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沧溟,你还要多久?真要凑满一个月吗?”
他没有回话。
镜黎想了想:“我如今魂体,身体,灵气都略有所进步,你要不要检验检验?”
他依然老僧入定。
镜黎瘪起小嘴,这是对她修为之事不感兴趣吗?
明明上次一问话就能回答,难道是……他生气了?
实际上,帝沧溟是因为此刻正好进行到破境的关键时期,跟以往情况不同,此时若中断,又得花三天重来。
但镜黎不知道,他始终没反应,她心里就越嘀咕。
因为上次他教完自己,自己就跑去修炼,没搭理他?所以他现在也自顾自修炼,不搭理自己?
镜黎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毕竟普通人入定,的确很难听到声音,响动,他却可以随时随地感知到她的话,随时出来。
不愿出来,就是……
顿了顿,镜黎也觉得此刻单方面表达不好。
还是如做贼般先环顾四周,发现只有柳树精一个,也正在入定修炼,除此之外也没任何人偷看她。
她凑到他唇角,浅浅啄了一口。
虽不会说什么文绉绉的甜言蜜语,但她还是很直白的表达着:“我也想你了。”
这话就好像是天然的魔力。
刹那间,全程偷看的柳橙感觉自己后槽牙都要被酸掉!
怎么能这样!以前的天堇可从来做不出这等出格举动,而且尊主都变成这副德行了,她不但能完全认出来,还能不顾一切的喜欢上吗?
柳橙开始知道了尊主那莫名其妙的笃定源于何处。
也是,有这么一个什么都敢勇敢去做,勇敢开口的女子,尊主没底气,谁能有底气!
帝沧溟也无奈睁开了眸子,功亏一篑的破炼虚境状态,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但比起眼前女子的主动与坦白,他觉得自己赚多。
长臂一拦,抱住了她的腰身,他有些戏谑问道:“真的想了?”
镜黎没想到他竟真这么小气!不见兔子不撒鹰!
白他一眼:“你怎么这样!我不亲你,你还搞冷战?”
“冷什么战?”帝沧溟更无奈,眼看着旁边柳橙快将流水条都伸他脑袋顶上,他一记紧闭术法,不但将柳橙五感全闭,还拉开云海试炼一道接口,赏了柳橙一道天雷。
柳橙被电,气的骂骂咧咧。
帝沧溟长臂一挥,整个墨色水莲又如含苞的花朵,全部合上,神级法器的天机屏障下,他们两人关在里面,谁也看不到,谁也查不到。
帝沧溟借势将她压在了身下。
魔气萦绕,月光皎洁。
黑白双重阴阳之色交融中,他的眸子光泽熠熠如星辰,他单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硌着,单手将她腰身锢于自己怀中。
他笑着发问:“你是魔女吗?天生就是毁人修行来的?”
这话什么意思?
被帝沧溟结实的身躯压着,镜黎觉得此刻氛围怪怪的。
不过她更好奇他的话,一双杏眸眨巴眨巴,纤长睫毛轻扑,撩到人心尖最深的地方。
“你……”
回应她的是一记冗长缠绵的吻。
他很喜欢吻她,自从黄泉河边开了荤,他对她的情愫也不愿再压着。
胳膊收紧,他沉沉吻入,开始他的吻还如海上漂流的小船,轻轻浅尝辄止。
很快,吻就似幽冥界开满的彼岸花,又如相交万年的常春藤,枝蔓交叠,匝匝连绕。
似乎觉得镜黎呆呆抓着他腰间衣服的动作有点儿不解风情。
他将她的小手也抽空带到自己后背上。
两个人完全拥抱的姿势,更方便他越吻越深,镜黎气息也越来越凌乱。
也许的确是因为情投意合,镜黎天生也不懂矜持为何物。
帝沧溟怎么主动,她就怎么配合。
直到他下意识唇角游离,差点往她耳垂边滑动,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停顿住。
收敛心神,在她脸颊上浅啄一口,放开了她,也坐直了身子:“我刚才马上破炼虚境,所以没回你话。”
镜黎不知道帝沧溟色心已起,只当他是亲够了而已。
她跟着坐直身子,外袍垮了半边肩膀都没注意,她眸色极其错愕道:“什么?正在破境?还是炼虚境?”
先前还朦胧氤氲,如秋水般勾人心海的眼神,一瞬间听到功法就清明如绝情师太。
帝沧溟有些无语好笑,再看看她香肩半露,他脸色有些绯红。
偷偷别开脸,又用术法帮她恢复整齐状态,他道:“对,已经进行了九成半,只差最后两个时辰就破境了。”
“那你快快快!我给你护法,你快练着!”镜黎急了,怎么她千挑万挑,选了这么个关键时候呢?
不料帝沧溟半点再回去修行的想法也无。
本来这点道行破不破也无所谓,如今软香在怀,他哪愿还回到枯燥的修行中去。
一把将镜黎的身子抱到怀中搂着,他低笑:“不用了,如今这状态已然够用,而且我也不信,区区一个云海试炼,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翻了天。”
帝沧溟说这句话时,幽深的眸色骤然迸出两缕猩红的血色,层层魔化般的弑杀之气迎面而来。
他矜贵的就像天地间不世之帝王,掌握生杀大权,准备清历法,正道统。
镜黎有些好奇,他的风虚尊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的玩意儿。
也许是打量的眸光太深邃,澄澈的眼神还时不时在他身上乱瞟,他好笑看来:“怎么?没亲够?”
“哪有!”
对视着他高冷挑眉的模样,镜黎俏脸陡然一红,一把推开他,坐直身子。
帝沧溟微微嗤笑,顿了顿,道:“行,给我看看你修炼的结果。”
镜黎急忙盘膝,开始在法莲中不断凝气,释放,得益于她此刻已经将传功堂所有书卷看完,又五行齐聚,无数初级术法,只要她想用,就能立刻用出。
果然机会留给的是有准备的人!而且法莲还一边可以增加聚灵速度,一边可以消化吸收她的各种术法攻击,是个天然的练术法器皿!
这引得难得被遗忘的老树频频伸出树叶,打量是什么玩意儿抢了自己生意。
镜黎短短两刻钟,给帝沧溟花里胡哨展示了无数术法。
得意的她最后给帝沧溟挑挑眉毛,等待夸奖。
帝沧溟却摩挲下巴,笑的一脸无奈:“你就学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