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此子类我 【求月票!】(1 / 1)

此子类我 【求月票!】

此子类我 【求月票!】

梁岳这一句话,让在场三位大佬都惊讶了下。

这属实是没有想到的要求。

还是王汝邻最先开口道:“我徒弟要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他现在的立场很明确,就是无脑维护。

或许两个人成为师徒时间还不长,可是王汝邻内心很相信这个徒弟。

他太知道坏人是什么样了。

所以更知道梁岳是一个很纯粹的好人。

在这件事情上,玄门看他的态度,朝廷看玄门的态度。

他坚决保梁岳,诛邪司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保;诛邪司保梁岳,朝廷看在诛邪司的面子上也会保。

这样梁岳才有救。

所谓借势,不外乎此。

这也是今日他一上来就与陈素表明态度,并且在车上与二人对谈一番的目的。

他越坚决,陈素越坚决;陈素越坚决,梁辅国越坚决;梁辅国越坚决,皇帝那里就越有希望。三人在车上经过那一番相互试探,都明确了彼此的态度。

这个人必须保。

这股坚决就是自王汝邻而起。

梁辅国闻言则是蹙眉道:“你这样做会很麻烦。”

比起王汝邻,他更熟谙官场规矩。

他要保梁岳其实没有那么难,刑部作为第三方在查案过程中造出一件有力的证据,他的嫌疑也就洗白了。

梁辅国不是那种行事务必方正的君子,只要他认定梁岳无罪,那要救人就不必在乎手段。

同样如果他认定谁有罪,杀人也不必一定要符合律法。

可是如果梁岳坚持要自己查案,事情就不一样了,那代表他一定要查出一个最真的真相。

届时万众瞩目,他就没有第二条路走,属实把自己架上去了。一旦给了梁岳这个机会,他再查不出真相,那就万事休矣。

陈素问道:“你既然有这个决心,应该有自信的来源吧?”

他半步玄门、半步朝堂,既明白王汝邻的坚持,也明白梁辅国的顾虑,他现在可能是最理解梁岳心境的那个人。

设身处地去想,如果他处在和梁岳相同的境况下,他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前提是自己要有足够的自信。

听到三个大佬分别开口,梁岳才答道:“我确实有一些推测。”

三人都看向他,示意他可以讲一讲。

……

“这件案子其实不难办。”

梁岳一开始推理,整个人身上便开始散发出一股气场,能让三个不同领域的大佬都安静下来听他侃侃而谈。

“公主府的守卫很严格,外人进不去。如果能在这种守卫下悄无声息来去,那杀人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凶手大概率要在当天宾客里排除,以我自己的遭遇,凶手必然是一名炼气士。而且在案发的时间没有不在场的证明,符合这样条件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案件的难点在于凶手留下的实证极少,而我与他交过手,虽然没有看到过面容……”梁岳道:“如果我再次遇见他,说不定能从一些蛛丝马迹有所发现。”

“而且那短暂的交手,我发现对方的修为很强。当时我背后有毒潮、前面是凶手,两面夹击之下,他如果想杀我其实很容易。”

“可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梁岳思忖道:“往好处想,可能他只想杀福阳公主,不想伤及无辜;往坏处想,说不定他就是故意想留下我,好将杀人嫌疑栽赃给我。”

“公主府本就可能与九鞅谍子有关系,如果我和福阳公主都死了,那诛邪司肯定会加大力度深挖公主府。可如果我没事,公主死了,那我就成了嫌疑人,矛盾会被转移。以后诛邪司到任何地方办案,都会倍受阻力。”

“所以凶手可能与九鞅有关。”

“这件案子交给诛邪司来查比较好,如果交给诛邪衙门来查办,那我觉得干脆还是我自己来查最靠谱。”

“没错!”听他一番推理之后,王汝邻第一个捧场,“这都是九鞅处心积虑的阴谋!”

他也不管听没听懂,反正给徒弟捧场就完事了。

陈素白了他一眼。

他将目光转向梁辅国,“就是不知左相大人……”

“我当日就说了,会实现你一个心愿。”梁辅国道:“我自不会食言。”

“那太好了。”梁岳喜道,“现在就可以开始行动。”

他面对着三个大佬,突然开始发号施令起来。

“左相大人,那就劳烦伱尽快入宫,替我争取这次机会,由我自己来追查此案。”他先对梁辅国说了一句。

接着梁岳又看向陈素,“陈师叔,就劳烦你回去以后调动大批刀吏协助刑部人马,公主府一定要保护好,不止现场,任何地方都不可以让人破坏。当晚参加宴会的宾客,一定都要监视好,不能让任何一人潜逃出城。”

比起刑部的捕快,诛邪衙门那些兵部老卒出身的刀吏实力更强大、做事更稳妥。

凶手如果是修为高强的炼气士,那对其进行监视的任务也不会太轻松。

“放心吧。”陈素应道。

梁岳最后看向王汝邻,道:“师父你快些回到云止观,白原师弟应该已经做好饭了,晚了怕放凉了,他还要再热一次。”

王汝邻一抬头:“诶?”

