正在养心殿侍奉笔墨,皇上气愤的将一个奏折甩到安陵容面前:“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准葛尔就敢开口,让大清每年封上三百万两白银。”
安陵容皱眉:“这摩格先前娶了皇上的淑和公主,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婿,如今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皇上叹了口气:“可惜淑和早亡,她的两个儿子又还年幼。摩格这样做,一则是试探大清虚实,二来是想借此出兵夺地,也好师出有名。”
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答应,但现在正在僵持着,怎么着都无法,让皇上一时犯了难。
这时,苏培盛上前,说三阿哥求见。
三阿哥是三月中旬的时候被禁足,关个两个月,皇上觉得他应该已经想明白了,再加上皇上听闻采苹有孕,三阿哥已经册封她为侧福晋了,于是上个月就把三阿哥给放出来。
安陵容瞧见三阿哥笑嘻嘻的样子:“三阿哥如今都快要做阿玛了,这几日心情也极好。”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柔娘娘请安。”三阿哥神神秘道:“皇阿玛,儿臣有一个大大礼要送给皇阿玛。”
皇上皱眉:“什么大礼?”
这时,刚出去没多久的苏培盛又进来,说是张廷玉大人求见,有外臣觐见皇上,安陵容就不好再留在这里,便起身告退离开。
张廷玉进门行过礼后,就迫不及待的告知皇上:“皇上,雁鸣关外,准葛尔大军突发时疫。”
皇上肉眼可见的轻松:“天佑我大清!”
三阿哥更乐呵了:“怎么样皇阿玛,这礼大不大?”
皇上龙颜大悦:“哈哈哈!好!大!你是怎么做到的?”
三阿哥道:“上个月儿子去重华宫探望弟弟时,夫子正在给他们讲解兵法,其中就谈到准葛尔和大清的近况,当时七弟弟就说了一句,既然咱们的士兵一出门就中暑气,那为什么对方的没事儿,如果他们突然生病那不就公平了。”
“儿子听后灵机一动,连夜就找到江太医,让他帮忙配置了好多药,我们二人悄悄溜到雁鸣关那边,抓了不少猎物,往它们的肚子里塞了药,然后把它们放到准葛尔的地界,还怕药效不够,特地结合当地的捕快衙役,趁夜色药粉投到他们喝的水里,准格尔本就是草原部落,以打猎为生,再加上他们过来之后,水土不服,已经有人出现不舒服,这药粉只不过是加重了他们的情况。”
皇上:……
还行,这招虽然阴损,但实在有效。
“那个江太医和你一起做的?”
“江慎江太医呀,他是太医院高官职中,资历最深,又兼顾其他的方面,所以儿子就找了他合作,让他直接在太医院告了一个月的假,我们两人悄悄溜出京城,直奔雁鸣关!”
皇上在三阿哥的话中捕捉到一丝消息:“你是说,你在未经朕允许的情况下,带着太医,以及一包毒药私自离开京城?”
三阿哥:……“皇……皇阿玛,那儿臣这还能有赏赐吗?”
要不是皇上了解三阿哥的品性,恐怕就怀疑他了:“当然能,有下次注意就行了,苏培盛。”
“奴才在。”
“去江府传旨,江慎私自离开京城,罚俸半年,因其协助三阿哥缓解大清燃眉之急。赏金一百两。”
“嗻。”苏培盛不禁在心里嘀咕,这算什么责罚呀,前脚罚了钱,后脚又赏了银子,这纯粹就是变相的不罚反赏。
皇上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这件事情,准葛尔那边知道是你们干的吗?”
三阿哥摇摇头:“儿臣加上江太医,总共也就俩人,怎敢冒头呀?都是下完毒赶紧跑,但皇阿玛放心,对方绝对不知道是咱们下药的事。”
皇上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还是不要自报家门的好。”
三阿哥:……
皇上笑道:“说吧,你想跟朕要什么赏赐?”
三阿哥欢欢喜喜的跪下:“儿臣想请皇阿玛,看在采苹有身孕的份上,为采苹抬旗,儿臣想封采苹为嫡福晋!”
皇上一愣,没想到自家儿子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念头:“你想好了,她就算再怎么抬旗,也改变不了她前十个没有家人的孤儿,还是紫禁城宫女的事实。”
三阿哥坚定点头:“儿臣想好了,绝不悔改!”
“好,这件事情朕会安排,你先退下吧,朕跟张廷玉大人还有事情要说。”
“是!”
三阿哥离开后,张廷玉便将摩格想要上京求见皇上的事情,毕竟准噶尔虽然突发失忆,但是十万粮草备置齐全,还是不得不防。
而且不知是他们自己这边先用阴招还是怎么着,皇上总担心,万一他们将感染时疫的军士装在投石车,给投到他们这边来,让他们的大军也染上时疫,这可怎么是好。
于是皇上便准许了让摩格进京的请求,但只是将摩格安排在驿站中,并不着急见他。
此人年轻气盛,皇上还是需要杀杀他的戾气,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
而且最好是让他来时就见到大清的繁华,过段时间是七月初七,那个时候会有一场家宴。
皇上便下令。七月初,众人就集体前往圆明园避暑,皇上提前安排,要在圆明园的九州清晏接见摩格。
安陵容全权负责这件事情,皇上重点叮嘱安陵容不要太过节俭,必要时希望华皇贵妃能无偿提供一点金钱上的帮助。
安陵容突然想起一个人:“到时候所有的嫔妃都要出席吗?”
“这是自然,不止嫔妃,皇子公主也要到场。”
见皇上没想起来安陵容又提醒了一下,那个在圆明园已经“禁足”两年之久的莞贵妃。
皇上犹豫了一下:“她也去吧,此次端妃也到场,不可有人缺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