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圣医的认知,被颠覆了!(1 / 1)

此话一出,所有人惊呆了!

童樱是大皇子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而童樱又是虞谣的师父,户部尚书更是站在大皇子的党派……

以至于。

童樱和户部就是一路人。

可没想到,八殿下那么牛逼,直接直言不讳地要挖大殿下的墙角???

震惊!

太令人震惊了!

一想到大殿下的做派……

千户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错愕不已:“殿……殿下,您这是改了口味?”

“会说多说一点?”

“您是看上老皮囊……”

李玄戈的脸色一黑,打断道:“你给老子闭嘴,本王很正常!”

千户委屈。

明明是您让咱多说一点啊!

但身为部下,心系的就是自家主子,他刚想提醒李玄戈,童樱的年龄已经超过六十了,结果……

童樱的眉头,已经紧皱在了一块儿:“小兔崽子,你拿太萱妃的医书当诱饵……”

话语一顿。

她打了一个酒嗝,眼神都变得犀利了几分,“想让老娘背叛大殿下???”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李玄戈微微一笑,“那是请医圣弃暗投明!”

此话一出,千户整个人都麻了……

一开始他以为李玄戈换了重口味,想试一试老的。

可事实不是,人家单纯就想挥锄头,挖墙脚而已!

那也太大胆,太要人命了吧???

虞姬跟虞谣的脸上,也纷纷露出一抹错愕……

童樱盯着李玄戈看了足足三息,才冷不丁仰天大笑。

“好!好一个弃暗投明!”

“老娘倒要看看……”

“太萱妃的种,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

童樱的醉眼,顺势斜睨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千户。

“去!”

“将工部造办处炸膛的残废,给老娘拖两个过来!”

千户蹲在房梁上,解释了一句:“工部最近炸的都是火铳又不是人……”

“不需要真残废的!”

李玄戈眼珠子一转,突兀间插嘴,“我听柳小姐前几天提过,工部里出现了几个健全却瘸着腿的匠人!”

虞姬闻言,扶着廊柱喘息间,疑惑问道:“殿下说的莫不是……幻肢痛?”

昨日户部巡查工部时,她亲眼见过那些试炮的匠人分明四肢完好,却总抱着空气哀嚎“我的腿”……

活似被魇住的傀儡!

“阿姐是说那些总嚷嚷腿疼的工匠?”

虞谣搀扶着虞姬,脸上露出一抹惊疑不定,“当时太医院判的人过去无济于事,最后请师父出手,但师父用梅花针扎遍十二经络都不见效……”

“因为扎错地方了!”

不等说完,李玄戈已经轻描淡写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们疼的不是腿,是脑子!”

众人:“???”

千户从梁上探出脑袋,整个人都错愕了:“殿下这话说的,谁家脑子长腚上?”

“不懂别在那儿瞎逼逼!”

李玄戈白了千户一眼,顺势又沾了一下卤水,在桌上画了起来,“看见没?这个叫‘体感皮层’,专门管你屁股疼还是脚趾疼!”

月光下。

那鬼画符般的图案就像锦鲤池的王八在跳胡旋舞,让外行人看不懂,更让内行人……

宛如看天书一样的眼晕!

童樱的醉眼却猛然一眯:“放屁!数万的医书都从未记载过……”

“那些典故还没记载过青霉素呢!”

“可我弄出了青霉素,却能治花柳之毒!”

李玄戈直接打断童樱的话,侃侃而谈,“要赌,咱们就赌大一点,本王扎头皮,你扎大腿,看谁先让瘸子原地跳舞!”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

他们从未想过行医还能这般……

儿戏?

但童樱猛然僵住。

二十年前太萱妃用金针刺目之法为太后治头风,满太医院都骂她荒唐。

而如今……

她的儿子跟她如出一辙,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延续着她的疯狂!

“师父?”

虞谣搀住突然踉跄的童樱,却见她浑浊老眼里泛起水光。

“备针。”

童樱随之甩开徒弟,“老身跟你赌了,今夜若治不好……”

她恶狠狠瞪向李玄戈。

“老身就把你扎成筛子喂王八!”

“好说。”

李玄戈咧嘴一笑,朝千户勾了一下手指,“去带人过来!”

“好嘞!”

千户应了一声,便飞掠而出,前往工部抓人。

……

半炷香后。

工部两位抱着“幻肢”哭天抢地的工匠,被几个锦衣卫抬死猪一般地扔进了院中。

左边络腮胡搂着空气嚎得梨花带雨:“别碰老子啊,腿还在灶膛里烤着呢!”

右边刀疤脸捶着青砖,开始疯狂唱戏了起来:“嗷嗷嗷……脚趾头抽筋抽成九节鞭喽!”

别说。

两人看上去,都病得不轻……

李玄戈顺势抄起童樱放置的针匣中,最长的三棱针,在火盆上烤得一片通红。

“先说好,本王这招叫‘醍醐灌顶大法’,扎完可能梦见王八念《金瓶梅》……”

“少废话!”

