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后来宝华殿为太后上香时,先是恭敬举着三炷香拜了三拜,就在皇后要起身插上时,那香一下从根部断了。
顿时把皇后吓一跳,一旁的绘春见此情景也是吓得不轻,赶忙又拿了三炷香给皇后。
可这次刚跪下,还没拜呢,那香又断了。
绘春是真的信佛,都吓得发抖了。
皇后见状,更是直接带人回宫。
在经过御花园的路上,皇后叮嘱手底下的人:“方才的事太不吉利,不准说出去。”
绘春道:“娘娘心情郁结,不如在御花园散散心吧。咱们去桥边赏鱼吧。”
皇后不满的看了绘春一眼:“太后病重,本宫如何有心情在此闲游?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结果刚走没几步,皇后的脚就一崴,那么高的花盆底鞋,崴一下就把皇后疼的整个人都瘫倒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没事吧?!快去叫太医!”
上香香断了,走路又崴脚,皇后觉得一定是宫里风水不太好,就叫来个大师,在太后的寿康宫进行祈福仪式。
太后看着眼前又跳、又是敲鼓、又是状若发癫的样子,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随着巫师用力扇了一下手中的蒲扇,火盆里的火焰骤然增大,这个时候还挺正常,就是太后觉得有些呛。
随着三人一起哇一声,火焰再一次增大。
伴随着击鼓声越来越激烈,那火焰竟不受控制的直冲天上,点燃了寿康宫上面的帘帐,一下子着了。
竹息姑姑吓得赶紧护住太后:“走水了!护驾!快护驾!走水了!”
看的出来,竹息姑姑确实忠心护主,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太后,但是太后是想往外跑啊,现在被竹息按在榻上蛄蛹都蛄蛹不动。
太后生着病,又推不开竹息,气的大喊:“你别拦着哀家,哀家要出去!”
竹息姑姑这才反应过来:喔!对!可以往外跑!
但是周围的宫女都被竹息姑姑感染,用身体保护太后,将太后死死按在榻上不让太后动一下。
还是外头的小太监机灵,一边让其他人用院里水缸里的水救火,一边跑出去喊人:“走水了!寿康宫走水了!快!走水了!寿康宫走水了!”
小太监一边喊,一边朝养心殿跑去,但凡听到的下人,无一不往寿康宫跑。
等小太监跑到养心殿时,却得知皇上听闻皇后摔倒,已经去了景仁宫,小太监只好转头往景仁宫跑。
而这边,皇上正在责怪江福海等人:“皇后一向端庄持重,怎么会失足扭伤呢?就是你们服侍不当心。”
底下人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
皇后道:“不干下人们的事儿,是臣妾自己不小心,还好,伤的不重。”
皇上看向苏培盛:“你去瞅了怎么回事?”
“石板有松动的痕迹,所以娘娘才会走路不稳,失足扭伤。”
皇后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么说,都是本宫粗心大意了。”
绘春收到皇后娘娘的暗示,便开口道:“可是娘娘方才在宝华殿上香时,就断了两次香,实在不吉呀。”
皇后瞪了绘春一眼:“不许胡说!”说得好!
那个小太监这会儿终于赶过来了,一个箭步冲进去,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太后宫里走水了!”
皇上一听,整个人都坐直了,作势就要往外走:“怎么回事?太后有没有受伤啊?”
“太后昏厥未醒,没有受惊,也没有受伤,幸好火势不大,已经扑灭了。”
皇上听闻松了口气:“那就好,朕得去看看太后。”
祺嫔赶紧道:“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要是觉得不当讲就别讲!
皇上耐着性子:“你说。”
“皇后与太后在同一日先后受惊,一个扭伤,一个失火,臣妾惶恐,不如请钦天监过来看看吧。”
皇上有预感,这次是针对甄嬛的,皇后去宝华殿上香香断了,还断了两次,确实不吉利:“朕先去寿康宫,苏培盛。”
“奴才在。”
“晚膳后传钦天监到养心殿见朕。”
“嗻!”
……
到晚上,钦天监一上值就得知皇上要见他们,于是监正和副监正就一同来到养心殿。
“微臣叩见皇上。”
“起来吧。”皇上询问道:“今日,太后和皇后屡遭厄困,宫中不是失火就是扭伤的,可是天象有异吗?”
“微臣正想来禀报。”钦天监监正道:“微臣前几日夜观天象,发觉本应北方玄武七宿中,十月才明亮的危月燕星,突然大放异彩,尾带两颗小星,有冲月之势。”
皇上平常爱算命,对于星象一事还是有些欠缺:“危月燕?”
“是。”钦天监监正解释道:“危月燕乃北方星宿,危者,高也,高而有险,故而星相大凶,因其危月,宫中主月者,一是太后,二是皇后,而其尾带小星,只怕更指北方高处女子有孕,因两颗小星一强一弱,故而那女子应当是怀有双胎,且是一男一女,会危害太后与皇后的安康。”
皇上本就信这些,听到这么详细的解释,更相信了:“此人可在宫中吗?”
“还没有,看其冲月之势,看来还在宫外,只是渐渐逼近宫中,当其一旦迫近皇后与太后,只怕主月二位,就要受到逼害了。”
苏培盛一开始听北方高处女子有孕,就想到是甄嬛了,以为还是什么小算计,但是对方居然坚定的说怀的是双胎,而且是一男一女,这才刚刚确定怀有身孕,如何能确定腹中孩子性别,以及怀了几个呢?
皇上也在思考:“宫外有身孕的女子。北方高峰……凌云峰。”皇上还不放心的比划一下位置:“宫外,北方。苏培盛,莞嫔回宫的事,你先缓办吧。”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