直到三人走出了刑部大牢的正门,陈素才轻笑道:“咱们三个不论混的是庙堂还是江湖,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由他一个毛头小子指派?”

“呵。”梁辅国也笑道,“这有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这般指派别人的。我看此子类我,前途无量。”

王汝邻手拢在袖子里,扁嘴道:“我徒弟当然是像我了。”

对于梁岳给他的唯一任务是回家吃饭,这位正牌师父尚且有些意气难平。

……

皇城,勤政殿。

胤朝皇帝办公的地方有两个,一般大朝会在山河殿进行,殿宇恢弘广阔,能容纳神都百官,龙椅大座高高在上。

不过所谓“上朝”其实并不是每日都有的环节,牧北帝年轻时曾经十日一朝,动辄就要额外加开大朝会议事。近些年他年岁渐长、身体又不好,改为了每月初一、十五大朝会,有时事情少还要取消。

不过他也并不懈怠,每日依旧坚持工作,只不过地点是在皇城最靠近宫城的勤政殿。这是一座舒适的小殿,类似御书房。百官有事便报到相国门下的左右两座衙署,二位相国会在下午时分会整理一天的事务,统一汇报给皇帝。

这种只有左右相与一些重臣有机会参与的,又被称为小朝会。皇帝可以起晚点,花些时间来听个汇报、做些决断,很快又回到皇宫里厮混,就舒服很多。

这一日,勤政殿中站着的只有两人。

一位身着朱紫袍服,面皮白净、眉目清秀的中年文臣,目光清澈透亮,面带微笑。因为相貌俊雅的原因可能显得有些脸嫩,看起来和这身官服似乎并不相衬。

可此人却是胤朝当今的百官之首、文武班头,也是神都四大世家之中宋家的当代家主——右相宋知礼。

左相分管兵刑工外三部、右相分管吏户礼内三部,看起来似乎平分秋色。

可因为吏部执掌大权在右相手中,所以左相很难影响到右相的权力,右相却可以在左相的外三部行权,是以右相地位绝对高于左相,是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

但是,在这一代的左右相中,情况似乎又有些不同。

宋知礼与梁辅国在剑道书院时就并称双璧,二人又同期入朝,几乎同年入主相国门。梁辅国对宋知礼全无敬畏,在朝中行事狠辣,出了名的雷霆手段。可宋知礼却一向以老好人著称,常负责弥合矛盾、劝止争端,一旦朝中有大事发生,他往往明哲保身优先。

朝中一有大事,他就能突破修为,也是有些神奇。

是以几年下来,朝中百官怕左相多过右相。

二人虽未争斗过,可众人都觉得宋知礼没法压过梁辅国。天然高半头的右相,在他这里沦落到双方至少是平等了。

此时与宋知礼站在一处的,自然便是眉眼深邃、目光犀利的梁辅国。

这两位同窗站在一起,看起来相差十岁不止。

“一会儿陛下来了,我要求件事,你给我帮帮腔。”梁辅国身形面目不动,口中低声道。

宋知礼也是一样,看似安静站立,口中则小声道:“你要说什么?”

“一会儿听就是了,反正不会对你有害,能不能帮忙?”梁辅国道。

“嘿。”宋知礼轻轻一笑,“难得左相大人还有请我帮忙的时候,我肯定给你这个面子啊。”

梁辅国道:“我家来了一批南州送的螃蟹,很不错,事成的话请你来吃。”

“还得事成了才有酬劳?”宋知礼微微瞪眼。

“不然呢?”梁辅国理直气壮。

“罢了,反正我早知你这副嘴脸。”宋知礼哼了一声道。

朝野上下的人只知左右相是书院同年,在朝中政见时有不同,各自都有行事作风大相径庭的一派党羽。

可少有人知,他们背地里私交甚好。

两人正在那里闲聊,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吆喝。

“圣上驾到——”

早上好呀。