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王姗姗一部分的气焰。
王姗姗的心猛地一沉,父亲的前途是她最大的依仗,也是她嚣张跋扈的底气。
如果真因为她这点破事影响到父亲……
她眼神闪烁,一丝慌乱爬上脸颊,但只是一瞬。
骄傲和被戳穿的恼怒迅速压过了恐惧。
她怎么能在徐春棠面前露怯!尤其是在霖哥哥可能会看到的地方!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弄的然后栽赃给我!”
王姗姗梗着脖子,声音反而拔高了几分,试图用气势掩盖心虚。
徐春棠见她色厉内荏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目的达到,她懒得再跟这种蠢货多费口舌。
她冷淡地瞥了王姗姗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眼看徐春棠一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王姗姗被彻底激怒了。
威胁她?还想走?没门!
她冲动之下,猛地伸手从后面抓住了徐春棠的衣领,用力一扯,想把她拽回来。
“撕拉——”
一声清晰的布帛撕裂声响起。
徐春棠只觉得后颈一凉。
那件崭新的红色裙子,后领处被王姗姗粗暴地扯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布料脆弱地耷拉下来,露出了她光洁白皙的后背皮肤,在明亮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王姗姗看着徐春棠裸露的后背,以及那被扯坏的裙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恶意的笑容。
“哎呦,这裙子怎么就破了?”
“徐春棠,你穿成这样来参加外宾接待会,露着个后背,你是想勾引谁呢?也不知道外国人好不好你这口。”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了王姗姗的脸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所有人都惊呆了。
王姗姗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徐春棠眼神冰冷,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王姗姗。
“王姗姗,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
“再敢胡说八道,污蔑我的名声,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王姗姗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被打的耻辱和滔天的怒火瞬间淹没了她。
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捂着脸,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徐春棠!你疯了,居然敢打我?!”
她尖叫着,像个泼妇一样就要扑上来还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刻。
一道冷峻挺拔的身影分开人群,快步走了过来,迅速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笔挺的军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外套宽大,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裸露的后背。
徐春棠微微一怔,感觉到肩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还有萦绕在鼻尖的好闻的皂角味。
她抬头,就看到秦霖挺拔的身躯像是一道坚实的屏障,将她护在身后。
王姗姗见秦霖来了,捂着被打的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霖哥哥,你看见了,是她先动手打我的!她就是个泼妇!”
她试图博取秦霖的同情,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徐春棠身上。
秦霖目光冷冷地,带着慑人的寒意,看向王姗姗。
“王姗姗同志,注意你的言辞。”
“春棠同志是我请来的翻译,代表的是我们的形象,容不得你在这里胡闹。”
听到秦霖如此维护徐春棠,王姗姗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难堪的苍白。
霖哥哥竟然为了这个乡下女人训斥她?
嫉妒和怨恨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秦霖不再理会她,只是轻轻碰了碰徐春棠的胳膊,“我们走。”
秦霖转身离开,徐春棠赶忙跟了上去。
只留下王姗姗一个人站在原地,她瞪着徐春棠,咬紧了牙齿!
秦霖带着徐春棠直接上了二楼。
他找到负责人,要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虽然和之前那身明艳的红裙子无法相比,但徐春棠天生丽质,依旧美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徐春棠换好了衣服跟着秦霖到了外宾所在的单间。
高鼻深目的外宾夫人,安娜·贝克,正有些担忧地看着门口。
见到徐春棠换了一身衣服进来,安娜关切地用英语询问。
“哦,亲爱的徐,你还好吗?刚刚楼下发生了什么?”
徐春棠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用流利的英语回答。
“只是一些小小的意外,夫人,一点小误会,已经解决了,让您受惊了。”
她解释得轻描淡写,并未提及冲突细节。
不能因为个人的事情影响到外宾的情绪和这次接待任务。
秦霖在一旁看着她,见她应对自如,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个被撕破裙子、愤而反击的人不是她。
这份镇定和顾全大局,让他心里又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滋味。
……
另一边的大厅角落。
王姗姗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脸颊,气得浑身发抖。
屈辱、愤怒、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尤其是想到秦霖不问青红皂白就维护徐春棠,还把自己的军装披在她身上,那份亲昵和保护的姿态,更是让她妒火中烧。
“看到了吧?你跟我斗得你死我活,结果现在被人截胡了。”王姗姗猛地抬头,就看到吴慧君站在她的面前。
看到吴慧君,王姗姗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在她认为,吴慧君跟徐春棠都是一个货色。
“徐春棠是有手段的,只怕到时候迷惑住了霖哥哥……成为了霖哥哥的媳妇……”
“就凭她?她也配!”王姗姗咬牙切齿,指甲更深地掐进了掌心。
徐春棠想要嫁给秦霖?门儿都没有!
午饭过后,气氛融洽。
贝克和秦霖有私密的事情要谈,所以只能委托徐春棠把安娜送回招待所。
“务必安全地把夫人送回去。”秦霖再三叮嘱。
徐春棠点头,随后走到了已经怀胎七月的安娜身边,“夫人,我们走吧。”
一路上,徐春棠和安娜随意聊着天。
突然,引擎忽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噗噗”声,接着车身剧烈抖动了几下,彻底熄火了。
司机尝试着重新发动,但车子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安娜夫人有些不安地问。
司机满头大汗地下车检查,捣鼓了半天,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抱歉,夫人,车子好像出故障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