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一惊。
孕早期做运动不知道对宝宝会不会有影响,她忙着去拘留所,回来又心情抑郁,都没来得及百度一下注意事项。
“霍靳言,我今天累了,我们睡觉吧好不好?”
霍靳言不搭理她,缠着她在发丝间轻嗅,又在后脖颈上轻轻地啃咬,磨得她也浑身悸动,求放过的声音里都带了点哑:“霍靳言,别闹,我都困了。”
霍靳言突然停下动作对许尽欢说:
“江既白那个破节目,你别去了。”
他料定了许尽欢的反常和江既白有关系,不安全感让霍靳言紧张起来。
上次订婚宴的时候,江既白的举动就很不对劲。突然用一个草编的戒指换了他的订婚戒指。
一看就是故意为之,当时他有仔细观察许尽欢的表情。
见许尽欢无动于衷,甚至有点不以为然,他才放下心来。
可是,许尽欢对江既白没心气,不代表江既白没有。
许尽欢上了江既白的综艺,少不了像今天这样的接触。
江既白那小子搞不好还在记恨他当初抢了许欣冉的仇。
他好容易弄到手的媳妇儿,可不喜欢让人惦记着。
“霍家很多资源,爷爷和老霍早就提过。
要是你喜欢唱歌,专门为你开个娱乐公司也可以,你坐着霍家少奶奶的位子,去给江既白合作,让别人怎么想我?”
许尽欢从霍靳言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可是我合同都签了,不去要陪违约金的。”
“钱我给你,你赔给他,别去了。”
“不行,哪有这样的,念念已经做了很多前期预热工作了,没有这样做事的道理。”
“何念念那个小破公司,你跟她合作能挣几个钱?
反悔就反悔,不就是违约金么?我双倍赔给她。”
许尽欢越听越生气,霍靳言话里话外都带着上位者的居高临下,让她觉得霍靳言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况且她打算用准备综艺节目当借口,每天抽出些时间再想办法查一查顾南荀的案子。
许尽欢实在没有办法对顾南荀的事放任不管,即便他曾经那样绝情地抛下她,不肯告诉她真相,也不愿意见她。
可是她们在一起的日子,顾南荀对她是无微不至,宠溺无度的。
顾南荀是她至暗人生里照进来的一束光,他温暖了她好几年,护着她从孤苦无依,到自信夺目。她身上重新长出来的枝丫,是顾南荀精心浇灌的。
原本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是向霍靳言求助,如果霍靳言愿意帮忙,许尽欢相信一定能找到办法帮到顾南荀。
可是霍靳言怎么可能会帮南荀哥哥呢?
他占有欲那么强,她和南荀哥哥在大学的时候,谈恋爱谈到了清大情侣榜第一。
就是订婚那天,南荀哥哥来送她礼物,霍靳言都不高兴。
许尽欢不敢相信霍靳言,也不敢和他商量,她手里剩下能用得上的人除了何念念就是江既白了。江既白的综艺节目,她是一定要去的,不去怎么行?
“霍靳言,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霍氏是大企业,霍氏的项目就了不起。
何念念的公司,就是小破公司,小破公司的项目就可以签了合同,说不做就不做了吗?
你这样做,让念念以后在业内还怎么混?
谁还会信任她?
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霍靳言的确是没有心思为何念念考虑,他脑子里想的只有许尽欢。
许尽欢从前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从不敢当面和他吵架翻脸,最多耍耍小脾气,摔个门已经很了不起了,要吓死她了。
这还是霍靳言第一次见许尽欢胆敢当面指责他。
霍靳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气鼓鼓的许尽欢,问道:
“我是哪种人?”
“你……你个鼻子眼朝天的落枕狗!你!”
落枕狗,最初是何念念给霍靳言取的外号。
何念念说霍靳言从不正眼看人,狗眼看人低,脖子还很硬,那狗脖子就像弯不了似的,简直就是鼻子眼朝天的落枕狗。
许尽欢听了,笑了好久。
何念念骂人一绝,从来不吐脏字,胜在生动形象。
再想想霍靳言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可不就是落枕狗么?
许尽欢从前没少背着霍靳言跟何念念一起骂他落枕狗,却第一次当面骂,话一出口,自己都有点傻了。
但是骂都骂了,索性就骂个痛快。
“要是我和念念也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顺遂,有家人庇佑,也不见得比你差多少!
但是我们绝对不会随便瞧不起普通人的努力。”
霍靳言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冷,放开许尽欢,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说了句:“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许尽欢心里有点慌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上去哄一下。
她最初需要讨好霍靳言,总是害怕他生气,他生气,她就要花心思去哄他,不然他就能一直不理她。
后来霍靳言对她吐露了心声之后,两个人还没有吵过架。
这还是第一次。
许尽欢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霍靳言其实很好哄,但是她不太想去哄,哄男人无非那几个招数,甜言蜜语,以身相许。
她第一次怀孕,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该问谁,只好打开手机问dS,dS告诉她:怀孕初期性行为在多数情况下是安全的,但需结合个体健康状况调整。
这么说,只要不跟安小鸟一样瞎折腾,应该是不影响夫妻生活的。
许尽欢抱着被子犹豫了半天,又躺了回去。
那她今天也不想哄了,明明就是霍靳言先没事找事的,凭什么每次都让她哄。
天亮的时候,许尽欢睁开眼,从霍靳言的怀里醒来。
她手还摸在霍靳言千辛万苦为她锻炼出来的胸肌上,大腿就架在霍靳言身上,把人家当成了人形抱枕。
落枕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昨天也没去哄人,如今都快扒在人家身上睡觉了。
许尽欢老脸一红,想趁着霍靳言没醒,偷偷从他身上挪开。
谁知才磨磨蹭蹭地挪动了一下,就被霍靳言抓住了手腕。
“骂完我,想跑?”
许尽欢睁大双眼,昨天那事儿果然没过去,小心眼儿的霍靳言根本没忘。
“谁……谁骂你了?我没骂,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