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个熊!耍老子呢!护的这么紧,原来就是一包吃的。”
虽然这些糕点也能值一些钱,但是和其他村民抢到的书籍板车比起来,压根不够看的。
他赶紧丢下手里的这些东西,准备去抢夺其他行李。可一步慢,步步慢,那些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其他人瓜分一空,他这个主谋,竟然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抢到。
雷广宁走到瑞哥儿身边,掀开了他的衣服,发现他的肚皮上有一个红彤彤的脚印,正是那人刚才踹上去的。
这一脚着实不轻,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孩子的脏腑。
“瑞哥儿,你哪里痛?”
“爹,我这里,还有这里,都好痛。爹,你去把我的茶叶要回来吧。呜呜。”
好在家里的银钱都在自己身上,还没有被这群暴民发现。尽管十分舍不得那些行李,但现在还是尽早带着孩子出去为好。
雷广宁把瑞哥儿背起来,准备顺着那个梯子爬上去。
结果这时大吴拦住了他,不断撕扯着他的衣服。
“他娘的!你家的钱财都放哪儿了?老老实实把钱交给我,不然别想从这儿出去。”
雷广宁的那些银票全都塞在里衣的口袋里,贴身保管。所以说一群村民哪怕翻了半天,除了瑞哥儿自己屯的十来个铜板,他们连一点银子都没翻出来。
“东西都被你们抢光了,还来问我要银子,我上哪儿给你们银子?”
“你是读书人,你肯定有银子!”
“你还知道我是读书人?我告诉你,我是秀才,敢这样欺辱一个秀才,你等着遭报应吧。”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吴拽着雷广宁的衣领子,直接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下去,雷广宁的脑袋嗡嗡的,他的有些站不稳了。刘氏见状,尖叫着扶住了他。
“相公!相公你没事吧。”
“这么瘦一个书生,娶的媳妇儿这么肥,你们说他们晚上怎么办事的?”
“哈哈哈,我猜呀,这男的指定有啥高招呢。”
“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么肥的呢,读书人的喜好咱们不懂。”
抢了东西心满意足的村民们,开始用一些不堪入耳的黄色玩笑嘲弄雷广宁。
刘氏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身材自卑过。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像刀一样,刺进了她的内心。
“相公。”
她无助的看向雷广宁,这一刻,瘦弱的雷广宁仿佛是她唯一的救赎。
“媳妇那么胖,也不知道夜里怎么过的。”“喜欢猪。”“弱鸡配肥猪。”
这些污言秽语不断充斥在雷广宁耳边。
刘氏也被这些嘲笑声气的眼眶通红。
“媳妇儿,别管这些人,他们都是无知的村民,我们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走!我们先带瑞哥儿去看大夫。”
雷广元拉过刘氏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随后打算拉着她先离开这个地方。
但大吴没拿到好处,根本不打算这样放雷广宁一家离开。
雷广宁走在前面拉不住,他就扯住后面的刘氏,使劲拽着刘氏的外衫不让她走。
“相公!”
雷广宁一扭头,就见大吴一直扯着他媳妇儿的衣服,怎么拽的不松手。
“松开!”
“把钱留下,不然我就扒了你媳妇儿的衣裳!”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看戏的村民们也开始起哄。
“扒了她,扒了她!”
“让我们也看看秀才媳妇长什么样子。”
“嘿嘿嘿,嘿嘿。”
大吴一开始只是单纯在威胁雷广宁,但在村民们的起哄下,他也起了歹念。
刘氏只觉得那人拉扯自己衣服的力气越来越大,自己拽衣服已经有些吃力了。
她求助的看向雷广宁,这里也只有雷广宁才是她的希望了。
夏日的衣裙本就薄,在双方的巨力拉扯下,只听“刺啦”一声,刘氏的袖子被拽开了个大口子,白皙的小臂露了出来。
刘氏的皮肤不算很白,但她长久生活在南方,今年上半年又没下地干过活,没晒过太阳,所以手臂就很白皙。和常年被紫外线照射的甘州人比起来,那可以说是从没见过的光景。
在场所有男人瞬间被刘氏的手臂所吸引,一个个淫念四起。他们也走向刘氏,准备加入撕扯衣物的队伍。
“啊!放开我的衣服!”
一群人不怀好意的走向自己,刘氏的心如坠冰窟。他们那种眼神,好像要把自己吃了一样。
“相公……”
刘氏挂着泪,祈求的看向雷广宁。
“操!放开我媳妇儿!”
能忍住看别人欺负自己媳妇儿的都是孬货!
这一刻,雷广宁已经忘了自己是个体型瘦弱的读书人,更忘记了自己是在以少打多。
他把刘氏和瑞哥儿护在身后,不顾一切的冲向大吴,发了狠的把他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向他的面门。
“让你欺负我媳妇儿,让你欺负她!”
雷广宁此刻的爆发力惊人,不仅身下的大吴反抗不了,就连其他村民赶来劝架都拉不动。
他一拳一拳揍着大吴,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沾满了鲜血。
大概过了一刻钟,雷广宁身下的大吴已经一动不动了,脸也被他捶的稀烂,村民们被吓得不敢上前,大吴的娘也被吓得瘫软在地。
“揍死你!揍死你!”
雷广宁还在机械的重复着揍人的动作,嘴上喃喃的低语。
“萧将军,就在前面了。”
苏籍终于带着雷广元过来了。
听到动静后,雷广宁的耳朵动了动,他的脸上还粘着血渍,木讷的抬起脑袋,看向地坑上方。
正好与探着身子往下看的雷广元对视。
“大哥……”
雷广宁的脑袋晕乎乎的,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看到大哥呢?
“广宁?!”
“三叔!”
雷广元一家皆露出震惊的神色,没人能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遇见雷广宁。
不仅是雷广元,就连宁芳舒和两个小家伙也震惊的看向了下面。
此时的雷广宁跨坐在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身上,双手沾满血渍,洁白的衣服上也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
那人好像是死了吧?雷茵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压根不敢相信她柔弱的三叔能干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三叔,你干嘛呢?不嫌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