童樱的梅花针已戳进络腮胡环跳穴,“老娘用‘九宫还阳’扎他三天三夜,保准……”

“嗷——!!!”

络腮胡猛然诈尸一般地弹起,随之抱着根本不存在的右腿满院驴打滚:“日他仙人板板!烙铁在钻老子腿肚子上啊!”

童樱捏着梅花针一颤,脸色一沉:“不可能!环跳穴明明……”

“我刚刚已经说了……”

“他的腿在这儿啊!”

李玄戈指向刀疤脸的脑袋。

然后。

三棱针快若闪电刺入百会穴旁半寸,“这个叫‘运动感知区’,一针下去……”

“啪!”

刀疤脸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呆滞了:“我的脚……在抽我的脸?”

满院死寂。

虞姬呆若木鸡,虞谣的药籍在掌心掐成麻花。

一旁的千户揪着头发,错愕不已:“好家伙!殿下这是把对方脑子给扎串了???”

“放屁,这叫神经调控!”

李玄戈旋身从针匣中拔出另一枚银针,银针顿时在月光下晃出残影,“再补一针‘见龙在田’……”

“唰!”

第二针精准地刺入刀疤脸的太阳穴后三寸。

刀疤脸突然金鸡独立蹦起三尺高:“老子的脚回来了!能踢毽子了!”

说着。

便当真从裤裆摸出一个鸡毛毽子,再当着童樱一脸铁青的表情,来上了一招“倒挂金钩”。

不是……

这真的是有病,而不是跟李玄戈串通好的戏子???

“不可能!”

童樱闭上眼睛,又随之睁开,重复了数次才哆嗦着身体,“老身行医四十载……”

“您行医四百年也治不了认知障碍啊!”

李玄戈一把扯开络腮胡的衣襟,露出心口位置的狰狞烧伤,“三天前试炮时火星子溅到这了吧?当时是不是听见‘右腿熟了的味道’?”

络腮胡浑身僵直:“殿下怎知……”

“因为火星子燎你胸口的瞬间……”

李玄戈的银针猛然刺入他耳后风池穴,“有人说了那一句话,让你的猪脑子把胸痛记成了腿疼!”

“嗷!”

络腮胡突然捂着胸口满地打滚,“是这儿!烫的是这儿!”

好了?

居然真扎好了?

全场的人,内心都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童樱手中的银针坠地。

她盯着李玄戈的银针轨迹,突然癫狂大笑:“太萱妃当年剖心取血,原来是为了画这个……脑内乾坤图?”

颠覆认知!

李玄戈的这一番操作,彻底让她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她醉醺醺地拎起酒葫芦往头上一浇,泼湿的鬓发贴在惨白的脸上。

“老娘用梅花针试遍十二经络,竟不如你扎两针头皮???”

话音一落。

手中的酒葫芦“咕噜噜”地滚到李玄戈脚边。

满院药香混着酒气蒸腾,她顺势又一屁股坐在石阶上,笑得比哭还难听。

“哈哈哈哈!”

“太萱妃啊太萱妃……”

“你用自己的命,换了一个妖怪来克老身!”

她的认知真的被颠覆了,明明李玄戈在她面前只能算是一个孩童,可两人的角色却悄无声息地互换了……

自己反而更像一个可怜,弱小,无力的孩童!

虞谣娇躯颤抖,星眸瞪得滚圆:“师父……真输了???”

“输个屁!”

童樱猛然揪住李玄戈的蟒袍前襟,双眼死死瞪着,“小兔崽子,你这针法压根不是岐黄路数……”

她的手指戳向自己的太阳穴,癫狂嘶吼。

“你这是妖法!是巫蛊!是苗疆那套跳大神的路数!!!”

李玄戈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三指往脉门一搭。

“医圣这是急性酒精中毒伴随认知失调受刺激了,建议来两斤醒酒汤配黄连漱口!”

“放你娘的……嗝!”

童樱的咒骂被酒嗝截断,袖中突然甩出三枚金针,射向李玄戈的咽喉……

“叮!”

惊鸿剑气破空而来,将金针尽数震飞。

公孙明月一身雪衣,翻卷着落在院中,剑穗缠上李玄戈的腰,往后一拽:“医圣是要杀人灭口?”

“姐姐误会了!”

李玄戈顺势倒入公孙明月的怀中,“童医圣分明是瞧本王天纵奇才,想收作关门弟子呢!”

“收徒?”

童樱怪笑一声,枯掌拍得石桌砰砰响,“老娘要把你泡进九毒瓮,日日取脑髓入药,剖开肠子瞧瞧塞了多少王八屎!”

恼了!

真的恼了!

当一个人的认知被另外一个人颠覆的时候,再经过究竟刺激……

就会发狂!

如今的她就是那样的状态,被刺激得几乎发狂!

