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畔的柳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青龙会的接应车灯在小路尽头若隐若现,像黑暗中的一盏孤灯。
董文翊扶着宋然,步伐虽稳,眼中却带着血誓反噬的疲惫。林瑶紧握龙脉图拓本,边走边低声复述碑文中的唐代线索,试图理清守护者组织的深层秘密。
徐震搀着苏小曼,毒镖的伤口让他步伐沉重,却仍不忘回头警戒。岳霆与赵昀并肩断后,血迹干涸的拳头紧握,工兵铲上的划痕诉说着方才的激战。
小刀背着笔记本,屏幕微光映出他紧绷的脸,仍在监控银狐狙击手的信号。钱瑾手持罗盘,指针微微颤动,西湖水脉的异动让她眉头紧锁。
“湖水地脉还在震荡,”钱瑾低声提醒,“血岳精魄的封印虽然完成,但祭坛的反噬可能持续到天亮。银狐和血鹫不会轻易放手。”
“青岳还在地宫拖着血鹫,”董文翊沉声道,目光扫向湖畔的岳王庙,夜雾中隐约可见庙宇的轮廓,“他出现得太巧了……宋然,守护者宋代分支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宋然靠在徐震肩上,气息微弱,建康的重伤与血脉封印的代价让她眼底蒙上一层灰色。她低声道:“青岳是忠派首领,岳飞创立宋代分支时,他祖上就是核心成员。家族秘档说,血岳精魄不仅是宋代气运的象征,还藏着守护者更古老的起源……可能和唐代,甚至南北朝有关。”
“南北朝?”林瑶猛地停下脚步,推了推眼镜,“龙脉图上,隋代的扬州天皇秘库和南北朝的洛阳天皇秘藏虽然只是模糊节点,但如果守护者的起源追溯到那时,天枢的身份……”
“别猜了,”徐震打断,声音沙哑,“先上车,活着离开杭州再说。”
接应车是一辆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青龙会的司机沉默地打开车门,示意团队上车。车内,医疗箱和战术装备整齐摆放,显然为这场突围早有准备。
苏小曼帮徐震处理肩上的毒伤,小刀则迅速接入车载网络,屏幕上跳出岳王庙周边的实时监控。
“银狐的信号断了,”小刀皱眉,“但灰狼和赤蛇的通讯还在,估计还在地宫跟青岳缠斗。”
岳霆一拳砸在车座上,怒道:“血鹫这叛徒,毁了岳飞的血誓!我得回去宰了他!”
“冷静!”董文翊冷冷瞪了他一眼,“青岳既然现身,就有他的计划。我们现在带着精魄和龙脉图,是所有人的靶子。先回青龙会安全屋,理清下一步。”
车子启动,沿着西湖边的曲折小路疾驰,湖水的波光在车窗外一闪而过。就在此时,车内通讯器突然响起,青岳低沉的声音从中传来,带着几分急促:“董文翊,血鹫已死,灰狼和赤蛇重伤逃脱。血岳精魄必须立刻交给我,守护者忠派会确保它安全。”
团队众人面面相觑,气氛骤然紧张。董文翊按下通讯器,语气平静却带着试探:“青岳,血鹫是你杀的?地宫情况如何?”
“地宫核心塌了三分之一,湖水倒灌,星陨血阵彻底停摆。”青岳的声音冷冽,“血鹫想引爆祭坛毁龙脉,我没给他机会。但灰狼拿走了一枚天皇玉册碎片,银狐的国际猎人也在追查它的下落。精魄太危险,交给我,守护者会处理。”
宋然猛地抬头,虚弱道:“不能交!精魄是岳飞血誓的根基,守护者忠派……未必全可信。”
“宋然!”青岳的声音带上一丝怒意,“你家族的牺牲我明白,但守护者的使命高于一切!天枢已经关注到精魄,国际黑市也蠢蠢欲动,董文翊,你没资格插手!”
董文翊眯起眼,手指轻轻敲击车窗,沉声道:“青岳,守护者的内战我们不想掺和,但精魄是我们用命换来的。想拿?见面谈。”
通讯器沉默片刻,青岳冷哼:“好,青龙会杭州安全屋,明天凌晨。我亲自来。”信号断开,车内陷入死寂。
林瑶低声分析:“青岳杀血鹫,说明忠派和叛派的矛盾已经白热化。但他急着要精魄,可能不只是为了守护龙脉……龙脉图上的唐代线索,提到了‘龙皇祭坛’与武则天的气运之争,守护者的唐代分支覆灭或许和这有关。”
“天枢……”赵昀喃喃,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如果他真是守护者的影子,盯着唐代龙脉,下一站长安的杀局会比杭州更凶险。”
车子驶入杭州市区,安全屋的灯光在街角亮起。团队下车,宋然被送往临时医疗室,徐震的毒伤也在紧急处理。
董文翊站在安全屋的窗前,凝视夜色中的西湖,手中天皇龙石的微光映出他深邃的眼眸。
“唐代,龙皇祭坛……”他低语,脑海中浮现龙脉图上的节点,“岳飞的血誓守住了宋代气运,但更古老的秘密,正在等着我们。”
安全屋外,夜风吹过,一道黑影在街角一闪而逝,银狐的狙击镜寒光微闪,杀机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