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高下

始古天尊不悦：“放了暗天尊，此人归你，我不插手。否则……”

强者并非都是绝情之人，始古天尊活了漫长岁月，目睹过很多人的离去，暗天尊是他要好的小辈朋友，实不愿为了一点提升而失去这么个重要的同伴。

渊天尊眉头微皱，没想到始古天尊会是这种态度。之前他们三个上位天尊商量过，为了提升自身实力，可以牺牲掉大部分门下弟子，不惜代价也要冲击三重法则天尊的理论极限，以便在界海中心的至尊手那边借用至尊气息，冲击第四重法则天尊的境界。

可没想到，始古天尊口中的“不惜一切代价”却不包含暗天尊。

此时情形有些尴尬，渊天尊面露为难之色。

秦月在一旁拱火：“别怕啊渊天尊，他和你同境，这里你是主场，大不了打一架！暗天尊那么大一口肥肉吃进嘴里，你的残酷霸道形象已经被大家看到，这时候吐出来，多丢脸？”

“哼。”渊天尊脸色阴沉。

“渊道友！”始古天尊再次呵斥，有警告之意。

“罢了。”

面对界海最强者的警告，渊天尊也不得不妥协，只好将暗天尊放出。

不过重新出现的暗天尊，气息明显比之前弱了很多，不仅被秦月一枪夺取三四成本源，还有三四成本源被渊宇宙的法则海给吞并了，现在虚弱到好像一个刚刚突破的普通天尊。

“多谢渊天尊……”

暗天尊拱手道谢，脸上未敢有不满之色，退到始古天尊身后。

这一抓一放，让渊天尊颜面大损，周遭数百尊神、十万真神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对他产生了恐惧和戒备的心思。

他不敢对始古天尊宣泄不满，只能对着秦月呵斥道：“小辈，把命留下！”语罢双手举起，气息一振，整个渊宇宙的法则与力量都被调动，朝着秦月倾轧而去。

始古天尊这次没有出手，看在渊天尊放了暗天尊的面子上，暂时放弃了争抢。

这对秦月而言是个好消息，单独一个同境界的老牌上位天尊，肯定要比两个好对付得多。

眼看整个宇宙的威势都压向自己，客场作战被对方压制的可能性很大，他果断长枪一划，撕开维度缺口，一步踏出，直奔界海。

“站住！”渊天尊抬手拨动虚空力量，设下重重阻拦。

但秦恒和他一样有着空间法则大成的造诣，轻轻松松就避开了他的封锁，去到界海之中。

渊天尊冷哼一声，一步迈出，也到了界海。

各方尊神、真神们纷纷追赶上去观战。

萧凡和萧立走在后方，神念私语。萧立说道：“大哥，你真不出手吗？这三个上位天尊底蕴深厚，我母神单独对付一个或许还行，三个的话绝无胜算。”

萧凡回道：“原则上不插手，先看看情况。”

萧立皱了皱眉：“你要是也打不过，我可以试着叫老爹过来。”

萧凡无奈道：“别激我，我不是不想帮，只是怕误了秦恒的机缘。你小子在界内被宠着长大，入源境更是被父亲手把手指点，根本没体会过修行的艰苦。想成为强者，这种生死磨难必不可少，这是你和两个妹妹无法踏入天尊领域的根本原因。”

萧立激将不成反被说教了一顿，整个人蔫了下来：“好吧，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界海之中，秦月融合身已经和渊天尊打起来了。

两个三重法则天尊交手，引发的波动连界海潮汐都被搅乱，恐怖的力量化作波纹扩散开来，震得渊宇宙的外壁摇摇欲坠。

萧凡和萧立站在浅维宇宙界壁边缘，用神念遥遥观战。

始古天尊等人并未插手战斗，这是一场一对一的对决。

渊天尊所悟法则是空间、造物、灵魂，秦月所悟是空间、造物、时间，区别只有一种。

不过融合大道哪怕只有些微差别，发威的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秦月举手投足间是一座座宇宙生灭轮回，不断演变，自成循环。渊天尊的力量则缺乏时光轮回的活力，而是多了一份灵慧，出手时三种法则化作一座座如有灵智的宇宙巨兽，朝着秦月纠缠撕咬，试图吞噬其本源。

很多人都没见过天尊大战，更没见过上位天尊之间的大战，这一次大开眼界。

秦月虽是初次以三重法则天尊的形态融合，但彼此心意相通，仿佛早已有过无数经验，时光法则笼罩，每出一招都能往前推演千次万次，看到出招的结果。

这带给了他很大的优势，即使底蕴不如渊天尊深厚，交手过程中仍然隐隐占着上风。

不过随着渊天尊取出他的大道源胎，两人之间的局势又被拉平了。

萧凡远远观战，看到渊天尊手中之物，惊讶道：“他的大道源胎，居然是至尊的指甲盖？”

萧立嘴角一抽：“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就是个扒尸体的蛆虫。”

“不，那东西是挺厉害的！”萧凡纠正道，渊天尊手中那个由至尊指甲盖改造而成的至宝，蕴含着五重法则大道真意，出手时引动界海波澜逆卷，潮汐都乱了，一下子将秦月的那点优势打压回去，和古墨分庭抗礼完全不落下风。

萧凡说道：“再小的大道源胎也是大道源胎，至尊身上一根汗毛都可比拟千座宇宙，一截指甲盖灭杀天尊已是轻而易举，这一战恐怕没那么简单。”

萧立问道：“那它比起古墨如何？”

萧凡摇头道：“差得远。古墨是父亲专门为我们打造的防身之物，可挡至尊一击。秦恒一直都没发挥出它的全部威能，不知道是没掌握，还是故意藏拙。”

两兄弟都看得很仔细，生怕一个疏漏就来不及出手搭救。

但他们显然多虑了，即使渊天尊用上了大道源胎，依然只是平手对耗，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一战打了很久，一道道融合源术流转不停，一股股力量打出去又收回来，好像没有损失，能从宇宙初成打到宇宙破灭。

半个纪元的对耗，两人依然还处在接近巅峰状态，渊天尊眼看拿不下秦月，便向始古天尊、梦天尊传音道：“两位还是一起出手吧，此子难缠，已经耽搁了很久，再拖下去徒添笑料。”

始古天尊和梦天尊相视一眼，微微点头。

“既是渊道友主动提议，那我们就来与你瓜分一些好处。”两道身影同时走出，界海三大强者站在不同方位，将秦月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