李玄戈闻言,指尖捻着一根银针,晃了晃:“巧了,本王正缺个试针丫鬟,医圣这老胳膊老腿的……”

“扎涌泉穴治您这爆竹脾气,扎膻中穴丰一丰硌手的瘪胸,扎会阴穴嘛……”

他压低嗓音凑近耳畔,“还能治您半夜尿炕的毛病!”

“我扎你八辈祖宗!!!”

童樱的咆哮声回荡在天地,李玄戈却泥鳅似的绕着她打转,银针往她脊柱第三节猛然一戳:“心肌肥大伴随瓣膜钙化,医圣这些年没少因为这事偷饮虎骨酒吧?”

童樱的瞳孔骤缩。

没错!

她喝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需要依靠酒来维持身体的情况……

“子时心悸如擂鼓,寅时冷汗透三重褥,后颈还有块尸斑状的淤血……”

银针顺着她督脉游走,李玄戈笑得蔫坏,“拿自己试毒落下的病根,滋味如何?”

“你!!!”

童樱的醉意彻底醒了。

十年前。

她为解漠北奇毒,亲身试药染上了寒毒,这事连大皇子都不知晓,此刻却被这王八羔子如数家珍般道破……

仿佛。

被当众扒了衣裳!

“嘘——”

李玄戈的银针毫无征兆地刺入她后颈的天柱穴,“现在是不是感觉有一只王八在啃您的脑仁?”

童樱猛然僵住。

针尖传来的酥麻感如潮水漫过四肢百骸,纠缠她十年的头痛竟如退潮般消散……

她下意识摸向了发间,却摸出了一手的冷汗。

“此针镇痛不治本,但比你喝药硬压好得多。”

李玄戈旋身抽出银针,针尖带出一缕紫黑血丝,“不过也不是不能根治,想要根治,得用青霉素灌肠,配百草枯药浴……”

“胡说八道,百草枯乃是剧毒!”

虞谣脸色大变,忍不住插嘴。

“以毒攻毒没听过?”

李玄戈反手将血丝弹进锦鲤池,池中的王八一阵阵翻肚狂游,“瞧见没?这老王八的关节炎都治好了!”

童樱盯着池中异常活跃的王八,再一次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却淌下两行浊泪。

“太萱妃,你当年说医道尽头是疯魔……”

“老身今日才算懂了这一句话!”

“你的儿子啊,比你还疯!!!”

她踉跄起身,将酒葫芦重重砸碎在李玄戈脚边,“从今日起,太医院七十二暗桩任凭差遣,老身也不例外,但若治不好阿姬……”

她猛然扯下半块玉佩甩过去,“老身就把你熬成驴胶喂狗!”

全场色变!

太医院七十二暗桩乃是大皇子的人,如今等于全部倒戈了???

李玄戈接住半块玉佩时,童樱已拽着虞家姐妹的广袖跨出门槛。

轿帘垂落的刹那。

虞谣忍不住倾身拽住师父的袖角:“师父当真要……”

“闭嘴!”

童樱猛然一甩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老身行医四十载,竟不如一个捞王八的懂脑瓜子里的经络,他的医术……在老身之上!”

别说之上了。

两人的医道认知,根本无法衡量……

突然!

虞姬腕间的金铃乱颤。

她一把按住心口弓腰喘息,薄纱下淡青血管如毒蔓攀爬:“阿谣……针……”

“唰!\"

童樱的脸色一变,三枚银针破空钉入虞姬的膻中穴。

但是。

却在离肤半寸时被蟒袍下摆卷飞。

李玄戈鬼魅般地倚在轿窗前,指尖的银针往虞姬的人中一戳:“急着走做什么?本王还没收诊金呢!”

虞姬骤觉一股清凉自鼻尖漫至心脉,窒息感如退潮般消散,比往常医圣治疗时要快速许多……

“看诊费黄金千两,针灸费黄金万两。”

李玄戈一脸笑眯眯地望着轿中的三人,“童医圣既已入伙,零头就抹了,两位美人若给本王当三年试药丫鬟,诊金也可以免除……”

“放肆!”

虞谣的银针匣子弹开七寸,却在触及李玄戈颈侧时,被对方给按了回去。

“放肆的是医道。”

李玄戈突然并指戳向虞谣的胸口,惊得她踉跄撞上轿壁,“你扎曲池治心悸,却不知你阿姐缺的是室间隔封堵术!”

童樱的醉眼在阴影中倏地睁大。

一语惊醒梦中人!

毫无疑问,李玄戈的提示,再一次颠覆童樱原本的认知,因为虞谣教的方式,都是她教的。

若继续任其说下去……

她四十年来的所有知识与认知都会被颠覆!

“够了!”

她猛然掀帘,瞪着李玄戈,“三日后带齐你的破烂到虞府,老身等你大驾光临!”

说着。

轿子开始行驶,李玄戈落在地上。

等轿子消失在长街尽头的黑暗时。

千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殿下,咱……真要挖墙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