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便已临近腊月,这个传统的农历月份总是充满了喜庆和忙碌的氛围。村里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着各种准备,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柳琦鎏正坐在侄子婚礼的账房里,全神贯注地扮演着账房先生的角色。他认真地记录着每一笔份子钱,确保每一笔收入都准确无误地登记在册。这场婚礼有些特殊,因为侄子是二婚,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热情,亲朋好友们纷纷前来祝贺,场面十分热闹。
正当柳琦鎏专注地收着份子钱并记账时,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账房里的宁静。他迅速接起电话,然而,当他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电话是一个乡亲打来的,对方焦急地告诉他,他的姨姨们带着几个表兄弟,竟然把他舅舅家柳家街的老宅子给拆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将房梁和椽子都装上了车,准备拉走。
柳琦鎏的心猛地一沉,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座老宅子可是舅舅家的祖产,承载着家族的历史和记忆,怎么能就这样被人随意拆除呢?他心急如焚,一刻也不能耽搁,立刻决定放下手中的账本,前去处理这紧急情况。
他匆忙地将账本交给旁边的一个侄子,嘱咐道:“你先帮我代管一下,我有点急事,需要马上赶过去。”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账房,脚步如飞,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他心急如焚,脚步如飞,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赶到了柳家街。还没走近,远远地,他就看到一辆破旧的拖拉机停在那座略显破败的老宅前,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围在拖拉机周围忙碌着。
柳琦鎏心中一紧,加快步伐,快步上前,来到众人面前。他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几个姨姨和表兄弟。只见他们正七手八脚地将一些旧家具和杂物从老宅里搬出来,往拖拉机上堆放。
柳琦鎏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大声质问:“姨姨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拆房子这么大的事,你们有没有和我母亲说过?”
二姨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一脸不以为然地看着柳琦鎏,随口说道:“这有啥好说的,这房子又不是你的。”
柳琦鎏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二姨,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初你们让我赡养舅舅的时候,可是亲口说过,你们已经把舅舅的财产都分割清楚了。我答应赡养舅舅后,舅舅现下所拥有的宅基地和承包的土地都归我所有。如今你们要拆房子,怎么能不找我商量呢?”
大姨双手叉腰,大声嚷道:“你这孩子,还跟姨姨们算起账来了。这房子我们想拆就拆,能把我们咋样?”
几个表兄弟也在一旁起哄,根本不把柳琦鎏的话当回事。“就是,你能拿我们怎么样?”一个表兄弟不屑地说。
柳琦鎏面不改色,依旧据理力争:“咱们得讲个理字,不能出尔反尔。”
“什么理不理的,我们就是要拆!”三姨也加入了争吵,“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娘家弟弟的,你凭什么管?”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姨姨们七嘴八舌地反驳,声音此起彼伏。柳琦琉知道,跟她们再争论下去也没有用,只好掏出手机报了警。
没过多久,派出所的民警赶到了现场。民警了解情况后,又找来了村调解委员。村调解委员看着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头,开始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柳琦鎏把之前的口头协议和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姨姨们则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反驳,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你们看看,这就是他说的协议,根本就没有法律效力!”二姨挥舞着手中的纸条,大声喊道。
“对啊,我们只是口头约定,谁会真的相信这种东西!”大姨附和道。
民警和村调解委员询问几个姨姨拆房子的目的,她们说为了卖掉木料解决柳琦鎏舅舅的生活问题。
“我们这是为了舅舅好,不然他以后怎么生活?”三姨理直气壮地说。
民警厉声说道:“这不是你们的私人财物,你们没有单独拆除的权利”
民警和村调解委员耐心地听完双方的陈述后,经过一番协商,决定对所拆房子的木料进行扣押封存,等调解后再行处理。民警严肃地说:“大家都别吵了,现在必须对于这些木料进行拘留封存,等调解出结果,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姨姨们虽然满脸不情愿,但也不敢再违抗。柳琦鎏看着被封存的木料,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他仍然坚持要求民警对几个姨姨和表兄弟进行拘留,因为她们没有擅自拆除房屋的权利,现在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毁坏私人财物,而且还无理取闹。
“她们的行为已经违法了,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让她们长长记性。”柳琦鎏坚定地说。
村调解委员私下找到柳琦鎏的母亲,低声说道:“你们都是亲戚。如果按照柳琦鎏的做法,那后果会很严重。毕竟是一家人,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好。”
柳琦鎏的母亲左右为难,只好苦劝柳琦鎏放过几个姨姨和表兄弟。“儿子,她们毕竟是你的长辈,就算她们做得不对,我们也该宽容一些。”母亲轻声说道。
柳琦鎏的三姨夫看到柳琦鎏坚持要求对他们进行拘留,就悄悄拉着柳琦鎏走到一旁,带着哭腔说道:“琦鎏啊!姨夫不想来,你姨姨一个劲的闹,我也是没办法,你就放过我吧!”
