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就这样任由他看着,脸上始终带着几分笑意,也没有不耐。
这些年有太多的人好奇他了,每一个都想看什么很新奇的事一样,好奇他的病症,也好奇他是怎么一步步好转的,当然更好奇的是他老师这些年的研究。
要不是他暂时是个正常人,老师又护着,只怕早就被人带走拉去研究了。
不过这些好奇并不是恶意的,所以他并不排斥,毕竟这些老师曾经都很努力地想要帮助过他,那些病症研讨会上老师次次都能带回更多的意见。
他也才能够在这些年快速地好转。
楚老师口中啧啧称奇,以他现在看来,虽然李观棋的身体虚弱了一些,脸色白了一些,但整个人都还是很有精神,至少……他看不出这是几年前那个身患奇症沉默寡言的少年了。
病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
这也是他们研究这些疑难杂症的初衷,不过他还是由衷地敬佩李观棋的那位老师啊,这么多年了,终于被他找到办法了。
“那些送来的资料,竟是你的研究吗?”楚老师摘下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和蔼了许多,他的语气也变得柔和。
曾经他是有想过帮一帮这个少年的,可惜啊,他甚至还一度非常地愧疚自己没能帮上忙。
现在看到已经健康了的他真是太好了。
确认了李观棋身体无碍以后,楚老师也回到了正题上,他邀请两人一起去了书房,亲自为他们泡了茶。
“你们这小年轻,都很有本事啊。”楚老师感慨了一声,语气中是由衷的赞赏。
商业界他并没有涉足,但能够跟在李观棋身边,甚至还能托人找到他这里,都足以说明这个小姑娘能力也不简单。
李观棋点了点头,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温和,不谦虚也不骄傲,“这些研究大多都是我一个人完成,和老师他们一起研究的部分,由我们共同享有使用权,我这边是可以完全支配的。”
楚老师眼眸亮了起来,他哈哈大笑,“你这奇才,也是被我给遇到了,这说出去不知道得多少人羡慕死我。”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为了我那实验室来的吧?”楚老师说得十分笃定,毕竟这些年为了能够拥有他那间实验室的使用权,不知道多少人拜访过。
但到目前为止,他一个企业都没有借过,唯一给出去用的是用于学校的研究。
他不愿意和那些企业打交道,没意思。
孟熙点了点头,语气斟酌了几分,“楚老师,您想要的要求只管提,若我能够满足的一定尽量。”
她知道这位老师是个不缺钱的,所以拿钱诱惑他没有用,但是其他的要求只要是她能做的,她一定会尽力。
如果实在是无法谈拢,那就再考虑自己去建实验室或者是和学校合作的可能。
楚老师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他其实不太愿意把实验室借给这个小姑娘,他听说过孟家,这些年内里也乱得很,实在是有一定的风险。
但……他也的确眼馋李观棋所带来的研究。
毕竟这可是独一份的东西,要是能够达成合作说不准自己还可以拿到他的病例研究研究。
虽然说这样的行为是有些没礼貌,但是他的病例可是绝无仅有,还是已经治愈的!
这得是多大的研究突破啊。
“你们怎么不先去找许家?”许家的那座实验室也同样不小,更何况许家虽然比不上他这里的器材和人才高精尖,但能够给出的利润一定会比他这里多。
楚老师的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
孟熙迟疑了一瞬,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我们孟家和许家不太合……”
具体的原因她没有多说,这些仇恨不适合讲给别人听,不过稍微一打听也能够知道她和许之州的那些往事。
楚老师的目光落到孟熙身上打量了一转,而后笑道,“你应该调查过,我向来不爱和企业合作。”
听到这话,孟熙心中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楚老师是有什么顾虑吗?”
如果失去楚老师,她们后面的路就要难走得多了,孟熙还想再努力一下。
毕竟孟家曾经并没有涉及过这个领域,最好的助力现在就是楚老师,再重新找其他学校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楚老师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我对你们手上的研究的确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把这些东西借给我们。”
顿了顿,楚老师又说,“别误会,我只是借用,这个东西我可以从你们公司走,但我不喜欢我的实验室有外人进去,也不希望企业的人,或者说要出的东西打乱本身的研究。”
企业嘛,总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是研究人员,一部分是感兴趣,一部分也是真的为了造福人类所以坚持不懈地在研究。
有时候一个实验甚至要做几个月,一组数据要分析大半年,这都是非常耗时耗力的,企业需要盈利,很多的人都要吃饭。
所以他们的研究需要快,并且更新速度也快,企业也自然比不上他们本身研究的深奥,这就是两者的难度,他们所处的维度不同。
孟熙有些迟疑,如果是这样,光是等待的话还不知道得等多久实验室才能出第一批实验的样品。
再等到测试,改进,上市。
这个项目至少要几年的时间,孟氏等不了这么久,也无法接受如此长久的资金投入。
察觉到了孟熙的为难,李观棋出声,“楚老师,您不喜欢外人,那如果是我呢?可以破个例吗?”
他的口吻明明是在商量,却带着莫名的笃定。
楚老师现在就像是一个在放长线钓鱼的人,专门在等着他这条鱼自己来咬钩。
他也很笃定自己一定会说出这话。
果然,下一刻楚老师就变了脸,他笑眯眯地看着李观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老头子用花言巧语骗你的,也不是威逼利诱。”
楚老师乐得合不拢嘴,就像是捡到了什么大宝贝一样,要不是怕他们抢人,他现在就要发出去的瑟的瑟。
李观棋扶额,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