柳琦鎏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民警和村调解委员的意见。他知道,这场风波还没有结束,但他相信,只要坚持讲理,总会有一个公正的结果。
“好吧,这次就听你们的。”柳琦鎏叹了口气,“但我希望这件事能尽快有个公正的处理结果。”
民警和村调解委员见状,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继续安抚双方的情绪,确保局势不再升级。
柳琦鎏站在一旁,看着混乱的场面逐渐平息下来,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腊月里的风波,让他更加明白,维护自己的权益,有时候需要坚定的勇气和冷静的智慧。而亲情的复杂性,也让他意识到,在处理家庭矛盾时,不仅要有理,还要有情。
最终民警和村调解委员和柳琦鎏一道监督着几个表兄弟和三姨夫把木料用拖拉机拉到了村里的一块闲置地块,卸车留置,还委托专人看管。
回到婚礼现场,柳琦鎏重新坐回账房的位置,继续记录着每一笔份子钱。尽管心里仍有些波澜,但他知道,只有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真正解决问题,维护好这份珍贵的亲情。
拆房子事件过去三四天了。这天,看管木料的老头心急火燎地找到柳琦鎏,苦着脸,那皱纹仿佛一下子又深了几分。老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柳娃啊,那封存的木料被偷了。”
柳琦鎏一听,瞪大了眼睛,原本还算平静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大声说道:“啥?被偷了?这怎么可能,你不是看着呢吗?”
老头赶紧解释:“那天我回家吃饭,就想着也就个把小时,料想不会出啥事儿,谁知道回来就发现木料没了。”
柳琦鎏心中一股怒火腾地就起来了,可他强忍着没发作。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思考着这事儿背后的蹊跷。突然,他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经过一番打听,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原来是柳琦鎏的几个表兄弟那天被强行卸下了木料,心有不甘,觉得丢了面子。他们在几个姨姨的撺掇下,趁着看管老头回家吃饭的空档,开着拖拉机,风风火火地把木料拉走,转手就卖了。
柳琦鎏得知真相后,气得咬牙切齿。他心想,这几个表兄弟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他越想越气,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让看管老头赔偿。
于是,他再次找到老头,板着脸说:“大爷,这木料在你看管期间丢了,你得赔我。”
老头一听,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挺直了腰板,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坚定:“我是义务看管的,当初说好了就帮忙看着,这丢了我可不管赔。”
柳琦鎏看着老头那无奈又倔强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开始换位思考,老头本来一把年纪了,让他赔偿确实有点为难人家。况且即便和老头不依不饶,也不可能再追回那些木料,还得罪了乡亲。
“大爷,”柳琦鎏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也是好心帮忙,但这些木料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过,我也理解您的处境,这次的事儿就算了。”
老头感激地看着柳琦鎏,眼中闪着泪花:“柳娃啊,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好人。”
最终,柳琦鎏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对老头说:“大爷,算了,您也别着急了,我不追究您的责任了。”
他又想到那几个表兄弟,要是把他们送到派出所,自己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从此亲戚之间的情分也就断了,而且说不定还会引发家族里的一场大矛盾,真是损人不利己。
柳琦鎏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的田野,思绪万千。他想起小时候和表兄弟们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想起逢年过节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场景。他意识到,亲情远比这批木料重要。
随后,柳琦鎏决定找村调解委员,要求村里给出一个说法。他来到村委会办公室,看到几位村干部正在闲聊,便走上前去,语气严肃地说:“村长,这次拆房子和木料丢失的事儿,村里总该给个说法吧。”
村长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柳琦鎏啊,这事我们也知道,不过你也知道,咱们村这么大,事情多,一时半会儿处理不过来。”
柳琦鎏皱起眉头,继续说道:“村长,这不是小事,涉及到我们家的财产问题,还有家庭关系。你们不能就这样推三阻四。”
村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柳琦鎏,我们也理解你的处境,但我们也要考虑到整个村子的利益和和谐。这件事毕竟是你们家事,你们最好互相协商一下,找个中间人坐下来和解处理,不要把亲情弄没了。”
柳琦鎏知道这样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退而求其次,就说道:“这样吧,你们可以给我出一份书面材料,说明这次拆房子的原委和扣留木料丢失的情况,并盖上村里的公章,以备不时之需。万一我需要打官司维护我的利益,村里实事求是给我一份证明也不为过吧!”
村长点了点头:“好吧,这也不是不可以。”
很快,柳琦鎏就收到了村调解委员会出具的书面材料。材料详细记录了拆房子事件的经过以及木料丢失的情况,并盖上了村委会的公章。柳琦鎏仔细阅读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这份材料妥善保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